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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甚?”
赵霓裳于另一侧也是出言奇道:
“你这是打拍?还是弹弦?”
纳兰台盘坐于两女之间,无奈笑道:
“练功。”
二人正待相问,只听得台上扶娄女子呵叱一声,将手中两柄霜刃短匕抛向空中。
继而弓步上前,双手左右撑开。仰首挺身,欲要张口接刃。
这霜刃短匕虽称短匕,却也有一尺来长。这若是一个不甚,岂非要插入胸中,当场丧命?
台下惊呼连连,更有不少胆小之人遮住了眼睛。带着孩童的也忙抱住孩童,捂住双眼。
月华浓与赵霓裳身形靠后的低下头去,赵阔倒是无所谓的模样。
习武之人,勤修苦练。日子有功,以口接暗器并非难事,无非是以牙咬住而已。
不远处的云中鹭与云水凝二人也是神色如常,不为所动。
两柄霜刃短匕自上而下,如追星赶月般先后贯入那扶娄女子口中。那扶娄女子并非是以牙接住,而是口吞双匕,直没入刃柄处。
喔!——
戏台之下一片惊呼之声,无数铜钱扔上台来。赵阔也不禁喝了声好。
纳兰台微微颔首,这吞刀之术的法门纳兰台早已知晓,不过此术练起来倒也须得些胆气。尤是女子练来,颇为不易。
云中鹭和云水凝则是看不出其中的法门,想是这扶娄女子先天异禀,异于常人。
帘落帘起,换了戏目。
只见戏台正中,赫然盘坐两名扶娄老者。俱是光头皮裘,图腾纹面。随着兽鼓,唱念着扶娄祭祀经语。
令戏台之下一众人等惊奇的是,此二人竟是一上一下盘坐。其下老者盘坐于裘毡之上,而另一老者则是右手虚扶九尺来长的细细藤杖,凌空盘坐于此老者头上三尺。
云中鹭见此拉着云水凝惊奇道:
“师妹,你瞧!瞧那老者!”
云水凝难掩惊色。
‘怎么可能?!凌空虚坐?!此老者莫非是修了什么秘术的炼气大宗师不成?!’
赵阔坐起探身,瞪直了眼睛。
赵霓裳与月华浓啧啧称奇。
纳兰台哼笑一声,不再去看,十指轻轻律动起来。
赵霓裳见此笑道:
“呵呵!大都督可是瞧出了法门?”
月华浓从旁也道:
“你当真看出来了?”
赵阔微微侧身,竖起了耳朵。
纳兰台于面具之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轻笑。
“雕虫小技。”
三人皆惊,这凌空禅是雕虫小技?!
此时台上,盘坐于下方的老者二指并作一处。一点手中紫金钵,那紫金钵竟兀自缓缓上浮起来。
便在一众人等惊呼之余,盘坐于上的老者由怀中掏出一支酒壶,将酒水倒入半悬于空的紫金钵中。那紫金钵竟是悬空不洒。
哄!——
戏台之下惊呼不绝,掌声雷动。
云中鹭与云水凝相视一眼,心中暗惊。
‘这盘坐于下的老者,竟也是一名以气驭物的炼气大宗师?!且这驭气手段已是不俗!’
月华浓一边拍手,一边斜瞥着纳兰台调笑道:
“咯咯!敢问大都督。如此神技,也算雕虫小技么?”
赵霓裳掩口娇笑。赵阔左瞧右看,百思不得其解。
赵阔倒是不信有炼气大宗师会闲来无事,五州四海表演戏法。但却也瞧不出个名堂来。
便在此刻,纳兰台左手抬起,凭空一挥。
百戏戏台之上,忽起一股邪风。
先是将那紫金钵吹飞出去,悬空挂于戏台屋顶,前檐两角木雕的飞凤头上。晃来荡去,灯笼也似。
赵阔恍然大笑道:
“哈哈!我道那钵怎会浮起,原来是穿了南州十万大山中的幻明蛛丝啊!”
再看台上,两名扶娄老者被这阵不知何处而来的邪风吹翻倒地。一同翻倒的还有二人方才盘坐其上的古怪藤椅。
原来,盘坐于下的老者身下裘毡内有一底座,与盘坐其上老者手中的藤杖相连。而盘坐其上的老者身下同是有设托坐,只是他所披裘袍宽大,将这底座尽皆遮住了而已。
吁!——
哈哈哈哈哈哈!——
百戏台下,嘘声、笑声一片。
云中鹭与云水凝于人群之中,亦是纷纷摇首叹笑。她二人也算炼气高手,怎的也被这扶娄人的方术骗了过去。
月华浓一边咯咯作笑,一边往台上抛去铜钱。虽说这凌空禅、悬浮钵不过是障眼小术,却也有趣的紧不是么?至少月华浓生平未见。
赵霓裳笑过一阵。侧首望向双盘塌上,双手扶膝,十指尤在缓缓律动的纳兰台。心生狐疑。
‘方才那风,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