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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青衣丫鬟、再加上一个耳背老马夫,一行三人驾车南下,走得并不匆忙。
最初,徐广陵有些急于赶路,但很快就意识到问题,嘱咐老马夫不必着急,沿着官道慢慢南行便是。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女真花了整整四十年,在中原安插了数百谍子密探,更有一张名叫「天机」的情报网在暗中运作。「天机」的初代首领名叫呼延毅,如今算来早已去世,太平十三年,在接替呼延毅管理「天机」的女真间谍,则是他的两个儿子:
呼延轮台,呼延楼兰。
徐广陵很清楚,长安城、乃至中原十三道的风吹草动,很可能都会秘密送到此行目标、呼延轮台的手上。若是自己南下过于匆忙,难免会令对方提高警觉。
其实,不过是徐家的探花郎突然想要回家而已,在一般人看来根本不是大事,呼延轮台也未必能想到徐广陵南下是要杀他;但前世和呼延轮台斗了半辈子,徐广陵始终认为,跟这个狐狸般狡猾的女真人打交道,再谨慎也不为过。
因此,他便抱着游山玩水的态度,故作轻松地和小丫鬟碧桃缓缓南行。
七天过去,马车已经驶入扬州道,眼看明天中午时分,便要抵达金陵城了。
路上的风景,也从京畿的沙石苍冷、中原的林木交映,变成了江南的山水旖旎。
去年进京赶考时因为怕误了时间,行色匆匆,徐广陵和碧桃并没怎么在路上歇脚;但这次回金陵时间宽裕得多,徐广陵也便抽出时间,和小丫鬟看看景色、讲些风土人情。
前世的徐广陵,几乎一直在北方作战,对江南的景色其实早已陌生;如今看着自己拼尽一生守护的江南风月,徐广陵心中有些欣慰,也有些苦涩。
这天夜里,徐广陵一行三人借宿在滁州的一家旅店。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徐广陵便已醒来:拂晓之前起床,这是三十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如今被他带回了十八岁的身体里。
他帮身边的碧桃掖好被角,穿上衣服,拎着精钢剑「鸿鹄血」独自走出旅店。
尚未褪尽的夜色中,仍有丝丝凉意。
此乃太平深秋,此乃肃杀天地。
……
年近六旬的老行商,挥鞭驱赶着牛车,浑浊的眼珠里满是疲惫。
从金陵到西域,再从西域回到金陵,同样的丝绸之路、漫漫旅途,老行商一辈子走了七次。
前三次出西域时,老行商还是身强体健的青葱少年,可从第四次开始便感觉力不从心:旅途劳顿、大漠风沙,如同无形剃刀,会缓缓消磨掉一切西行者的生机与活力。
本来第五次从西域经商归来,老行商便打算就此歇业、在山水柔美的金陵安度晚年,但眼看着家中几个不成器的市井子弟、久病缠身的糟糠老妻,老行商终于还是第六、第七次赶着牛车踏上旅途,不为赚上万贯家财,只盼着趁着阳寿彻底耗尽前,多为不肖子孙积攒一点余财。
第七次从碎叶城赶回南方,老行商这才真真正正体会到了「岁月不饶人」五个字的巨大威力:还未入关,老行商便在秋风中染上了风寒,此刻坐在牛车上裹着一身羊皮大衣,依旧在不停地打着寒战。
眼看已经进入扬州道,老行商干脆晚上不再住店,硬撑着脆弱的身子骨连夜赶路,希望早点抵达金陵好好休息。
这天清晨,满载着西域货物的牛车抵达滁州城外。
老行商在路边停好牛车,再三检查车上锁头已经挂好,这才走向酒摊,指望着买点热乎早饭充饥;和酒摊老板讨价再三,老行商颤巍巍地摸出两个铜板,买了一碗热汤饼,双手端着走向酒摊露天搭起的油布蓬下。
这酒摊就开在商旅往来的官道之旁,尽管天色尚早,但油布蓬下的七八张桌子,早已坐满了旅客。老行商苦着脸找了半天,才发现一个白衣公子哥旁边有位子,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走过去,低声下气地问:
“公子……这座位……”
剑眉星目的白衣公子抬头看向行商,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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