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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会听你调遣。”
“嗯,放心——竞雄,我回来之前,她就拜托你了!”
“哼!没名没分的,我凭什么管你的闲事!”
“...?...太后,拙荆会留下保护你,一切请务必听她的安排...?...”
“呸!谁嫁给你了,不要脸——去吧,当心点儿...?...”
淳于瑾根本无心于两人之间的情意绵绵,此时她苍白的嘴唇和失神的瞳孔都昭示着让她几近崩溃的惊惶。
“...?...她是你的?”良久,淳于瑾才反应过来已经离去多时的司徒靖说了什么。
“对,他是我的男人!”褚竞雄头也不回地甩过来一句,淳于瑾这才如梦初醒——原来房间里此时只剩下了三个人,包括昏迷的乌瀚思。
“你是...?...吴国人?”
“我就是南城外大锅伙的头儿,他从臭水沟里飘出来,我碰巧把他捞起来,就这么简单!”
“糟了!”淳于瑾猛然惊醒,整个人几乎是从塌上弹了起来——耽误了这么久,也许淳于彦已经起事,而羽林卫封闭宫门不过是举手之劳,若真如此,皇宫便已成囚牢,司徒靖此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你快去拦住...?...他...?...宫门怕是已经封了,他出不去的!”一朝太后毕竟是母仪天下的,经历了短暂的意气任性之后,她也意识到自己与一个江湖女子争风吃醋确实大大的不妥。
“哼...?...太后~您老人家放宽心~就羽林卫那些废物,呵呵...?...以他的身手趁乱偷偷溜出去不在话下的~”褚竞雄从鼻子里哼出来的不屑溢于言表——她说的没错,如果皇宫真的像淳于瑾想象中那么戒备森严,便不会有南苑的藏污纳垢。
“...?...”
“放心吧——他可是当朝太后的野男人...?...更是我褚竞雄的金龟婿,就算对他没信心,你也该对自己有点信心吧?”褚竞雄看出了淳于瑾那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之中溢于言表的真诚,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拍了拍当朝太后的肩膀,然后肆无忌惮地坐在了淳于瑾的身边。
“你...?...”
“真别说,姐姐您还真是要样儿有样儿,要个儿有个儿,要说您已经这个岁数了,怎么还能怎么媚气的?”
“...?...”
“哎~您怎么保养的?这小脸儿嫩的真像能掐出水儿来一样!”
“...?...”
“还有这腰身儿,啧啧啧,连我看了都想入非非~”
“...?...”
“呦呦呦~这含羞带臊的小模样儿!姐姐,你教教我呗——你看我这样儿,长的比您是差点儿,可扔大街上那也是又勾勾又丢丢,怎么就老觉得不是味儿呢?”
“...?...”
“其实我也知道,这一么是天生,二么...?...我从小在大锅伙长大,身边儿都是些糙老爷们,但分有个姐姐你这样如花似玉的杵在那儿,我也不至于学得跟绿林响马似的...?...”
“噗~”淳于瑾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久居深宫见惯了尔虞我诈,这样的岁月令她早已经淡忘了何谓赤子之心,偶然得见如褚竞雄这般的率真,令她不禁莞尔。
“靖哥说过,你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褚竞雄一时竟然因那嫣然一笑恍如魂飞九霄——难怪司徒靖刚才一直不敢直视她,原来她真的有这种让人神魂颠倒的魅力。
“他...?...从来没有用那种眼神看过我...?...”从一开始她就看出了司徒靖眼神里有别于往日的温柔,那是从没在她面前展露过的牵挂。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褚竞雄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高不可攀的情敌。
“其实我也知道,他这次冒死进宫恐怕是出于愧疚更多——感情这种东西,在这皇城里面实在是太奢侈了...?...”淳于瑾说完,似乎是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了一口气。
也许两个人的缘分本身就是一场闹剧,她是因为春闺寂寞,而他不过是为了不择手段地青云直上、飞黄腾达。
可惜两个人都在有意无意地自欺欺人,当真情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滋长的时候,内心的惭愧也顺理成章地如野草蔓延。
“...?...”褚竞雄无话可说,看着淳于瑾黯然神伤的样子,她只能沉默以对——同样的话,司徒靖曾经也用这种表情说过不止一次。
“和我说说你们...?...流民营的事儿吧...?...”对与淳于瑾而言,这个四溢着贫穷气息的地名她几乎是第一次听说——也许以前有过耳闻但早已忘却,虽然同属于平京,但那里恐怕是神州大地上和她相距最远的地方。
“我们那儿啊,可比不了平京城里——不过,平京城里再大的官儿,也不敢轻易去我们那儿~”褚竞雄颇为自豪,仿佛眼前之人只是个不谙世事的朋友一般,毫不掩饰地讲起了那些贫民窟里的趣闻轶事。
“你别误会,不是因为那儿有什么了不起,只是你们这些贵人不愿踏足贱地罢了——我们那可不像平京城里都是青砖条石的宽阔大道,最宽的路也不过二人并排,而且满地都是污水泥泞..?...”
“最重要的是,我们那儿可不管什么王法律令,只要能赚钱,什么买卖都敢做,从买卖人口到悬红暗杀,没有不敢接的生意——而且每天都有人为了争地盘儿械斗杀人,所有的路面都是暗红色的,知道为什么?”褚竞雄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停了片刻才继续道,“因为是被死人的血染的!”
“每天晚上,小巷里都会传说乒乒乓乓的声音和哀嚎,据说是那些死于非命的亡魂不得转生,所以每到夜晚都只能在他们死去的地方重复着死去的过程...?...”
褚竞雄的脸色渐渐阴沉,瞳孔也好像因为惊惧而收缩,偏殿里的空气并没有随着时过正午而闷热,反而因为她的诉说而令人遍体生寒。
“哈哈哈~你当我们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么?吓唬你的啦!我们这些草民蝼蚁,若不用些手段,恐怕早就成了你们这些衣冠名流的口中食、刀下鬼了——住在那儿的不过是些衣食无着或者山穷水尽的可怜人,小偷小摸啊,倒卖个金石丹药啊,不过是为了糊口...?...偶尔拿青子吓唬几个不长眼的纨绔子弟捞些油水也是常事...?...不过那些骇人听闻的惊悚故事,多半都是我们为了让外人不敢小觑而编出来的,杀人的事哪里都有,不过我敢肯定,你们城里干得更多...?...”
看着淳于瑾因为害怕而紧咬下唇的模样,褚竞雄忽然间大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的样子让淳于瑾为之一怔,然后也随之笑得花枝乱颤。
“仔细想想,那地方虽然又穷又破,但其实比你们这金碧辉煌的宫院里有人味儿多了,街坊邻居之间虽然也吵架拌嘴甚至大打出手,可一旦有个三差两错的互相之间都会帮衬着熬过去——可你们这儿...?...之前靖郎说我还不信,按说不缺吃不缺喝的,怎么就就非要斗得跟乌眼儿鸡似的呢...?...”
“...?...”淳于瑾何尝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是她没有答案——她只知道在这个地方,不争不斗的人已经没机会去想任何问题了。
“太后,你们这儿有什么好吃的,我有点饿了...?...”
“哦,那你先...?...”
“哦~哦哦哦,行行行~”褚竞雄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瘫倒在炕几旁边了,一只脚还踩着卧榻的边沿。
“小聂~”褚竞雄用自己印象里最端庄的姿势坐到了下垂手,之后淳于瑾才开口呼唤。
往常她话音刚落聂羽襄就会忙不迭地一溜烟跑进来,可今天却迟迟不见人影。
“小聂?”事出蹊跷,淳于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太后不必喊了,小聂另有要事,这里就交给奴婢吧——来人!”一个不该出现的声音响起,本应该重伤昏迷的乌瀚思从耳房走了出来。
“回事~乌大人有何吩咐?”门没有开,但显然一直有人在等候。
“太后饿了,备膳。”
“是~”
乌瀚思换上了一身全新的官服,恭恭敬敬的站在堂下,正好堵住了偏殿的大门。
“请圣人和贵使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