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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上旬的一天晌午,正在处理公务的宋启愚被一阵急促的堂鼓声惊动。他急忙整饬衣冠,吩咐升堂。宋启愚在正堂坐定后,随传唤击鼓之人。不大的工夫,十几个农村男女乱哄哄地上了堂。申鲤在堂口喝止道:“站住。上面是节度使宋大老爷。你们有何冤屈,跪下回话。”众人赶紧跪倒给宋启愚磕头。其中,一个乡绅打扮的老者小心地捧出状纸,呈上说:“小人们是朔州偏头寨人士,状告偏头寨都尉毛奇强娶民女,私增劳役。”宋启愚大吃一惊,急忙叫人把状纸拿来。从宋启愚严肃的表情里,申鲤等人分明感受到了大人的不安。
宋启愚认认真真地把状纸看了两遍,眉头一挑,和蔼地问道:“赵乙是哪位?”一个独臂小伙挣扎着向上磕头说:“小人就是赵乙。”宋启愚让人把他搀起来,又问:“你这胳膊是天生残疾还是受伤所致?”赵乙表情戚然地说:“小人原本手脚利落,六年前,我十二岁,跟着爹爹和赵大叔往北边给大户收秋,可却碰上了柔然人。我爷仨拼命逃跑,还是被追上。我爹为了保护我和赵大叔被柔然兵砍死了。我也挨了一刀,等我再醒的时候,这条胳膊已经没了。”宋启愚同情地看着赵乙,说道:“小小年纪遭遇不幸,的确可怜。来人,给他看座,让赵乙坐着回话。”宋启愚又问道:“赵大是哪位?”一个中年男人赶紧磕头,颤抖着声音说:“小人是赵大。”宋启愚问:“你家女子杏儿自幼指给赵乙为妻,可却被毛奇强娶了去。可是这样?”赵大哆哆嗦嗦地费了半天劲才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是……也……不是……这……”刚才呈递状纸的老者向上磕了个头说:“大人休怪,这赵大嘴笨。小老儿名唤赵天心,是这些人的族长。小老儿替他回大人的话。”宋启愚点点头说:“好吧,老人家继续讲来。”赵天心说道:“赵乙他爹跟赵大是最好的朋友,在两个孩子还很小的时候便给他们订了亲。赵乙他爹死后,赵大觉得亏欠赵乙父子的,便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赵乙。我们知寨把这事当做诚实守信的典型报到了省里。当时的代州知府也是前朔州知州陈昱正在推行这个……这个礼法教化,就表彰了这个事。还往我们偏头寨发了个表彰文书。今年三月,都尉毛奇来偏头寨驻防。他一来就张罗着在偏头寨北边的大山和黄河之间修建城墙,说是要建一座‘偏关’。我们那里人口少,毛都尉就让每村都派出民夫帮着修关,并让家属送饭。这赵大跟村里的其他几个人也到关上干活。他家杏儿有时候去送饭,不知怎么的就被毛将军看上了。毛都尉就请媒人往赵大家送礼说媒。因受过省里的表彰,赵大和赵乙两家都不同意。”宋启愚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按说,一家女百家求,虽然存在约定,但既未婚配,毛奇这么做也没有太大的过错。”赵天心又说:“四月底的时候,有几个柔然兵到偏头寨附近刺探消息,毛都尉在山上看见了,就带着人冲了过去,还斩杀了两个柔然兵。他回来后,径直到了我们村,掳了杏儿就走。因为他的马上挂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我们村的人竟都不敢上前。毛都尉当时冲着我们喊,他的命是国家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既然看上了杏儿,就一定得把她娶回去。”宋启愚略一皱眉,旋即说道:“这个毛奇,做事是唐突了些,不过说话倒很有血性。”他转脸对申鲤说:“此案情由本官已经清楚,就不必在大堂审理了。请众位乡党到二堂,本官在那里跟大伙聊聊家常。另外,通知后厨准备面食。我要陪乡党们用个午饭。”赵天心等人愣了一会儿,磕头说:“大人是何等尊贵的人,我们哪敢叨扰您啊!”宋启愚微笑着说:“一顿饭而已。大伙不要客气,都去,都去。”
吃罢了午饭,宋启愚又命从人给大伙上了茶,还叫康恩切了些甜瓜分给大伙吃。他呵呵笑着说:“乡党们可得吃饱啊,要是在我这里还挨饿,那传出去,我这个脸面可是没地儿搁呀。”众人感动地看着宋启愚。赵天心激动地跪倒说:“我们这些贱民做梦也想不到节度使老爷能请我们吃饭。光凭这一点就够我们吹嘘一辈子的了。”其他农民也纷纷跪下附和着。宋启愚把赵天心搀起来,说道:“大家都起来。通过刚才的叙谈,我了解了更多偏头寨的情况。我也给大伙解释了,毛奇将军增修城墙、建设偏关是奉了我的命令,并非私自征用劳役。而且,族长和赵甲也说了,毛奇经常派兵帮大伙干活,没有欺压过良善,也没有盘剥过百姓。另外,赵三家的也讲,咱们那儿现在很安定。老百姓只要抬头看见山上飘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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