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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宛洋妈妈看着我那撕心裂肺般难过的样子,不自觉的流下了眼泪,有点哽咽地轻声对我说:“孩子,你别难过,洋洋她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么意思?去了哪里,还是怎么了啊?”我听着她的话心急火燎,脑门上全是急出的汗珠。
“孩子你别着急,你平静平静。”宛洋妈妈看我着急的不行,试着安慰着我,让我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
“阿姨,你快告诉我吧,她到底怎么了啊?”我急促的喘着粗气,脚不停地在地上来对踱步,我是真的着急啊。“她说的去天津治疗,又是怎么回事啊?她是得病了吗?”
阿姨看着我担心又焦急的样子,她把我领到了西屋,吱吱呜呜地说:“宛洋的病没好,走了!”
听到宛洋妈妈嘴里说出的这句话,看着柜子上面摆着的黑白照片,我整个人像受了电击一样,晴天霹雳响彻在耳边,脑袋里一片空白,眼前一阵的眩晕,我像根朽木楞在了屋里,实在没有想到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糟糕,我已经无法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颤抖着身体,我追问着宛洋的妈妈:“啊!?什么病啊?为什么啊?怎么会这样的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就知道宛洋当初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好孩子,她一直念叨着你,只是她命不好,没享到啥福,你别太难过了。”宛洋妈妈擦了擦眼泪,还安慰着我说,可又有谁来安慰她呢。
止不住的泪水肆意流淌,我抚摸着宛洋那黑白色的照片,泣不成声地哭了很长时间。既成的事实,我们谁都没办法改变,只能选择无情的去接受,看着更难过的宛洋妈妈,她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没能送我心爱的人最后一程,这些苦谁都替代不了。平静了半天,宛洋的妈妈告诉我,她得的是血液上的病,好像是急性淋巴型白血病的一种,医生给说的学术名称她也没记住,就知道透析、化疗之类的都没能成功,说是需要骨髓移植,可还没等到合适的配型就恶化了。
“阿姨,你能告诉我,宛洋葬在哪里了吗,我想去看看她。”我们这边的风俗,没有成家的女子,人没了的话,进不了祖坟,只能选个荒山野岭或者僻静地方埋葬了。
宛洋妈妈给我指了指远处的羊蹄子山,告诉我,宛洋就在那边的上坡上。站在屋子里,透过玻璃窗,我只能看见远处羊蹄子上的山尖,我乞求着宛洋妈妈:“阿姨,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
沿着蜿蜒的山间小路,我的脚像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曾经和宛洋一起走过的这条上山的小路,此刻是那么艰辛而漫长。那一次,我们迈着欢快的脚步,林间充满了我们的笑声,大山见证了我们的誓言,而现在,我再次走上这条小路却成了另一番光影,成了送别宛洋的绝唱,一步一步的把心踩踏的稀碎。
宛洋妈妈带我走到了宛洋的坟前,落在阳坡的一块平地上,土堆上有一些杂草,没有墓碑。我没有说任何的言语,默默地把杂草清理干净,又捧了几捧新土。
从宛洋家离开的时候,我把她给我的信暖在怀里,就像我抱着她。我已经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的家,锁在房间里看着满墙的漫画,躲在被子里无声的流泪。可惜吃饭的时候,我还是没有忍住,其实妈妈早已看出了我的反常。我和妈妈坦白了宛洋的事情,妈妈苦口婆心地开解了我很久,希望我不要有心理负担,其实我能做的也只是让时间来淡忘和平静自己。
我第一时间给袁杰打了电话,我问她,我不去当兵了行吗?她问为什么,我说个人原因,有点不想去了。她告诉我,按征兵政策和学院的通知来说,应该不行,有什么不可抗力的话才能说不去。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抗力,政审都过了就别闹了,这应征入伍是个很严肃的事情,不是闹着玩的。
我告诉她,没事我这就回学校。
我没有想到回家这短暂的时间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宛洋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我的世界,为什么不能告诉我,让我和她一起分担。这成了我的心魔。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受苦。报名当兵的事情,过了体检和政审,就不是说我想当就当,不想当就不当的事了,现在就必须服从组织安排,不然就算逃兵,要受处分,甚至有坐牢的风险。
我收拾好行囊,临行前又去了一次羊蹄子山,看了看宛洋。坐在她的旁边,我守了两天,念着她在我们热恋期间给我写的那37封信,214页信纸,53276个字,字字泣血。
宛洋,我爱你,是如此微不足道,也是如此死心塌地!
念着念着,我竟然睡着了,梦里好像进入了仙境,碧波荡漾的湖水旁,几棵垂下檞寄生的木棉树下,摇摆的秋千上坐着一位穿着白纱的美丽姑娘,我就站在那位姑娘的旁边,看着她倩丽的背影,期待着她的回眸,那一刻我知道她就是宛洋,我牵着她洁白如玉的手,漫步走在夕阳撒在湖面上的金辉里。
冷风袭来,吹醒了我的美梦。我擦了擦脸上冰冷的泪水,又望了望她,走上了当兵的路。
几个月后,付义卓在执行山区铺线任务的过程中,不慎从山崖跌落,抢救无效牺牲了。家里安葬的时候,按照他的遗愿将他和宛洋配了阴婚,把宛洋迁入了付家的祖坟,从此不再是两个孤魂野鬼,也算是结了阴亲。
世事无常,悲戚无奈,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