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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一开,狂呼而出:
“泰山博县吴氏家主,吴衍在此,曹贼爪牙受死!”
……吴家家主?这可真是巧了,冤家路窄竟在此送上了门来。
四人捉对厮杀得激烈,没料的是两个暮年疯人,居然不落下风,司马师料想应是五石散的烈体催奋作用,此无异于对体力竭泽而渔,一阵药猛劲过后他们便会脱力脉衰。
剑锋摩擦出火花闪烁,司马师使剑的腕子越来越顺,抓住破绽大力向前一个纵劈,斩到近头颅时被吴衍勉强格挡,剑力雄浑将其向后震弹开一纵的距离。
散石药效渐渐显出竭势,吴衍站在原地头上青筋,口鼻抽搐着粗喘,嘴角渗出白沫,还顺着滴下几丝浊血。
他大喝一声,再冲过来,子元看出其已是明显的强弩之末,情绪疯狂下,动作招式间充满破绽。
司马师凑身越来越近,自己长剑的迅猛已完全压制住对方短刃的灵动,吴衍已是攻无其法、退又不成,紧接着司马师抓住他焦怒间一个门户洞开的刹那,一剑划刺进其下肋。
吴衍痛叫一声急往后跳,鲜血拔带流出如注,踉跄几步半跪于地。
旁边的另一疯佬见此,虽然也已在和壮汉的缠斗中落于下风,仍怒喝一声向这边扑来。
“吴兄莫慌,吾来助你!”
这俩疯老儿……散石上头疯惨如此,药劲稍过后居然就能讲起义气来。
可惜,壮汉校事紧随在后,侧身一个腾跃而起,大剑带着血风劈头朝其背后斩下来。
疯佬听到背后风声,赶紧向右滚避,但整个后腰还是被大力劈中,一道血练唰得就喷了出来。
他顿时就像被抽空所有力道,身躯软软垂落,摇晃几下后滚倒在地。
那边的吴衍冲他看过来,肋下也是血流如注不停,面色急速惨白晦暗下去,不由得露出一个惨笑。
“……孔兄,我随你共襄义举同反曹贼,已是无憾,今日你我毙命于此,只望能化作厉鬼讨其孽债!”
看着那一地被变态杀害的女眷,听到其还能说出这样鄙毒的话语,司马师心生一股极深的厌恶唾弃。
……有这样的老子,难怪能养出那样阴卑的废物。
此时校事部队的其他人也已赶到,他们进来后见此情状,上去便将吴衍和那姓孙的灰衣军首领擒获。
但是看他们的伤势,加上五石散力过后的反噬,司马师怀疑他们能不能撑到医来活命。
……无所谓,看来吴家兵壮跟着叛军已被全灭,此等老废物的生死,已无足轻重。
他转身就要离开这血污令人作呕的大屋,一声怨毒的呼喊叫住了他。
吴衍被校事们按到地上捆绑起来,他瞪着司马师,咬牙切齿嘶声道:
“这位军郎,好身手!老夫今日算是服了。不过有种的,留个姓名,如若老夫有幸得存,必上门再度讨教!”
子元瞟了他一眼,忽然觉得其有点可怜。
他什么也没说,叹出一口气,挥挥手而去,留下老匹夫在身后破口怒咒。
校事的尖刀部队一击得手,整个堡楼的防守瞬时溃散瓦解,外面围攻的徐州军冲入接管。
司马师出了楼阁,斜靠到其正门前的一座小桥上歇息,望着曹军胜利的旗帜遍布开来,心中却没有什么快感。
这么多的杀戮……没尽头的杀戮,这世界,怎能如此?
同时,他感到过多的浴血后,难以平息的凶煞之气渐形成在心间,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必须静时养神来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