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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守信;没有私心,是忠诚;尊敬君王,是敏达。用仁德来处理事情,用信义来固守它,用忠心来完成它,用敏达来推行它,再大的事情也一定能办成。君王何不放他回去,让他结成晋、楚两国的友好?”
晋景公听从了士燮的话,以厚礼接待钟仪,让他回国代晋国求和。
话说子重这边,率领大军急匆匆的赶到楚国东部边境,发现吴军早已跑的干干净净,留下一个烂摊子等着子重收拾。
子重见此情景非常生气,也非常担心——楚国东部距离吴国近而距楚国远,楚国北上争霸,如果每次吴国都这样从背后捅一刀子,后果就会非常严重。
事实证明子重的担心非常现实,这年(公元前584年)秋天,晋、齐、鲁、宋、郑、卫、曹、莒、邾、杞十国会盟于马陵(今新郑市东南),商量联合抗楚一事。
就在楚国有所动作的时候,吴国继而又接二连三的出兵攻打楚的与国——巢国(今安徽六安市东北)和徐国(今江苏宿迁市泗洪县南),并攻入州来国(今安徽凤台县),都取得了胜利,获得粮草辎重无数,并且每次楚军主力赶到时,吴军就退走了,楚军一撤退,吴军马上又来了,像极了毛前辈“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法,迫使楚军在北部和东部的千里战线上来回奔波。
仅仅不到一年,就逼着子重和子反率军来回跑了七次(“一岁七奔命”)。
而那些附庸于楚国东部的蛮夷,吴国也不客气的全部加以占取,由此吴国开始强大,得以和中原诸国往来。
是时,楚国东有吴患,让楚无暇争霸;北有晋敌,中原诸侯纷纷归晋,其霸业也开始由盛转衰。
莒国,己姓国,其南、西、北三面分别与郯、鲁、齐接壤,东临黄海,顾栋高在《春秋大事表》中叙:“莒虽小,东夷之雄者也。其为患不减于荆、吴”。
中原诸侯的依次归顺,让晋国慢慢的有一种回归霸主之位的迹象,莒国的主动臣服,更让晋国有一统中原之势——这个假设建立在齐国也归顺的情况下。
但是齐国这个曾经的霸主却不买晋国的账,齐顷公年轻气盛,其态度也暧昧不决,有时候同晋国亲密无间,甚至齐顷公还亲自跑上门想要尊晋景公为王(公元前588年的事情),使晋景公着实美梦了一番;有时候却不理不睬,应付了事。
为了拉拢齐国这个中流砥柱,晋景公脑子一热,干了一件不地道的事情——要求鲁国将汶阳之田归还给齐国。
汶阳之田本来属于鲁国,后来被齐国霸占。在鞍之战齐国战败后,汶阳之田又在晋国的命令下还给了鲁国,为此,齐顷公茶饭不思,伤心到“七年不饮酒,不食肉”的境界。
晋景公将汶阳之田重新划拨给齐国有两个目的,一是想积极争取得到齐国的拥护;二是惩罚鞍之战之后鲁国有“欲求成于楚而叛晋”的想法,借机报复一下,从晋文公开始,晋国便是一个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睚眦必报,绝不过夜。
但鲁国觉得“叛晋”只是一个想法,没有成为现实,何况你晋国牺牲鲁国的利益,去缓解你们的矛盾,似乎有点不妥,并强烈谴责晋国“信不可知,义无所立”。
面对鲁国的强烈谴责,民国时期的陆征祥曾经说过“弱国无公义,弱国无外交”,再优秀的檄文也无法改变弱国外交的无力,在晋国武力的窒息下,鲁国也只好将汶阳之田“归还”齐国。
对此,鲁国执政大夫季文子是非常生气的,寄人篱下的感觉确实很难受,不仅有理没处说,还很压抑。
晋国反倒觉得鲁国很听话,不久,晋国又一次找上门来,让鲁国帮忙打郯国。
这下鲁国执政大夫季文子说什么也不干了,吃肉喝汤的事一件没捞着,舔盘子的活一件不落,照此下去也没法向国人交代,于是向晋国中军佐士燮表示鲁国很忙,没时间。
士燮回复也很霸道:“我们寡君向来是说一不二(‘君命无贰’),你不听话我就向寡君汇报,后果你自己看着办。”
在晋国的霸权加压下,季文子经过“三思而后行”,决定服软,派宣伯率兵同联军会合,进攻郯国。
应该说这两件事情晋国做得相当不地道,鲁国死心塌地跟着你,你不仅为了自己利益让人家割地交好,还直接强制鲁国军事,稍微不听话大棒就上了,这种做法在中小国家引起了强烈反响,导致部分“诸侯贰于晋”。
面对“诸侯贰于晋”这种倾向性苗头,晋景公有点担心,怕事情闹大,公元前582年(楚共王九年),晋景公以重温马陵会盟的名义,邀请齐、宋、卫、郑、曹、莒、杞国在蒲地(今河南长垣)会盟,企图巩固其霸权地位。
蒲地会盟时晋国也邀请了鲁国和吴国,这两个国家都没去,鲁国是因为对晋国做法怀恨在心所以没去,并且对晋国组织的会盟的意义产生了动摇,公开质问中军佐士燮:“晋国德行已经不在(‘德则不竞’),重温旧盟做什么?”
而吴国没去,是因为晋国攻打了他在中原第一个与国郯国的原因,也有点小情绪,没去。
各路诸侯对晋国的态度,让楚国有所察觉,同时楚国为了争夺郑国这个打开中原的钥匙,打算趁此机会重新同郑国交好。
按照以往的做法,只要楚国出兵伐郑,处在夹缝中的郑国就一定会主动求和,但这个方法遭到令尹子重和司马子反的强烈反对。
子重和子反两兄弟已经被吴国搞得焦头烂额,只要楚国出兵中原或是有出兵中原的迹象,吴国一定会在后方骚扰,不仅牵掣了楚国进军中原的野心,也让楚国的军事资源浪费在来回奔波的路上。
子反决定,利用郑成公原来在楚国当人质时建立的革命友情,贿赂郑成公(“楚人以重赂求郑”)。
郑成公作为一个政治家,显然是不合格的,但作为讲义气的兄弟来说,郑成公绝对是一个好小弟。
公元前582年,仅仅在蒲地会盟结束不到一个月时间,在子反“重赂”的感动下,郑成公力排众议,同楚国在邓地会面,暗中与楚国订立盟约。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郑成公超越国家利益的感情,也让晋国大为恼火,其邓地会盟的私人行为,也为郑国带来了无尽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