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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位置上出了个空缺。杨世禄要当关南道，头一件麻烦事就是现任关南道樊一蘅要挪挪位置。
樊一蘅是难得的能臣，战功显赫，要拿下他可费劲多了。
“樊一蘅会升任陕西按察使。”杨世禄说道：“朝中本来准备提拔他出任边镇巡抚，给洪承畴压下来了。这个洪亨九也是个麻烦人物，以后跟他打交道小心些。”
杨世禄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新任陕西巡抚定下来了，也是东林一脉，朝中准备让顺天府丞孙传庭出任陕西巡抚，户部那边为了防止洪承畴掣肘，还专门为他凑了一笔银子，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另立一军。”
杨世禄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明年的乡试，我估计你能顺顺利利过去了。”
孙传庭要来了？杨渊对这位印象可深，他麾下的秦军是明王朝最后残存的一支可以依靠的军事力量。伴随着孙传庭在河南的败亡，大明王朝也就算是入土为安了。
“顺天府丞任陕西巡抚，有些不合法度常理。”
杨渊感慨一句。
“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在乎什么法度常理？”杨世禄一声长叹：“凤阳都给烧了，什么时候再打破承天，杀几个藩王，杀几个神宗亲藩，太祖亲藩再葬送几个。”
杨世禄的嘴巴跟开了光一样：“那个时候再讲究什么法度常理吧。”
“父亲若是任了关南道，咱家以后怎么打算？”
杨渊看着正在过河的乡兵们，忽然问道，到了眼下这个节骨眼上，老杨头也该交交底了。
“从洪承畴那里要过来一支人马。”杨世禄说道：“再把江家小子也用上，一里一外，搭个架子。”
杨渊点了点头，这样的布置倒也算是可以，杨渊最担心的事杨世禄把杨家的乡兵当成了升官的成本，那就坏事了。
“孙传庭已经与我通过书信了。”
杨世禄又一次拿出了自己身为汉中一带坐地虎的本色。
“我请他把你纳入幕府之中学习一番。”杨世禄一声长叹：“潜之，你我父子以后要加倍努力了。”
去孙传庭幕府之中？
杨渊看着杨世禄，这的确是一条好路子。然而问题在于，自己去了孙传庭幕下，家里这刚刚有个眉目的乡兵怎么处理。
“可是家里这边……”
“放心，不过是去个把月，在孙白谷那里晃悠一圈混个脸熟。”杨世禄心里自有成算：“那里不过是一层浮面，里子还是咱家这边，切不可放松。”
杨世禄骑着马看着路旁蜿蜒而过的汉水。
“我在洋县牢中的时候，好几次夜半惊醒，梦里都是你兵败身死的模样。那时心里就想，把你这般少年人放到这样一个不胜则死的位置上，对你公平吗？”
杨渊一时无言，不知道老杨头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潜之，回头为父做主，再给你添几个通房丫头。”杨世禄非常认真地说道：“再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这都哪里跟哪里啊。
杨渊并不知道，此时在汉中城内，已经有人给他安排好了一件好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