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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场大戏,接连上演,不知方首辅、杨涟、左光斗们会如何应对,毫无力量的他只能是静观其变。
似乎是又想到了什么,朱由校再次嘱咐道“今后的讲事改到晚膳后,在殿后的花园。”李进忠赶忙点头应是。
他对自己名义上的父亲突然间的身体垮塌,感到不忍,实在是可叹又可怜,可皇帝却又是自己把持不住,直叫人无语。想到父子传承的血脉,朱由校觉得自己要注意锻炼了。
......
“殿下,殿下。”
轻细却又略微急促的呼声,打断了朱由校的沉思,抬头一看,却是李进忠去而复返。
“殿下,宫里王公公前来,说是探望殿下是否有恙,”略微喘息,李进忠赶忙接着说道:“看架势,是要接殿下进宫了。”语气不安中带着兴奋。
朱由校闻言,一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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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阁直书房,刘一燝、韩爌拜访帝国首辅方从哲,三人此时都沉默不语,属吏们也不敢随意响动打扰,就怕触了霉头,一时间气氛凝重,也由不得众人不小心翼翼。
上个月的十七日,当国四十八年的万历天子崩殂,这个月八月一日,皇太子朱常洛即位,是为当今泰昌天子,而这才不过刚刚旬日,竟又不知节制,卧病在床,数日不起,昨日晚上更是传来消息,说是起夜三十次不止,眼见着龙体大坏。
更让人摇头不已的是,一边是皇帝卧病在床,一边却是地方吉兆频传,各种祥瑞连日奏报至内阁,实在是莫大的讽刺。入阁呼声颇高的刘一燝看看低头沉思的同僚,目光忧虑,终是出声打破沉默道:“中涵兄,天子无小事,太医院怎么说?”
方从哲这才抬头看去,微微摇头:“圣上身体本就不甚强健,又是忧思过度,太医说是火毒之症,但是不敢轻易用药,外加昨日......”心力交瘁的他,仿佛旬日间又老了几岁。
韩爌闻言也抬起头来,目光复杂,但却没有说话,“忧思过度”还能夜御八女?但是为尊者讳,也只能是忧思所致了,况且天子可是东林一力保下来的,对东林诸人也是不薄,更加不能让风言风语乱传了;况且自己还未入阁,更应谨言慎行才是,这次来内阁直书房,已经是迫不得已。
“圣上圣躬违和,这次来拜谒首辅,是想请中涵兄领群臣探视,”刘一燝忍了一会,终是又说道:“郑氏万万不可为太后。”郑氏失德,此次献药的又是其门下太监,本身不是皇帝生母,在宫中搅风搅雨几十年,与朝中诸人,尤其是东林素有冲突,岂能为太后。
方从哲微微失神,那皇贵妃说起来,还是他能入阁的“恩主”之一,可惜现在东林势大,不仅刘、韩两位东林骨干可能即将入阁,还有那抗旨不遵的礼部侍郎孙如游,再加上皇帝本身好恶,即便是先皇在世时,要册立为后,也是千难万难,何况是现在?
无声的点了点头,方从哲没有说话,看着刘韩二人灼灼的目光,随即偏过头去看向略显陈旧的直书房,只觉得自己在这里的时日也是不多了,原先一个人的时候觉得势单力孤,此刻多了两人,反倒觉得局促不适了,京城的天空似乎也暗了下来。
八月庚申(十五日),兰州黄河清,凡三日。
——《明史·二十一·光宗本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