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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面扇的折扇每一个扇骨都暗藏玄机,根根扇骨有毒有药有暗器。那日她见梅妆乃深藏不露的高手,自知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便暗地里偷偷向梅妆一行人下了迷药。三人接连晕倒后,便将楚长亭带到了清漪的花满楼,随即派人想着昏迷暗地里处置了棘手的梅妆,卖掉楚南浦,却被不知又从哪里来的高手截了路,打的她派出去的几个人屁滚尿流,又抢走了梅妆和楚南浦。
而这个神秘的高手,自然是一直活跃在清漪一带的梅颜。自从楚长亭三人入了梁南之境,她便一直隐在暗处盯着三人。见三人有难,便施以援手。
梅妆转醒后,入眼的就是梅颜寡淡的面容,她瞳孔一缩,却并未过多惊讶,也没开口问什么。梅颜半跪在梅妆休息的床头,低声道:“二当家,你终于醒了。”
梅妆刚想开口,却觉得喉中酸涩的紧,便止不住地咳嗽。梅颜见状急忙给她端上了一碗水,梅妆狼吞虎咽地喝了下去,然后淡淡道:“多谢相助。”
“皇帝的旨意几何?”
“皇帝的意思是,带着楚南浦进宫。不过你要继续留在楚长亭身边。”梅颜将碗端走,然后静静说着,声音清冷没有一丝温度。
“陛下这是,要用楚南浦引着楚长亭进宫吗?”
“是。”
爱一个人,却要时时踟蹰万般担心,提心吊胆小心翼翼,每一步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多一步少一步都会惊跑那个人,生怕进退失了分寸便会推那人进无底深渊地狱。
爱一个人,却要不得不亲手伤害她,双手沾满她亲友的鲜血,亲手将她推向无底深渊,却又要机关算尽费尽心机地挽她心意,夺回她。
帝王家,总是这样。
皇帝此时竟不怕养虎为患了。梅妆冷笑。果然世间种种,情字最是误人。
“我们现在在哪儿?”梅妆支撑着身子坐起,眼眸里掀起悄无声息的巨浪。
“在清漪城北二十里的牧空县。苏鹤已经将楚长亭从花满楼里赎了出来,二当家还是尽快回苏府照看着楚长亭吧。我会和其他梅士一起护送着楚南浦去凤昭。我接你们这一日来,总觉得有另外一股势力藏在暗处,想要同我们抢楚南浦,我尚且不知道是谁,但尽快将他送入宫已是当下最紧要的事。”
“另外一股势力?”梅妆身形一耸,脑海中电光火石已然碰撞出她在楚长亭身边的所有日子,但并未有一丝可疑之处。突然,轰隆一声,似春雷滚滚炸碎萧条,似天地之间洪蒙终启,一线光亮乍现无边混沌之中——十月朝。梅妆努眉,曾有人想趁乱毁了楚长亭的脸,惹得帝王暴怒。
那时她依稀记得自己刚刚赶回凤昭便被梅容传信楚长亭遇刺,刺客身份特殊形迹可疑,万万不得声张,务必护她周全。
怕是一伙人。只是究竟是谁呢。梅妆百思不得解,一时间有不好的感觉悄然攀附脊背,她不由自主地战栗了一下,鸡皮疙瘩瞬间起了满身。
梅家虽是易轮奂最亲近之臣,但是各路首领也只是能掌握帝王一部分的秘密,每个人所知消息仅是冰山一角,若无串联一线之机,那些秘密便大部分都如散珠一般无用。
梅颜侧了侧身,身后楚南浦酣睡的小床便露了出来。梅妆顺势望去,一张简陋却铺着厚厚被褥的床上,有圆圆的小脸蛋睡得香甜。
“辛苦了。”梅妆纵身跃下床,利索地穿好鞋,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可有马匹?”
“已经为二当家准备好了,梁南良驹,就在门外系着。”
“告辞。”梅妆不再多语,将一匹棕色的马牵在手里,然后翻身上马,两腿一夹,疾奔而去。马蹄招展似霹雳,马尾高翻似旌旗,疾风骤去,惊起滚滚烟尘。
梅颜目送着梅容远去,回身想去看楚南浦,却突然静立中堂不动,双耳警觉地微微扇动,有细微簌簌声响在四周,却一时难辨方位。
十人,高手,不善,有内力。随着声音逐渐逼近,梅颜心中也逐渐有了来者的轮廓。她身影微微一斜挡在楚南浦身前,一手摸向腰间的短刀,警惕地望向西南方向。那里是一扇木窗,木窗下有一株盆栽的迎春花,此时正绽开的旺盛明朗,似妙龄女子濯濯笑颜。
梅容右脚微微画圆,踢起一颗细小的石子,那石子势若千钧般疾风而去,虽身小却疾猛似毒虫猛兽,炸向静谧的黑暗之中。
石子在木窗被破开的那一刹那直直击向领头人的面门,那人虽反应极快,一闻呼呼风声便飞快闪身,却终究是躲闪不及,被石子划破了脸,一条长长的血口豁然狰狞,向外滋滋冒血,似野兽张开血盆大口,昭示厮杀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