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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已经亲自出马去找了李守礼,对于京中剩下的其他势力,李重俊自然也是不想放过的。尤其是镇国公主府,他更是慎之又慎,考虑了良久,才带上了太平公主最喜欢喝的雀舌茶上了门。
而对于这个侄子的到来,太平公主则是见怪不怪。其实,早在李裹儿搬回梁王府的那一天,她就在等着李重俊了。没想到这个小子这么能耐得住性子,直捱过了这么些日子才过来。
“姑姑,不知近来身子可还安泰?”气宇轩昂的青年举止斯文,谈吐清雅,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人心生好感:“有些日子没来给您请安了,还望姑姑莫怪。”神都中人皆言太平公主李令月骄奢淫逸,喜怒无常,可在他看来,这位皇姑姑比起自家那个号称大唐第一美人儿的皇姐来说,性子无疑是要好上太多了。其实他跟太平公主也算是有过一些往来的,当年,在他还是小小的卫王之时,若不是后者借力打力地推了一把,只怕他还够不上如今的这个位置。所以,打从内心深处,李重俊对太平公主还是颇有一番尊重的。
“本宫不过是个闲散之人,这日子也过不出朵花儿来,无非也就那样吧。”一手端着上好的白瓷茶盏,一手轻轻地阖着杯盖,太平公主垂眸望着杯中漂浮不定的茶叶,神情并不分明:“倒是太子殿下你,听闻陛下器重,最近又把不少差事交代了过来。赶在这么忙的时候还能来我府上探望一二,这可当真是有心了。”
“公事再忙,看望长辈的时间总还是有的。”微微一笑,李重俊望着对座那个美艳依旧的贵妇人,面上的表情控制的极好:“姑姑久居府中不曾外出,却不想连宫中之事都如此了解,倒叫侄儿万分羞惭了。”自从武皇离世之后,这位曾经备受宠爱、权势滔天的太平公主就退了一射之地。虽说京中偶尔也会传出她的风流韵事,但比起当年鼎盛时期的招摇,那已经是差了数倍不止了。这几年来,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仅不怎么入宫了,连踏出公主府的次数都极为有限。可就在这样的情形之下,她仍能清楚地知道皇城中的最新动向,就不得不让李重俊为之心惊了。
轻笑了一声,太平公主浅啜了一口茶水,姿态甚是优雅:“只是闲来无事,难免就比寻常人的耳目要更清明一些,算不得什么大本事。”说来也是奇怪了,桃夭在的时候不觉得,可等那个小丫头走了,她却忽然觉得这偌大的神都一下子变得空旷了起来,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偏偏看着就是觉得没意思。所以,她也越来越懒得出去应酬。反正该把握的人她私底下从未松懈过,而余下的那些么,不过是在韦氏母女手底下阿谀奉承着讨生活的小鱼小虾,她连瞧上一眼都觉得恶心,就更别提了。
“既然是这样,那姑姑想必也知晓安乐公主和武驸马近来的所作所为了?”眼前之人的态度过于轻描淡写,如果他不切入正题,恐怕她会乐得一直兜圈子下去。现在京中的势头对于太平公主来说自然是没什么,毕竟她的身份地位都摆在那里,即便是有影响,那也是相当的有限。可对于自己而言,那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了。故而,哪怕知道太平公主是在等着自己按捺不住,率先开出筹码,李重俊也只得顺势跟上,而不敢有丝毫的轻忽。要知道,太平公主是他在神都能争取到的最大助力了,若是连她都不肯援手,那他的处境就当真要糟糕到极点了。
“那疯丫头素来会折腾,闹出的事总也不少。”阖上杯盖,太平公主抬眼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你说的是哪一宗了?”
其实早在一向跟李裹儿不和的武崇训莫名放低身段,前往妻子的别院道歉求和之时,她就意识到肯定要有事情发生了。武三思那一家人都是一个德性,无利不起早的。要不是那个老家伙暗中怂恿或是许诺了什么,素来傲气且自恃风流倜傥的武崇训会突然做出这样有悖于常理的举动?开始之时,她防备的还只是梁王府上,可盯地越紧,她就越发现整件事的可疑,以至于到最后,她索性连李裹儿和韦氏都一起盯上了。不过可惜的是,尽管韦氏很不讨喜,但她治理宫闱的手段还是不错的。整个后宫即使算不上铁板一块,滴水不漏,打听起消息来也没有以往那么简单了。是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她始终也只能以观望和戒备的状态来面对一切,而不是选择主动出击。说到底,这一次的架势一看就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又何必搅在里面,平白溅一身脏水呢?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安乐公主和武驸马两人频频设宴,每次都必邀我前往。而且,其态度之友善,只怕从我出生至今都未曾有过呢。”微蹙了眉头,李重俊想起之前双方对上的那些场面,心里都觉得膈应得紧:“姑姑也不是外人,我和这位皇姐平素的关系如何,您也是看在眼里的。她如今这般做法,实在令人心下难安。”
“或许,是她意识到你这位兄弟的重要性,想要跟你冰释前嫌呢?”挑了挑眉,太平公主的语气依旧是轻飘飘的:“单凭这一点,就认定她心怀不轨,太子殿下只怕是草木皆兵了吧。”
“是,盛情难却之下,我总共去过两回,是没有任何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李重俊的面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她借口要加强护卫,将梁王府上的府兵增多了一倍都不止!这,这明显就是另有所图啊!”有谁在大宴宾客之时还要全副武装的兵丁拱卫一旁的么?这种宴会,恐怕不是逗乐戏耍去的,而是分明要命去的!他不傻,自能察觉到其下的暗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