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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简洁。
说话时,专心致志的给她喂菜,殷彩乖乖张口吃下,有些明白殷宁昭老是愿意抱着自己的缘故了,不过是借此转移目光,不去看她不想看的人。
对刘氏如此。
对孙杰台也是如此。
公主的堂妹,自然是王爷之女,泰王、徽王、还是齐王?孙杰台心里琢磨了一圈,又结合殷彩的年纪,开口问道:“徽王?”
“瑞王。”
他说话时。
已经坐到了对面,殷彩被殷宁昭抱在怀里,能够感受到这位气运之女,表面平静,身体却本能的涌出一股排斥厌恶之感。
听到回答。
孙杰台不由撇撇嘴。
一个死去王爷的女儿而已,空有郡主之名,实则连封地都已经沦落异族了,唯一能依靠的太后奶奶,又在几个月前去世。
孤女罢了。
算得了什么?
能让自己的官职再往上提提啊,还是能让带来金山银山啊?
平白多了双吃饭的嘴。
他心中不快,但殷宁昭一向如此,奢侈短视,花钱如流水,没一点为**子的精打细算,也不为未来考虑,还以为是未出嫁呢?
越想越烦。
但考虑到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孙杰台便懒得废口舌,反正女人都是这样,头发长见识短,跟她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于是拍了拍手。
对召过来的丫鬟吩咐道:“把这孩子抱下去。”
都是王爷之女。
但活着的王爷,和死去的王爷,差别可大了去了,前者能在朝堂上给他助力,后者,死都死了,自己就是怠慢了他的女儿,又能怎么样?
想到堂堂王爷之女,郡主之尊。
而如今寄人篱下在自己家里,任他呼来喝去,也无法反抗,孙杰台心中颇为得意。
丫鬟未动。
殷宁昭也仍抱着殷彩,淡淡道:“你有什么话就说。”
“你我夫妻之间,说话的时候,让一个孩子旁听,合适吗?”孙杰台翻着眼睛,伸长脖子,很想显示自己作为一家之主的威严。
他牙齿有些歪斜。
说话时,唾沫直接喷在了饭菜上,殷宁昭正在夹菜的手一顿,将筷子猛地落在了碗上。
“好,我说我说。”
未等殷宁昭开口。
孙杰台立刻摆出无奈的样子,嘟囔了一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说道:“我听说,你把冯萍儿接进了府里,还请太医为她养胎?”
“嗯。”
“那个孩子不能要!”
殷宁昭抬头。
面对她的目光,孙杰台胳膊肘撑着饭桌,上半身往前倾了倾,小声急促的说道:“我常常拿她侍奉那群朋友,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了,肚子里的那团肉,她说是我的,就是我的呀?”
闻言。
“随便你吧。”殷宁昭拧着眉头,连对视都不愿,目光移向殷彩,替她整理发髻:“你想打就打。”
“我一个男人怎么好做这种事情?”
孙杰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接着道:“你是嫡妻,还是公主,下令让冯萍儿打胎,不过一句话的事,谁敢对你闲言碎语,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男人,还得上朝,还得跟那群朋友交往呢。”
“你觉得我会信吗?”
殷宁昭目光冷然。
庆幸刚才没来得及吃饭,否则这会儿胃里直犯恶心,非得当场呕出来不可。
“呃。”
孙杰台心里骂娘。
面上却挤出谄媚讨好的样子,放软语气:“我知道这会影响你的名声,但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我堂堂一个太傅,朝廷一品大官,连小妾怀的孩子是不是我的,都不能确定,还亲自下令让小妾打胎,这说得过去吗?”
“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女人,拈酸吃醋别人也会理解的。”
“再者说,你别看冯萍儿装得可怜,其实这女人心机深得很,我当初用你的嫁妆捧她,全是被她骗了,被她鬼迷了心窍。”
呕!
人间油物啊。
在正妻面前说妾室的坏话,估计到了冯萍儿那边,又该骂殷宁昭焊妒霸道了,这男的别说风骨了,简直一点担当都没有。
“滚。”
殷宁昭冷冷打断他。
见孙杰台不死心,还想再说,忍无可忍,抱着殷彩站了起来,转身就走:“莹叶,送客。”
“哎!”
孙杰台一抬手想挽留。
结果忘了自己的坐姿,先前胳膊肘撑在桌子上,长袖便落在了菜汤里,这会儿猛地一抬,直接将几盘菜带翻。
菜汤反弹了他一脸。
快步离开。
房间里。
殷彩先沐浴之后,只着锦白中衣坐在床边,两只嫩藕似的小脚,在半空中踢来踢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殷宁昭转。
过了一会儿。
“你不打算劝我什么?”殷宁昭坐在铜镜前,有些郁闷的问道。
“我劝了你又不听。”
殷彩回答。
那么恶心的男人,早一天和离,就是早一天脱离苦海,然而这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当事人不愿意,旁观者再急也没用。
“因为——”
殷宁昭开口,却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因为没必要,因为天下男子皆如此,换来换去都是一个模样,因为她荣华富贵,也可以这样过下去,没必要再折腾?
但这都改变不了。
自己所嫁之人是个恶心玩意的事实。
以前从未有人劝过她和离,殷宁昭也从未想过此事,直到殷彩劝她,仔细想想,这场婚姻真的有延续下去的必要吗?
可女子提出和离。
而且孙杰台除非窝囊废物恶心,挪用她的嫁妆花天酒地,捧花魁外,好像也没有其他足以和离的理由。
哪怕身为公主。
殷宁昭也忍不住自我怀疑。
“算了,睡吧。”
想不出结果。
她索性不再想,吹灭蜡烛,翻身上床。
第二天。
刘氏又来了的消息,简直让殷宁昭心里一梗,不过当丫鬟告诉她,刘氏径直去了冯萍儿那里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早饭。
两人都有些食不知味。
按道理讲,刘氏上次挨了板子,应该长几天记性,看过冯萍儿就算了,不会过来找不自在,但刘氏这种人的逻辑,总不是常人能揣测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
无论是殷宁昭,还是殷彩,都有一种大石悬在心里的感觉,直到丫鬟过来禀告:“刘氏和冯萍儿求见。”时,两人对视一样,彼此都有种终于等到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