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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清瓷缓缓说到此处，忽的面露难以启齿的悲痛之色，欲言又止数次，最后尽然眼眶一红，掩唇嘤嘤落起泪来。
舒老爷听她说的那些话，这心里就觉出些不对的矛头，这会儿又见自己一向端庄的女儿，这般说这话竟然哭出了声。
他这脸色当即一变，心中自是猜测到定然是小月那丫头做出了什么事来，不然她这女儿定然不会将这件准备满着他的事，转而又说给他听。
有关宫宴之事，那必是大事，他当即侧过身子，面色凝重的打断了舒清瓷的哭声。
“清瓷啊，你倒是先别急着哭，快跟爹爹说说，是不是那丫头在宫宴之上，顶着你的名头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了？”
舒老爷心里着急，这脸上自然也是一脸的急色。
舒清瓷捏着帕子，半掩着脸，她虽然是真的落了些眼泪出来，但一双眯缝含泪的眸子，却在暗中注意着舒老爷的神色，她也不急着放下帕子，直到看到舒老爷那脸色真是急得不行了，才以柔弱之态，低声抽咽着擦干了眼角的残泪。
“爹爹……”她唤了舒老爷一声，随即又红了眼眶，一滴泪水更是直接从眼角滑落到了脸上。“爹爹，女儿信错人了，那小月哪里是为了我去参加宫宴，她分明是想顶着我的身份，去宫里勾搭那些权贵，方才我还见她在回廊那……和小王爷……”
舒清瓷说到这，又是捂泪哭了几声。
“爹爹，我之前还特意在院子里选了个丫鬟，跟着那小月一块进的宫，可哪里知道，那丫鬟到现在也没回来，肯定是宫宴上出了什么大事，不然……不然也不会这样。”
舒老爷听到这，也大致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之前还诧异那好好的小王爷，怎么这个时辰还来他舒家，原来为的竟然是那个小月。
深思之下，舒老爷这脸色骤然大变，昏黄烛光下的眼睛，瞬时睁大了许多。
“清瓷，那丫头假扮你入宫这事，可还有旁的人知晓？”
舒老爷问的有些急，语气之中还夹杂着一丝颤抖之音。
“除了跟随小月入宫的丫鬟，再无旁人知晓此事。”
舒清瓷眼睛里还含着泪，被舒老爷这么一问，脸色也随之紧张起来，她畏缩着目光，盯着舒老爷又紧着问了一句。
“爹爹，这事可是要生出祸事来？”
“唉！”舒老爷叹了一口气，随即抬眸凝视了舒清瓷一眼，也没说什么，垂头又是叹了一口气。
“瓷儿啊，往日见着你也是个聪慧稳重的孩子，平日也没让为父操心过，今儿个怎么竟被那个小婢子牵着鼻子走了呢？你可知你今日这代替之法，可就等同于是在欺瞒皇上、欺瞒太后，你可知欺君之罪可是要灭满门的呀、瓷儿。”
舒老爷此刻这心里是怕直打着颤，他今日也没入宫，也不知道叶晗月究竟都宫宴之上做了什么，心里担忧，但转而想想方才叶晗月好歹是由小王爷亲自送回来的，能平安无事的从皇宫里走回来，那就说明叶晗月在宫中并没有露馅。
虽然如此想着，他这心口颤的也弱了些，但他对于这件事的后怕，是迟迟都在心有余悸。
想想自己今日还去柜上做了几单生意，而另一边，他们舒家所有人的头，就被挂在了一个下人身上，若是当时稍有差池，只怕……越是深想就越是后怕不已。
舒老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抬起头，神色凝重的看着舒清瓷，说道:“瓷儿，你那丫鬟只怕是不能再留了，她假扮你入宫的这事，她能活着回来，那就说明暂时没人知道这事，但若是有心之人留了意，只怕我们舒家就完了，所以，小月这丫头你是不能再留了。”
“啊……”舒清瓷佯装震惊，可心里早就是一片心花怒放，她总算是要看着她死了，可就算心里乐开了花，她这因震惊而圆睁的双眼，却依旧演的逼真。
“爹爹，你该不会是要……杀了小月吧？”她的语气里透露着慌张，但若是细听，便能听出她这句话里，还隐匿着一丝喜色。
舒老爷忽而抬起头，目光怪异的看着舒清瓷，看了好几眼才垂下眼睑，低沉着语气说道:“为父又怎么可能会杀了那小月，咱们舒家虽说只是商人，平日里也做些见不得光的事，但也不至于黑心至草菅人命，再者还有一条更为紧要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