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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呼、牵宵、抱宵的人了,他们都好像不认识宵——此时的宵破破烂烂就像个小花子,也许他们真的不认得他了。其实宵也怕人把他认出来——宵已经有羞耻之心!
在进双龙镇的入口处,宵第一个要去看的,是他慧命之母,今生难忘在幼年时,她真真实实向他笑过的观世音菩萨!
心痛啊,而今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石龛。“我命好苦啊,咋亲人们都弃我而去呢?”宵像在荒坟堆里一样徘徊,世态炎凉啊!……
叶儿粑好香啊,又勾起宵幼年的记忆,想到亲爱的姐姐从前每天早晨对他读书后的奖赏——如遥远的梦魂。
“粱七儿,我知到你买不起了。”长期到宵家门口叫卖的“田粑粑”认出宵来了,宵转身要跑。
突然听到有人喊:“老七吗?孩子,来,我给你买一个。”
啊,是拄着棍子数着步伐挑水卖钱那个瞎子大叔。他在宵身上摸摸索索:“两年,长高了啊……当年,你们家没少照顾我这瞎子……”
“瞎子,你充什么菩萨?你今天的饭钱挑够没有?”是常抱宵上街教“B、吊”的那个街壁虱邓欺发说:“小子,当地主是啥嗞味!咹?”
“你管不着!”宵摔手就走。
“孩子,粑粑……你害羞啥嘛……你去看看光平吧,你两是一起长大的。他问你在哪里?”老远,瞎子大叔还再喊。宵满脸是泪。
人心啊,是啥做的?瞎了的人,看我依然如故;睁眼的,反而“狗眼看人低”!
只有三孃依然还是三孃,脸上依旧清秀慈祥。只是多了一分忧郁。只有在三孃身上,宵才看见一种真、善、美的永恒。
宵问到镇头的观音,说到母亲的处境,三孃总是缄口不言。最后买来半碗酱,递给宵,念了声“阿弥陀佛。”
酱好香啊,宵用手指左尝一点,右尝一点,差点见碗底才忍住……
瞎大叔说光平还向他打听自己的下落,宵很感激。人啊,在特殊环境中有时是那么易于满足,给一点阳光就灿烂;给点雨露就泛滥;给点颜色就浪漫,给点美味就霍乱!给点批评就哀叹;给点表扬就傲慢;给点面子就扯淡;给点金钱就腐烂;给点权力就乱干……
好羡慕光平啊,除了抱得出一大堆连环画以外,还有一个点着火,放在水里就会“啵啵啵”游动的小艇。玩得正隆,被他才分了去教书的五哥看见了,很不高兴地把光平叫了出去,光平耷拉着头进来,再三问,才知五哥不叫他和地主儿子玩!宵虽然小,从小就有点“匹夫见辱、拔剑而起”味道!
“他不就是读小学就爬墙看女厕所,被老师弄来在高板凳上站灵官那个吴老五吗?啥稀奇,才当个老师,我将来一定整个管他的官!”宵拂袖而去。再不访友了。
回家路上,心中充满酸甜苦辣,五味具呈。小人啊!难怪父亲讲“唯妇人与小人难养也”。你祖德上没让你有幸参加长征、平型关大战,百万雄师过大江!你祖父,庸医而沦为贫民,才落得个“出身好”。跟着别人,扭扭屁股,拽拽秧歌,捆捆人,打打人,就算“参加革命”了!?无非在这场大变革的盛宴中,因你会投机而侥幸分得一羮半盏,一夜之间你就神奇,别人就腐朽!?宵越想越气……看来,天下有些人真是“给点”屁臭味,就当作兰麝之香,就忘了自己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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