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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肿,浑身泥土的向陈宣复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痛诉王传拯嚣张跋扈,重点将蔑视府衙权威的举动添油加醋地叙述一遍。
陈宣满脸嫌弃的看着法曹参军,好不容易等他絮叨完,喝骂道:“废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滚。”法曹参军如蒙大赦,知道这事算是彻底揭过去了,连忙如同捣蒜般磕了十几个响头,起身倒退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陈宣加紧做好两手准备。一边搜罗王传拯张扬跋扈、恣意不法的罪证,准备通过弹劾彻底除去王传拯,一边以包庇士卒违法为由断了当月的月饷、粮草供给,以此逼迫王传拯低头。
一个月不发饷钱倒没什么,但一天不吃饭却是不行。虽然军中还有余粮,但也只够半月之数。若是陈宣铁了心不予补给,难道真要向他低头吗?王传拯这几日来一直在忧思。他想不明白,太尉答应好好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不止如此,陈宣回来后处处针对自己,显然是知道自己想接任团练使后的报复措施。
思来想去,只能是陈宣滞留江都的三个月中,不知走通了什么门路,让太尉回心转意。想当年,父亲王绾跟随太祖征战天下时,徐温不过是一个不知名的偏裨小将,他徐知诰更是在哪行乞的孤儿。如今竟然连一个只会溜须拍马的陈宣都能骑在脖子上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传拯眼神中略有挣扎之色,过了一会儿,叫来门外的亲兵头子,传令八月初五召集军中将领议事。
八月初五,海州军营议事堂中,营指挥以上军官赫然在座。在王传拯亲信的引导下,纷纷议论着该如何讨要军饷、粮草,人人脸上皆有不平之色。王传拯躲在幕后,见火候差不多了,从幕后走出。
众人起身行完军礼落座后,王传拯重新站起来,朝着在座的营指挥又恭敬行了一礼。见众人俱都流露莫名其妙的神色,王传拯酝酿了一下情绪,低声说道:“各位叔伯,各位兄长。你们都是军中老人,跟着先父一刀一枪拼杀出来,奠定了今日海州安居乐业的根基。”
说到这,王传拯顿了一下,环视全场,见所有人都是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接着说道,“先父去后,我接替担任海州都指挥使,一直兢兢业业,唯恐辱没先父英明。赖各位叔伯、兄长帮衬,至今没有任何差池,维护了如今北境十数年的安宁生活。可以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可恨那口蜜腹剑的陈宣胖贼,忝居海州团练使,不仅不思保境安民,反而处处厚敛自肥。屡遭朝臣弹劾,三月即去职回江都戴罪。朝廷本属意我接任刺史,此事太尉亲口说与我听。没想到陈宣前几日,竟然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不止如此,还处处针对于我。”
“扔我行囊,烧我桌椅,甚至公然派人来营中捉拿我亲兵,这些挑衅我都能忍受。但是,万万没想到,那胖贼竟然迁怒于全军兄弟,停月饷、断粮草。眼看军中就要断炊,我思来想去,唯有自挂官印,孤身回江都讨个说法。军中事务就拜托各位了!”
说完,深施一礼,然后将头盔摘下放在桌案上,就要解下甲胄。
众人纷纷说道不可,一名营指挥更是须发皆张,怒喝道:“都指挥使,你是我从小看大的,怎么如此不争气!堂堂六尺儿郎,何必受此辈侮辱!老子早就看那胖贼不爽了,不如我们自己去找那胖贼要个说法。军中五千弟兄,世受王家厚恩,只要你一声令下,没人会皱半点眉头。”
“宋指挥说得对!我们自己去找陈宣老儿要说法,看他嘴利还是我们手中刀利!”
“要我说,朝廷有眼无珠,怠慢大将,不如干脆反了他娘的!此处不留爷,爷去投大唐,不受这鸟气!”
一时间,堂中十数人七嘴八舌,群情激愤。王传拯见军心可用,就坡下驴的点点头。不多时,王传拯带头,身后呼呼啦啦二三百人跟着一起直奔团练使府衙。
陈宣此时正在二堂与幕僚商议润色弹劾王传拯的奏章,见到王传拯等人全盔全甲闯入,慌乱起身,勉强稳住心神后,大声喝道:“王传拯,你带着这么多人擅闯府衙,是要造反吗?”
王传拯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模样,也不答话,快步走到桌上,拿起没有收起的奏章快速扫了一眼,呵呵笑了两声,说道:“你既扣押我军中补给不发,又恶人先告状弹劾于我,是要致我于死地啊!既然如此,那就休怪某无情。老子就造他娘的反了!”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陈宣有何反映,王传拯手起刀落。一颗硕大的脑袋在空中飞起,眼中仍露出惊愕的神色。
王传拯被陈宣脖颈喷出的鲜血溅了一脸,不顾擦拭,爽朗笑了两声,“先杀尽府中官吏,再把营中弟兄们全部叫来洗城!”
《后唐书·烈祖本纪》:八月,海州都指挥使王传拯叛,斩团练使陈宣,焚掠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