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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安排几个伙计守在市场里,碰到购买熟皮的客商直接领到达盛昌衣帽厂。急匆匆找罗望商量对策,转了一个大圈在面粉厂找到罗望,把市场里发生的事讲完,罗望问:“库存能供几天?”
“五天的量。”周吉回答。
“那就暂时停业,把所有的生皮码放在从门外能看到的地方,中间堆放羊毛、熟皮、布匹等货物,今天夜里往厂子里送生皮,够加工量就行,动静搞大些,最好让吉盛号的人看到,明晚起,……。”
“掌柜这是要唱空城计。”
“不是,这叫减灶计,要做的逼真,越神秘效果越好,就看人家上不上套了。大掌柜家的大库里存货不多,马上派人到青海,从西宁分号进一批生皮,现在起,停止在市场里采购生皮,总之一句话,不能让生皮价格上扬,但愿能给我们十来天时间。”
掌灯时分,达盛昌仓库的伙计们往车上装生皮,大声叫喊着显得很热闹,豹子出来时,伙计们已经在绑绳子,他绕着大车转了几圈,向库房里张望一阵。大车出了市场大门,豹子远远地跟到达盛昌衣帽厂,看着伙计们把生皮搬进去,在车上装满熟皮往回返。目睹整个过程,回来对乌拉思曼说:“大哥,他们也存了不少的生皮,看样子能顶一阵子。”
乌拉思曼说:“不对啊,最近没见他们大批进货,哪来的存货,该不会是唱空城计给我们看,明晚再看一下车上装的货。”
这回豹子从第一捆生皮上车,一直到大车返回,每个细节都看到眼里,确认车上全部都是生皮,才向乌拉思曼说:“没错大哥,他们还真有存货。”
“达盛昌仓库并不大,他们存的量支撑不了几天,断货那天就是价格起动之时,涨上去再想打下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乌拉思曼信心满满。
十天过去,达盛昌仍旧是夜里往厂子里拉生皮,把熟皮拉过来,就是不在市场里购买生皮,只不过货仓还在关门盘点。乌拉思曼有点上火,这是怎么回事,自己的库存很大,再不出售生皮,资本金压死在那儿无法周转,损失就很大。焦急中又硬撑了两天,达盛昌货仓停止运送生皮,乌拉思曼吩咐豹子去查看。
鸡叫头遍时,豹子悄悄摸到货仓,先从门缝里看了看,又绕到房后,助跑几步跃起,两手攀住房檐,向上一撑上了房顶,揭开两块瓦往下看,借着一束月光看见仓库里的确没有生皮。
天亮后,吉盛号开始出货,价格上调了两成,但除了零星客户,达盛昌并没有来进货,乌拉思曼很疑惑,装做漫不经心的样子到达盛昌货仓拍了拍门,周吉打开门,对乌拉思曼拱手道:“乌掌柜请进,刚好我们也盘点完毕,正要开门营业。”
“周掌柜,怎么库里空空荡荡的,没货做什么生意呀!”乌拉思曼试探着问。
周吉笑眯眯地说:“乌掌柜,罗掌柜吩咐过,你不问我就不说,既然你问了,我就如实告知,要是五天前你涨价,我们还真没办法,今天就不同了,你朝外面看。”这时,几个伙计拉开大门,十几匹骆驼进了市场,一个小伙子大声说:“周掌柜,那路翻山越岭真不好走,夜里不敢走,只好白天赶路,今天才到,没误事吧。”
周吉说:“刚好是时候,卸货。”
“你看到了吧,十二垛子生皮从西宁到货了,乌掌柜,俗话说“眼见为实。”其实人眼睛看到的还真不一定实,就说我们倒运生皮吧,拉去的是生皮,卸下来又装上拉回来,盖上些熟皮就成了,让你在犹豫中给了我们五天时间,实事是五天前我们就断货了。这些也是罗掌柜让我告诉你的,罗掌柜还说,这批生皮达盛昌可以维持一个月的生产,这一个月就不在市场里进货了,乌掌柜要涨价就由他自拉自唱去,一个月后,如果吉盛号的货回到原价,我们就进,不然还打西宁或银川进货,一个月时间是长了点。罗掌柜说了,时间长好,能让人记得牢一些事。”
乌拉思曼肉嘟嘟的大脸涨的通红,说声:“烦请告诉罗掌柜,乌某受教了,也记住了,供达盛昌的货嘛,当然是原价,我们可以签一个长期供货协议。”
刘甲这段日子在县政府很闹心。下班到了罗望家,没看到林兰英母子,罗望却难得地在家,招呼一声就捞过椅子坐下,罗望看他一脸不开心,问道:“谁惹着你了,说说。”
“还能有谁,成大县长,不管是不是我职权范围内的事都安排我干。”
“那是人器重你。”
“算球了吧你,消遣我还差不多。今天让我写一告示,这本来是文字秘书的事,写就写吧,交稿后让他改了个一塌糊涂,满篇之乎者也的文言文,让我抄写后对外公示。等我抄写了好几份,找人家去用印,却说还是原稿说的清楚,白化文大家读起来上口,要我重新抄写,你是不知道,那可是街上贴的告示,得用毛笔写成馆阁体,一笔一划讲究的很。什么人嘛,找碴也不能这样,摆明了是欺负人,还不是因为你那老丈人惹的事,姓成的想借政府之力施压,让我爹顶了回去,惹翻了成大县长,拿我当出气筒了。”
“既然这样,辞了吧,一门心思操持生意也不错。”
“我还是喜欢这工作的,再说也不由我。”
“兄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甘州还有谁能强迫你做事情。”
“不说这些了,今天你咋这么早回来了?”刘甲转移了话题。
“噢,今天晚上得给英子他爹换药。”
“正好,昨晚我爹说下班后要去看刘元新,走吧,回来再吃饭,反正还早呢。”
换药也就是一袋烟的工夫,刘元新还是哎哟呻唤地直喊,罗望说:“好了,爹你得活动活动,老躺着肌肉会没有力量。”刘元新说:“老话说伤筋动骨躺着养,我这腿断了能动吗?罗望,等我好了到你厂里当管事行不?”
没等罗望回话,坐在一旁的刘元柱站起来说:“你说啥,当管事,你也真敢想,斗大的字认不了一箩筐,就认得东西南北风,一万两万几个麻箭牌,连名字都写不全,你怎么当,记得了工时吗!算得清账目吗!别以为英子嫁了掌柜你就上了天。”说着刘元柱看了一眼罗望,没有发现罗望有啥不高兴的神情,接着说:“搞清楚你自己是谁,让你进城是伺候林先生的,你到好,听书、喝茶上赌场,花园里乱七八糟,杂草盖过花儿不去打理,屋子里到处是灰尘不打扫,街门上的把手黑乎乎的一层油泥不清洗。还有你女人也得好好管管,今天我来,她坐在街门的门槛上磕瓜子、看行人,像什么样子,卖呆呐,一副没教养的泼妇样,端上来的茶碗里一个黑圈,灶火(厨房)里到处是黑油烟。你当这是黑城子你家,光知道背着南墙晒日头。这儿是林先生家,打这个家里出去的毛驴在甘州城里都高人一等,得让人抬着头看。你俩口子咋就养了个好闺女。刘元新我告诉你,安心操持好先生的家务,让先生满意了,大家日子都好过,不然有你好受的。甲儿,我们先走,罗贤侄再呆会儿吧。”
说完和刘甲冲林之甫一报拳就走了。
刘英子的母亲只要一见刘元柱就躲起来不敢露面。
林之甫把罗望叫到堂屋说:“别太在意,亲家早就想拾掇拾掇他,今天当你面教训他也是出于好心,不避你说明他把你当成了一家人,和甲儿一样看待,是信得过你。最近生意还好吧,注意身体,别累坏了啊。”
罗望说:“爸,生意好着呐,就是有点忙,和乌拉思曼斗了一次,……。”
“不错,肯动脑筋了,望儿,没事常来,和我喧喧谎。早点回去吃饭吧。”林之甫把罗望送出了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