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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餐桌上,韩起茂讲起前线打仗之余发生的趣事:“马长官刚到宁夏,因情势紧急,终日呆在自己的司令部里,不到前线去指挥。有一天,他十分愁闷,蹲在寝室门前,双手捧腮,低头不语,侍从人员立即摄影,并题写上“忧国虑民”四个字让马长官审阅,马长官感到满意,将相片子分赠给团长以上的军官,作为战时纪念。但有些人背后说,与其题上“忧国虑民”,不如写上“想妻思子”才对。传来传去,马长官知道了。在军官会议上绷着脸训话:“狗日的们很会揣摩长官的心思嘛,就我想女人了,你们他奶奶的就不想啊。都给我把心思用到打仗上,此战打胜老子让你们想吃啥吃啥,想弄谁弄谁。”说完马长官自己绷不住先哈哈大笑。所以,我韩某人今天得胜回营,就要执行长官的训话,这会在饭桌上想吃啥吃啥,等会嘛就要想弄谁弄谁了。”说完哈哈大笑,同桌的军官、地方官也随声附和,跟着大笑。前线回来的军官们大摆“四马拒孙”之战中自己的功劳,韩起茂也是高兴地加以点评。
打从韩起茂入城一直到和军官、地方官共进晚餐,马福寿都跟在身旁,韩起茂只顾和别人高谈阔论,谈笑风生,就是不理站在身后伺候的马福寿,把他当空气一样,直到饭后韩起茂和警卫进了后院,他再也不敢跟进去了。长官大半年没有沾过女人,后院里几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也是个个翘首以待,人家要执行马长官的训话去了,几个女人够长官今夜忙活的,他再跟进去添堵,就是在找死,只好悻悻地回去,一夜辗转反侧,天明胡乱吃点东西,大清早就守侯在韩起茂的办公室门前。
日上三竿,韩起茂才和警卫一前一后向办公室走来,警卫打开门,韩起茂看都没看门口站着的马福寿,径直进去关上门,马福寿不敢敲门,也不敢打报告,就在门口站着。
其实从马福寿一进旅部大门,哨兵就用电话报告了警卫小马,吃早饭时小马告诉了韩起茂,韩起茂一声不吭吃完饭又进了其中一个老婆的房间,等忙活完,睡了一觉才和警卫来到办公室。
警卫小马看到马福寿脸色腊黄,嘴唇发紫,满脸病容,想安慰一下他,又不知从何说起,也怕里面的长官听到,就对马九旺使劲眨了几下眼睛,朝门呶呶嘴,马九旺以为是让他打报告,就指了一下嘴又指了一下门,小马摆了摆手,用小到马九旺刚能听清的声音说:“不要急,等着,旅长今天高兴,没事了。”
里面传出韩起茂的声音:“尕马子进来。”小马推开门进去,一会儿拿着一张电文纸出来,没有关门就走了。
韩起茂大声说:“滚进来。”
马福寿耷拉着脑袋走进办公室,韩起茂面对地图站着,感觉到马福寿已经到了自己身后,猛一转身,狠狠一巴掌打在马福寿脸上,马福寿顺势就倒在地上,韩起茂上前一步,抬脚就踹,刚踏了几脚,小马回来了,抱住韩起茂说:“旅长消消气,坐下喝口水,”把韩起茂推到椅子上,端起盖碗茶双手递上去,韩起茂接过来喝了一口,重重地摔在地上,指着跪在地上、鼻青脸肿的马福寿骂道:“日啊奶奶还有脸来见老子,你咋不死在山峡城下,那样老子封你为英雄,你日你贼妈地咋不拔根球毛吊死,你这狗怂样子,丢马家军的人、丢我韩起茂的人……。”等韩起茂骂够了,骂累了,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马福寿才说:“旅长,我知道自己是死罪,但我不想死,我还想多伺候您几年,马福寿这条狗命打从山峡回来,就是旅长您的,……。”马福寿声泪俱下的一番表白,平伏了韩起茂的怒气。
马福寿明白,从韩起茂让自己进门起,他这条命就捡回来了,后面的打骂也是让韩起茂出口恶气,他即没有躲闪,也没有为自己开脱,只表了自己的忠心。
小马收拾完地上的碎片,打了一盆热水把手巾泡在水里,捞出拧干递给马福寿,马福寿接过来双手捧着擦干净脸上的血迹。
小马给韩起茂当了几年警卫员,摸透了长官的脾气,清楚韩起茂不会把马福寿怎么样,而且会更信任马福寿,一盆水、一块热手巾会让马福寿记住自己的好,把自己当朋友,人在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呐。
等小马做完这些,韩起茂说:“给他搬把凳子,去叫一下军法处长。”
韩起茂站起来走到马福寿面前,拉起他按在凳子上说:“你打听到没有,是什么人把土匪的事捅到省政府的?”
马福寿说:“谁捅的不知道,但和刘元柱、马九旺有关,带着骑兵连去吴家塆的人是罗望和魏宝。”
“罗望,就是那个达盛昌的年轻掌柜,和刘家合作办厂,刘元柱当然脱不了干系。吴家塆是我告诉马九旺的,但他怎么能找到罗望带路?魏宝是谁?”韩起茂追问道。
马福寿说“魏宝是刘家一个下人,旅长,马团长到甘州第一时间就到了刘家,返回时在伊清阁又见了一次刘元柱。”
韩起茂在地上转了一圈,回到办公桌前坐下,说道:“一个生意人,一个下人咋就能查到吴燕山的老窝。”
马福寿说道:“旅长,那两个人功夫很好,尤其是罗望,马九旺骑兵连的马连长在人家手里没走上两个回合,就被打下了马,罗望刚落脚甘州时被吴燕山打劫了,刘元柱也被打劫过,……,还有就是吴燕山占山峡城的事在甘州流传很广,老百姓当中说啥的都有,钟鼓楼街角的茶馆里有一个说书的,把这事儿编成了故事,从过年讲到了现在,影响极坏。我查到的就这些了。”
“这几件事就足够了,这个罗望这么厉害,马连长是我从一团挑出来的人,马上身手不弱,竟两个来回都顶不住。马九旺、刘元柱、罗望、下人魏宝,除了摆在明面上的关系,暗地里是啥关系?你一定要弄清楚。还有,再往新一团派几个人。”韩起茂和颜悦色地接着说:“福寿,税局那边顺着成县长吧,你斗不过他,再说人家也是马长官的人嘛,给点面子吧。你呀,遇事要冷静,山峡城下你要是带人冲进去,别说不一定会被吴燕山围歼,就是被围了,他马九旺敢坐视不管。马九旺原本就没有打算剿灭吴燕山,打定主意要收编,我远在宁夏,鞭长莫及,前方战事吃紧,迫于无奈同意了收编,弄成这样,都是因为你的失职阿,福寿,想想吧。”
马福寿站起来,弯下腰说:“是,旅长,我一定好好反省。”
韩起茂说:“坐下吧,帮吴燕山守城的老百姓真有那么多吗?”
“足有上千人,城墙上站满了。”马福寿如实回答。
韩起茂语调平缓地说:“这个吴燕山也是人才阿,你知道马九旺为啥一门心思地要收编他们吗?有爱才之心,更有不忍之心,也为扩充实力,明白不。如果剿灭了土匪,那些参与了守城的老百姓和家人、还有警察和家人、吴家塆的老老少少没有一个能活命。你比马九旺忠心,心计比人家差的太远了,还得好好的学学人家。今天就这样吧,我还有事。”
军法处长和小马在门口站了好久,看见韩起茂和马福寿在心平气和地说话,不敢进来,也不敢离开,等马福寿站起来敬礼时,才敢打声“报告。”
韩起茂说:“进来吧,马福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三十军棍,军法处组织部队观刑”。
军法处长答声:“是。”带着马福寿去行刑了。
韩起茂拿出笔记本记上了罗望的名字,写了几句话,又在马九旺和刘元柱的名字后写了些什么,自语道:“有日天的本事了。”
军法处长当然也是聪明人,当着众人把马福寿屁股打了个稀烂,好似惨不忍睹,也不知道咋回事,没几天马福寿就该干嘛还干嘛,屁事没有了。
有意思的是韩起茂用自己的“军棍”在心爱的女人身上执行完马长官的训示,又用军法处的军棍惩罚心腹马福寿,这事成了官兵调笑的谈资。此后很长一段时间,军中再谈论男女之事,就用“执行长官训示”代替了老百姓千百年来形成的那句形象而又不好出口的所谓“脏话。”比如:某人要讨好连长,就会说:“连长,今晚我请您到顺来馨巢执行长官训示吧。”某人老婆来了,向长官请假出营房,长官会笑着说:“去吧,执行长官训示是大事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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