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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的他只是十岁的孩子,父母俱亡,父亲尸骨未寒,仅凭别人三言两语一夕之间就从天皇贵胄低落尘埃,还要面临杀身之祸。如若不是当年恰巧掉入凌白山的陷阱里,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凌白山距离溍阳城这么远的距离。当年的他,究竟走了多久?
一路上的追杀,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他,是不是成宿成宿的不敢睡,是不是连口吃的都没有。
怪不得当年他过了那么多天才愿意说话,也怪不得比她大了四五岁的他,瘦骨嶙峋的吓人,所以,后来他带着几分傻气的笑才那么珍贵。
即使如今已经过了十年,她依然都还记得……
心头猛地一疼,忽又想起一件事情来,宋离月紧张地追问,“那……五年前那张药方……与你们有没有关系……”
垂珠夫人点点头,很是坦诚地说道,“是奴婢所为。”
这下死心了。
宋离月很是头疼地直抽凉气。
戏文上不是经常演什么公子小姐相爱非常,双面父母一见面就妥妥的完蛋,上辈子肯定是血海深仇,还是不共戴天的那种。这是自己最喜欢的戏码,如今和自己沾边了,这心里的怎么就刮起风出来,冷飕飕的像把刀子一样。
“五年前得知康亲王竟然从一位西域游医那里得了一张药方,我就派人将东西偷了出来,本来想着毁掉,但想着只要康亲王没死,这药方还是有用,就一分为四,藏了起来。”
垂珠夫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听的不甚清楚,宋离月感觉脑袋嗡嗡响。
原来,这一切都是西陵圣女布的局。
一个十岁的孩童到如今弱冠之年,这些美好的年华,他本可以驰骋沙场建功立业,亦或是恣意潇洒,挥洒人生,但绝不应该是困在后院,枯待死期!
眼前又晃过脸上覆着黑色绫带,安静坐在一处那寂寥到让人心疼的背影,宋离月心里一阵抽痛。
说到这里,垂珠夫人冲宋离月嫣然一笑,“不过,我的手段终还是及不上小主子您。出手如此干脆利落,如今成了康亲王府的大恩人,手段比奴婢强了数倍。”
宋离月懒得解释,她木木地问道,“藏着药方的四个人,和你都是什么关系?”
那四个人,无一不是大黎的中流砥柱。她不相信垂珠夫人,亦或者说是西陵圣女有这个本事,将这四人完全收归己用。
别的不说,单单就是秦则宁那个老朽,可是个直肠子,脾气火爆起来,都敢和先帝叫板,先帝有次被气得提剑要去宰了他,却不想半路上却买了一壶酒去了丞相府。因为先帝知道,全大黎的人也都知道,这个秦则宁对大黎那是死忠,绝对不会被收买,更不会叛国。
只是不知为何他也会掺和进藏药方那件事,按道理,他应该更明白徐丞谨比徐宁渊更适合做大黎的圣上,即使徐丞谨重疾缠身,按照医者所言,也是命不久矣,他为何要掺和进来。
他是受制于人,还是他也想徐丞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