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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眼色,李卫率领八名武士亦步亦趋的跟在燕元宗身后,这个冒牌燕元宗在将士心中无疑还是大秦的皇上,对稳定军心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东胡在一轮羽箭之后,竟然暂时停下了攻击,大军后撤一里左右。
我方也得以片刻喘息之机。
行军医生慌忙为受伤的士卒治疗伤情,到处都是一片凄凉景象,白晷穿行在城墙之上,慰问受伤的士卒,雪终于停了,气温却变得更低,我们只有依靠不停的走动来保持身体的热度。
我的左臂也被羽箭擦破了一层皮,焦镇期找来洁净的白纱和烈酒,将伤口消毒后,为我包扎好。
我笑道:“区区皮肉之伤,用不了如此仔细。”
焦镇期道:“我临来之时,瑶如姑娘和采雪千番叮咛,一定要照顾好公子,我岂可有负她们所托。”
眼前浮现出瑶如和采雪娇俏可人的俏脸,我内心忍不住一阵悸动,不知此次我还有没有机会重新返回秦都,享受伊人似水柔情?
周围伤兵的呻吟声,让我重新回到现实中来,我接过焦镇期递来的酒壶,仰首喝了两大口,暖融融的感觉从胸腹之中升腾而起。
焦镇期低声道:“秦军的箭矢应该还可以三天,可是所存粮食最多只够两日食用,东胡大军只需以静制动,只要等到城内弹尽粮绝,蛮州不攻自破。”
我点了点头道:“如果补给不能及时跟上,蛮州城根本不了太长的时间。”
焦镇期向四周望了望,压低声音道:“公子难道就陪着众人在这里坚持下去吗?”
我确信周围没有人听到我们的对话,这才小声道:“白晷对我们重点关照,想从这里逃走应该很难,再说……晶后既然决意放弃这两座城池,即便是能够逃离出去,恐怕也难逃被秦人对付的噩运。”
城门处忽然发生一阵骚动,却见两个士兵搀着一个血淋淋的汉子向这边奔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先锋营的统领宗豪。他浑身俱是箭伤,最重处伤在左胸,三支长翎贯胸而入,鲜血汩汩不止,眼见已经气息奄奄。他被白晷派往雁州求救,却不知怎么招此噩运。
白晷大步抢了上去,扶住宗豪双臂大声道:“怎么了?”
宗豪充满悲愤道:“岳驰竟……那帮狗贼,非但不让我们入城……还……还……让人射杀……我们……我带去的三百名兄弟……全都……”
白晷用力的攥紧双拳,骨骼关节发出啪啪的响声,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我诧异于晶后所表现出的实力。她又怎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控制诸多边关将领?岳驰竟、赵青涛这一个个武将又怎会突然改变自己的阵营?以白晷的实力又怎能如此的不堪一击?
东胡大军在第一日攻城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的举措,于城外扎营,暂时调养生息,第二日午夜时分,东胡赫连驰太部七万铁骑兵合秃颜部五万铁骑兵,三万弓弩兵,五万步兵在夜色的掩盖下率先向蛮州外层防线发起攻击。
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将正在酣睡的我惊醒,城墙之上亮起点点烽火,埋伏在城外东西壕沟的一万名弓弩手向对方开始施射。
东胡铁骑兵行进速度竒快。箭雨未能遏制他们的行进速度,同伴的死亡反而激起了东胡人血液中的强悍与凶残,他们的呼号咆哮声震彻整个夜空。
铁骑兵在箭雨中推进到外围防线以前,壕沟中的秦兵竖起三丈左右的长矛,这种武器是用来对付骑兵最有效的方式。
骑兵一排排的倒下,可后排骑兵仍然层出不穷的冒出。
东胡大军在先锋军攻入外围防线之时,全军开始向城墙的方向缓慢靠拢。
白晷向空中射出三支色彩不同的响箭,城门洞开,一支四万骑兵组成的精锐部队从城门冲出,出门后分成两部,分别攻向东胡军队的两翼,他们要以最快的速度摧垮东胡大军东西两翼的弓弩营。
蛮州城前陷入一场血腥的混战之中,黎明时分这场残酷的战事方才暂时停歇。
外层防线依靠地形的掩护成功的阻截住东胡人的进击,是战东胡人损失惨重,死亡八万,伤六万多人,而且他们的弓弩营被我方骑兵摧毁大半,远距离攻击能力受到重创。
秦军死亡四万余人,伤两万,损失仅仅相当于东胡人的一半,在这种意义上来说,白晷取得了一场不小的胜利。
白晷又向城外防线增派了五万名士卒,从他的表情来看,这场胜利并没有带给他任何的宽慰。
燕元宗在李卫等人的陪护下,来到城墙上慰问士兵,尽管他不情愿,可是现在操纵权握在白晷的手中。
士卒因为燕元宗的到来一个个变得欢呼雀跃,白晷说得没错,如果这些人知道燕元宗的真正身份,形势将变得不堪设想。
就目前的士气来看,如果我们有足够的粮草,应该可以击溃东胡人的进攻。
我来到白晷的身边:“白将军!”
白晷的目光始终仰望着天空。
“城内的粮草很快就会用光,将军是不是首先考虑解决这个问题?”
白晷指了指天空道:“天快下雪了,气温还会降低,东胡人一样支撑不了太久的时间。”他远眺东胡阵营道:“东胡粮草营位于军种腹地,我等若想靠近实在是难上加难。雁州城不会向我们施以援手,目前只有仰仗苍天了。”
东胡人在短暂的停歇后,重新发动了投石车的攻势。和原来不同,这次所投射的乃是厚重的木箱,投入城内,木箱摔裂,从中飘散出无数传单,上面书写“元宗假冒,守军速逃”。
我们最为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晶后已然将这件事的内情通告给了东胡人。
每个士兵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郁闷而绝望,他们究竟在为谁而战?自己不惜一切保卫大秦疆土的时候,却被朝廷放弃了。
燕元宗和李卫被情绪激动的士卒团团包围了起来,一个声音怒吼道:“你究竟是谁?到底是不是皇上?”
李卫和手下武士将燕元宗护在中间,生恐燕元宗被愤怒的人群伤到。
燕元宗吓得不住颤抖,如果不是李卫的扶持,他早就瘫倒在了地上。
“说!”“快说!”人群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场面几乎要失去控制。
白晷及时出现在现场,怒吼道:“做什么?想造反吗?”
众人看到白晷顿时静了下去。李卫趁机分开人群,护着燕元宗来到白晷的身边,其中一人将传单递给白晷。
白晷审视一眼,冷冷将传单扔到了地上:“亏你们还是身经百战的大秦战士,两军交战攻心为上,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得?东胡人的目的就是想涣散我们的军心,让我们不战自败!”
周围的士兵一个个垂下头去,白晷恭恭敬敬向燕元宗鞠了一躬道:“陛下受惊了!”
燕元宗此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拜师使个眼色示意李卫扶他回去休息,这才转身向城墙走去。
没想到燕元宗走到中途突然嘶声叫道:“让我走!我不是……什么……皇上……我……我只是他的替身而已,我不想死在这里……”巨大的精神压力终于让他崩溃。
所有人的愤怒重新被他点燃,已经有几名士兵不顾一切的向他冲了上去。
李卫拔出长剑,怒吼道:“谁敢上前,格杀勿论!”
那燕元宗大声哭泣道:“小的叫刘淡墨,压根不是……什么皇上,太后五年前找到我……让我模仿陛下音容笑貌……”他此言一出,周围士兵的情绪已然失控,一拥而上恨不能生啖他的血肉。
混乱之中,李卫一剑刺了出去,一名士兵被当胸刺中,鲜血自胸口汩汩流出,眼见不活了。
“我等辛辛苦苦为了这鸟皇帝保卫边疆,竟然换来如此下场,兄弟们杀了这混帐再说!”不知是谁从中鼓动了一句,仿佛向火上又泼了一碗油,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城墙之上,白晷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扬起右手,身边弓弩兵举起弩箭瞄准了骚乱的人群,白晷大声道:“所有士兵听着,如有人再敢蛊惑人心,趁机制造混乱者,定斩不饶!”他中气十足,声音远远传送出去,城内士兵无不听得清清楚楚。
那群骚乱的士兵这才稍有收敛,有人大声道:“白大将军,我等并非是有意作乱我们不惜生命为他保卫边疆,抗击东胡,这帮人又是怎样对待我们的?非但没有援军,还断去我们的粮草,将我们这些人尽数抛弃在这冰天雪地的孤城之中,这种皇帝又怎么值得我们去尽……”
他话语还未说完,一支羽箭“嗖!”的一声向他射去,准确的射中了他的咽喉,那士兵身躯晃了晃,目光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仰天倒在了地上。
白晷怒道:“谁让你们放箭的?”
和我并肩而立的焦镇期迅速找到了施射者的位置,怒吼一声道:“混账东西,哪里走!”他挥拳向其中一名身穿黑甲的武士冲去。
那名武士反应竒快,没等焦镇期来到面前,手中弩箭连续向焦镇期射出六箭,焦镇期大吼一声左拳全力挥出,拳风如同惊涛骇浪般卷起一道狂飙,全速行进的弩箭在拳风的震慑下,偏离了原有的方向,焦镇期身躯跃起在半空之中,右拳居高临下的向那名武士击去。
对手闪电般摘下身后双枪,毒蛇吐信般向焦镇期胸腹扎去,焦镇期化拳为抓,向对方枪杆抓去。
那武士原本就无意进攻,足尖轻点,身体向后疾迅无比的退去,我算定他的退路,双手握刀,虎吼一声全力向他的身后劈去,此人定然是藏匿在军中的奸细,对他根本不用讲任何的规矩。
那武士两柄短枪尾部相对,居然结合成为一杆长枪,身体未至,反手一枪已经刺向我的胸口,我凝聚全身力量,一刀准确无误的劈在枪尖之上。
对方枪尖蕴含的潜力让我的双臂微微一麻,经过多日的实战,我应变的速度已经有了很大的提升,刀尖向上反弹至中途,我斜向划出一道弧线,刀锋的角度巧妙的转了过来,向对方握枪的手腕削去。
枪身剧颤,发出“嗡”的一声闷响,他以枪尖再次迎上我的刀锋,强烈的震动从刀锋迅速传入我的双臂,我迫不得已向我退了两步,这才完全卸去对方震荡的力量。
焦镇期再次迫近对手,凝聚全力的双拳,分击对手颈后、腰骶两处。
那武士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身躯陡然躬起,长枪一分为二,向焦镇期双拳点去,枪至途中,枪尖突然脱离枪杆向焦镇期射去,焦镇期双臂旋转,两道气旋围绕枪尖发出。
而那武士借此时机,身躯如大鸟般向城内投去。
城墙上的弓弩手同时向他开始发射,他的身躯没入箭雨之中,他手中的两根枪杆挥舞得风雨不透,将来袭的羽箭遮挡在外面。此人显然想混入城内混乱得士兵之中,只有这样才可能躲过我们的追击。
焦镇期从身后摘下弓箭,迅速搭上五根羽箭,连珠炮般射了出去,五根羽箭破开层层箭雨,准确射在那武士的小腹之上。与此同时,一根羽箭从那名武士的额头钻入,我回身望去,却见白晷缓缓放下强弓,显然这致命的一箭是他所发。
那武士惨叫着从高空摔落下去,城下的混乱却仍然在继续。疯狂的士兵拼命向燕元宗冲去,白晷咬了咬下唇终于作出了一个射击的手势。
城墙上羽箭齐发,向下方混乱的人群射去,十余名领头的士卒被羽箭射中,惨叫着倒在地上,鲜血果然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混乱的场面终于平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