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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规定,而是她心里的那扇门,始终是封闭着的。
再说,她也不愿意自己多吃,她少吃,家里人便可以多吃,她愿意的。
但弟弟不一样,他自己吃,也要姐姐吃。
但她也就是象征性地吃,偶尔一次吃过火了,把桌上的一碟炒花生姐弟两人都吃完了。
爸和娘回来便问是谁吃完了,弟弟说是自己和姐姐一起吃的,不过是他自己吃得多,姐姐吃了很少的。
她赶紧说是她吃得多,觉得好吃,没控制住,娘的脸色便来了,说吃东西实在太没礼数,也不留一些给别人吃。
她心里听了有些难过,便从此更不轻易沾家里放着的东西了,哪怕放坏了,她也不管。除非是父母亲明确说了是给她吃的,一整袋子交给了她,她才留着自己慢慢吃。但也是父母亲不在跟前的时候吃,偶尔正在吃的时候碰上父母亲回来进屋,她便又手足无措,极为不自在,匆匆吞咽下嘴里的,便赶紧收上了袋子,不再吃。
但其实,父母亲并没在意她在吃东西还是在干什么,但她已经不好意思在父母亲面前吃东西了。
这种过度的羞涩,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她在有人的场合吃东西,都觉得极其的不自在。
也因此,草儿带着弟弟的时候,尽可能地也都去校园里玩。
教学楼后面的花池和草地上是她带着弟弟,和小伙伴们一起最经常玩的地方。
春天,她带着弟弟在草丛里扑打蝴蝶。
夏天里,她和弟弟一起捉蛰伏在树枝上的青绿色的蚱蜢。有时候,他们还能看见一身青衣的螳螂举着一只臂膀拦住她们玩乐的路上。弟弟总是会让她把螳螂也捉进小玻璃罐里。
但因为小小的他们毫无疑问地认为蚱蜢是专门吃树叶的害虫,螳螂是吃害虫的益虫,便最后把蚱蜢丢给了小伙伴家养的鸡吃。螳螂呢,玩一会便又放进草丛里了,他们还会叮嘱它进了草丛后别再出来被人抓住了。螳螂果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在草地周围除了大红花,还生长着一种花,长长的像喇叭花,但又花瓣分为单瓣的八片,张开着,红艳艳的比大红花还鲜艳,黄色的花芯,摘下来,对着花屁股猛吸,便有一种蜜糖一样清甜的汁液。
草儿和弟弟便时常摘了来吸。但每次,他们也都摘一部分,留一部分在剩下来的日子里吸食。
空地过去便是校门口。校门外是百米大道。校道两旁种满了两米高的芙蓉树,一到春夏之交,也是草儿带着弟弟追逐玩耍的好去处。
草儿看着芙蓉树上挂满了圆圆的花苞儿,像弟弟拳头大小,青绿色的绿萼片里挣扎出粉白的花瓣的颜色。
看吧,过不了一天,花苞儿便在清晨的朝阳下怒放舒展。米白娇嫩的花瓣儿层层叠叠,像纯白的绣球蹬在枝头。人们往两边望去,如同两抹白色的云霞。
第二天,粉白的花瓣不知什么时候熏染上了一层粉红,像羞红了脸的大姑娘,前一天粉白的云霞也整个地绯红了脸。
第三天,粉红的芙蓉绣球,成了紫红色,一片紫色的艳丽云霞,熙熙攘攘。
第四天,紫红成了深紫,在很多的花瓣里,已经可以看见枯萎的迹象了。
在这两片的云霞变幻下面,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和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追逐玩耍的身影。
艳丽的骄阳也成了他们玩耍躲迷藏的大玩具。流火树荫,交替流淌在他们和芙蓉花瓣儿一样粉嫩的脸上、手掌心里。
无意中看见半边深紫半边枯萎的芙蓉绣球掉落树下,落在泥尘中,草儿便会带着弟弟,将这将要陨落的生命的花球捡了起来,系上绳索,再挂回树枝上,在花底下蹦跳。
落日下,草儿觉得,这带着枯萎的紫色花球,也在散发着夺人的动人心魄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