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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寨子首领会谈,以保护商队的名义,暂时停止与各夷民之间的通商,并派出使节前往西原州,要求侬氏交出罪魁祸首。
本来各洞主寨主对于谁能占据邕州是没什么意见的,反正自己实力不足,谁当邕州之主都没关系。几百年来他们都是绝对中立派,或者说墙头草----谁强大就看谁脸色呗,又不是没看过。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商队在岭南地位特殊,是汉夷互通有无的桥梁,不管有什么矛盾,抢劫商队就相当于公然掀桌子,掀了桌子大家就吃不上饭,那就和每个人都有关了。
当然也有人怀疑这是王定保那老小子自编自演,西原蛮就算脑子被门夹扁了也不会打商队的主意,这是自绝于岭南各族的蠢招。更不用说货物都抢了,人竟然一个都没伤,怎么看都像假的。
这种理中客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不见,因为邕州军队频繁调动,钦州王胡子军进发到笼州,澄州苏章率军四千行军到了万德州,邕州李安的一万多人虽然没有动作,但谁都知道这是王定保在逼着大家站队了----是支持西原蛮,还是跟着岭南混,是时候选择了。
好在这种选择各洞主溪主驾轻就熟,眼下岭南强势,那自然跟在王定保屁股后面摇旗呐喊。
西原蛮对于邕州使节上门来兴师问罪极为恼怒,别说根本就没抢,便是抢了商队又当如何?西原蛮侬金勒驱逐邕州使者,集兵四万号称十万兵出西原向笼州方向进发。同时派出使者前往南诏,约南诏进攻田州,以牵制邕州军力。
西原蛮自与南诏勾连,对邕州之地早有吞并之意,王定保的刺激正是导火索。
王定保虽然在抢劫商队这件事情上冤枉了西原蛮,但叶党确实大多跑到了侬金勒处,为其出谋划策。这次侬金勒稍被撩拨就毅然起兵,叶党们无疑也发挥了作用。
岭南西道高山密林,地广人稀,有限的耕地和人口都集中在河谷低地,是以在这一地区作战最大的敌人反而是行军。整个二月,西原蛮军时间全花在了艰苦行军上,从西原出兵行军至七源州,终于到达左溪上游区域,沿河谷行军直奔笼州。
反观邕州各军,王定保逼迫夷民首领站队之后,只是调集军队固守笼州至邕州一线,苏章军出万德,也只是为了确保邕州侧翼安全。
各军除了加固防线以外,一切训练照常。王胡子此次作为整个邕州军队的前锋,摩拳擦掌,正要大干一番。
······
笼州武礼县城,前军驻地。
这是一块沿江的区域,左溪在这里拐了个大弯,先向东北流过武礼,转而向东流向笼州,江面狭窄水流湍急。武礼三面环山,若西原蛮想要到邕州,必经此地。
武礼县城没有城墙……一个多月时间,王胡子夹江建了两座坚固营寨,这两个寨子高约两丈,寨墙全是坚硬的木头用铁钉固定住,为了防火外墙还用烂泥糊了一层。
营门前挖了数条壕沟,宽一丈,深四尺,壕沟甚至引来左溪水,整个一简易护城河。左溪上船只来往,那是调用商人的大苍船封锁了江面。王胡子把大量车弩搬上营寨,营内还有几架投石机作。
王胡子看了营寨之后十分满意,他已经能想到西原蛮在这两座坚寨之前碰的头破血流的场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