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孤胆英雄入平安 大义恩人遭不测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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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天空下,磨盘镇一片安静。
哨兵大梁子目光犀利,密切观察着这里的一切可疑的动静。
突然,大梁子警觉起来,因为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向这边走来。
“咔嚓”,子弹被压上膛,大梁子紧张地注视着来人。
随着鬼子扫荡的日益猖狂,尖刀连加强了戒备。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明哨、暗哨一个都不能少,一点都不敢含糊,冯志明来后在这一方面做得还真不错。尖刀连早已是山口光一的眼中之钉,为了达到消灭尖刀连的目的,鬼子会不择手段。所以要想保存实力,就要想尽办法和装备精良实力强大的鬼子进行周旋,多一些戒备是非常必要的,任何一点的疏忽都可能会给尖刀连带来灭顶之灾。
那个模糊的身影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
“站住!”大梁子走了过去,正要仔细盘问,却发现那个人身形和步伐是那样的熟悉,原来那个身影正是关飞。大梁子揉了揉眼睛,“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连长!”
大梁子撒丫子就去找指导员,边跑边喊“连长回来了!连长回来了!”喉咙都喊哑了。
做暗哨的宝山老远就认出关飞了,和连长一起出生入死,他太熟悉连长了。他真想迎接过去,无奈自己在执行任务,只有强压心头的狂喜,心想今后和鬼子打仗又有主心骨了。
听到关飞回来的消息后,整个尖刀连沸腾了。
关小晴第一个冲了出去。
韩冰欣喜万分,奇迹真的出现了。这个铁血柔情的男人不止一次地出现在她的梦境里,给她带去了多少的期盼和幸福。梦醒后为他哭过多少次她也记不清了,也许是上天眷顾她,她想念的那个男人回来了。韩冰整了整衣服,跟着众人跑了出去。
大家出了大门,来到了院子外面。关小晴和关飞刚好来到,关小晴高兴得流出了眼泪。
“连长你没事吧?”墩子兴奋地上下打量着关飞。
“我能有啥事,这不好好的嘛。”
“连长你可回来了,我正寻思着给你报仇呢,这些天可把我憋坏了。”周小旺笑着说。
“我命大,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这些天连长去哪了?”
“连长去哪了?我们担心死了。”
“还以为被山口光一那狗日的小鬼子抓去了。”
……
大家七嘴八舌,问长问短。
冯志明指导员打量着关飞,果然一表人才,身上有着军人的刚毅的气质。“关连长,久仰大名,今天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过奖了,请问你是——”
“他是咱们新来的指导员,”顾峻刚才没插上话,现在终于有了一次机会,“你不在的这些天,指导员又代理咱们的连长,很不容易。”
“我叫冯志明。”冯志明指导员伸出手去。
关飞敬了一个军礼,和冯志明握了握手。
“关连长,咱们进屋说话吧。”
话休絮烦,众人寒暄过后,冯志明指导员就把队伍集合起来进行训话。
“当初团长派我来当咱们尖刀连的指导员并代理连长,我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要把尖刀连带好,可是来到后我才发现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我无法完全激发大家的斗志。但是关连长可以,他才是咱们尖刀连的灵魂。现在关连长回来了,我就把连长还给他,大家欢迎!”
一片响亮的掌声。
关飞不好推辞,接着冯志明指导员的话说:“黄牛岭那一仗我们尖刀连损失惨重,弟兄们伤亡过半,我也身负重伤。但是现在我们尖刀连建制完备,兵强马壮,这都是指导员的功劳。听说咱们指导员那可是高材生,他来当指导员尖刀连就是如虎添翼,咱们好好地跟小鬼子干。”
又是一阵掌声,战士们精神焕发,连长来了又可以打鬼子了,跟连长一块打鬼子那才叫过瘾。
解散后,关飞问,“怎么没见虎子,虎子呢?”
冯志明叹了一口气,“黄牛岭那一仗之后,大家都认为你是被山口光一抓到平安城去了,所以李虎同志就去了平安城,现在也不知道平安城里是什么情况。”
“这混账小子,平安城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么!”关飞攥紧了拳头,不由得担心起虎子来。
“还有——”冯志明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
“还有——据猴子带来的可靠消息,团长也去平安城了。”
“什么?”关飞差点喊出声来。
关飞环视了一下四周,还好,没有战士能听到他们谈话。“团长去平安城干什么?”
“他说是去拜见一下他的老同学,也就是平安城的县长。不过我想应该是为了你吧,”冯志明拍了一下关飞的肩膀说,“你在团长心中的分量不轻啊。”
“团长带了多少人?”
“只带了一个警卫员。”
“平安城里危险重重,就算团长宝刀未老,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啊,万一有什么闪失……”
“团长执意要去,政委拦不住。”
关飞叹口气,当下无话。
第二天关飞起了个大早,一晚上他都没怎么睡,就在琢磨接下来怎么办,得去找指导员商量商量。关飞信步来到冯志明的房间。
冯志明刚刚起床,正在洗漱。
“老冯!”关飞喊了一句。
“你叫我‘老冯’?”冯志明笑了起来,因为他实在太年轻了。
“你也可以叫我‘老关’,这样显得近乎嘛。”
“要是让弟兄们听见了,可要笑掉大牙了。”
“咱们就私下里这么称呼吧。”
“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老冯,是有件事得和你商量商量。”
“到底是啥事这么要紧,一大早就过来找我。”
“我得去平安城一趟!”关飞坚定地说。
“这怎么行,我知道你想干啥。昨天你还说平安城里危险重重,你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办?”
“这平安城我也不是去过一次了,我能应付。再说总也得有个人去给团长送信吧。”
“找个利索的战士去报信也就成了。”
“我哪能放心呢,团长又不认识别人。”关飞有些着急了,现在有了指导员做事反而不利索了。“老冯,算我求你了。”
“不行,不行,你来后这几天,咱们连士气高涨,军心刚刚稳定,尖刀连不能没有关连长,这件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老冯,我知道你的能耐,能把咱们尖刀连带得兵强马壮、建制这么正规的,也只有你老冯了,我关飞都做不到,所以我走后连队交给你我放心。”
“你少拍马屁,我坚决不同意。”
“你就是跟我死磕是吧,告诉你,你今天同意我也得去,你不同意我也得去。”关飞真的急了,摔门而去。
傍晚时分,韩冰来敲门。
“韩冰,是你,找我有事?”关飞正郁闷着,不知道韩冰有什么事。
“没事。”韩冰眼神闪烁,飘忽不定。
“没事?”关飞笑了,“来坐下说吧。”
关飞从韩冰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对自己的好感,说实在的,关飞早就被韩冰的气质吸引了。韩冰读过不少书,谈吐气质和别的女孩不一样,“腹有诗书气自华”嘛。只是现在国难当头,顾不得那些儿女私情,就先保留好感吧。
韩冰没有坐,“我问你,你是不是又要去平安城?”
关飞心中暗想,这个老冯,真服你了。小晴刚来过,这又派韩冰过来劝说我。
“是不是指导员让你过来劝我不让我去平安城的?”
“不是,我听小晴说的。”
“那就不要来劝我了,团长和虎子还在平安城里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能心安吗?”
“我不是来劝你的,你认准的事从未轻易改变过,我就想让你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韩冰的语气中透露着无奈和担心。
“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不过不用担心,我对平安城还算熟悉,我能应付。”
“你刚回来还没有好好地看一眼咱们的连队,又要走了。”
“找到团长和虎子就没事了,很快就能回来。”
“好吧,你要小心,我们等你回来。——我走了。”韩冰转身往门外走去。
“等等,”关飞喊住了韩冰,“谢谢!”
韩冰的眼神又开始飘忽起来,内心有一丝慌乱,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韩冰走后,关飞思来想去感觉还得去找老冯,毕竟他是指导员他那一关也很重要。
“老冯,还在生我的气吧,上午是我态度不好,你可别介意啊。”关飞一进门就赔不是。
“怎么,想通了?不去平安城了?”冯志明不知道关飞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谁说我不去了?”关飞在冯志明身边坐下,“先不说这个了,我有一壶小酒待会儿叫墩子拿来咱们尝尝。”
“你少贿赂我,就你上午那态度,要是团长在的话,我非告到他那里不可。”
“你看看你,记仇了不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行了行了,”冯志明严肃起来说,“平安城里驻有鬼子的一个联队,山口光一又阴险狡诈,你要加倍小心。”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关飞高兴得站起来一拳打在冯志明的肩上,差点把指导员打翻在地。“这才是我的指导员嘛!”
“下手这么重,你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吧。”
“哈哈……”
“你出发后,我就派一些弟兄在平安城附近埋伏,准备随时接应你。”
“老冯,我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你想得太周到了。”
当晚两人喝了一些酒,很尽兴,一夜无话。
翌日,关飞带上了墩子,谎称得了痨病要进城抓药,骗过了鬼子,顺利地进入了平安城。
话说那日赵志刚团长和警卫二人置办了行头,扮作商人,进城卖山货。进城之后赵团长马不停蹄就去找他的昔日同窗好友刘鸿刘县长了,一阵寒暄过后,刘县长叹声连连。
“老赵,讲实话咱们的队伍还能不能打回来,我可真盼着那一天啊。”刘县长紧握着赵团长的手不放。
“会有那么一天。”赵团长忽然感到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大家都在盼着赶走鬼子的那一天。
“但是,”赵团长停了一下,“现在还不行,咱们还没有实力和装备精良的鬼子正面抗衡。鬼子在平安城就驻有一个联队,附近还有佐藤师团。”
“不说了,来,喝茶!”
“请!”
“老同学,你不是说有一批什么物资吗?到底是什么?”
刘县长四下里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我向平安城的一些会馆、档口、钱庄募集了一批抗日物资,还没来得及送给咱们的队伍,鬼子就来了。这批物资光黄金足有五十斤不少,还有布匹,银两,枪支、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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