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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青柑匆匆前来回禀,说苏老爷正在前院的书房。
苏未晞立即赶到前院,却被守门的下人拦住。
“二小姐回府时日尚短,怕是不知道府内有条规矩,内宅家眷不得进入前院书房。”守门的下人斜着眼睛说。
苏未晞耐着性子,说:“我有急事找苏老爷,烦请通报一声。”
守门下人等了半晌,没见苏未晞给他递东西,心中暗骂她是小气的村姑,不情不愿的进去通禀。
苏未晞在门口等了足足半刻钟,守门下人才慢悠悠的回来,撇嘴说:“老爷说天色已晚,不便见面,有事明日再说。”
苏未晞险些被气笑,看了青柑一眼。
青柑得令,上前一脚将守门下人踢开,护着苏未晞往院里走。
“来人呐。”守门下人捂着肚子,高声呼喊:“二小姐要闯老爷书房。”
苏未晞走到院中央,就被前院的仆从团团围住。
青柑还要出手,苏未晞对她摇了摇头,说:“未晞有要事求见老爷。”
吱呀一声,书房门打开,苏正明缓步走出,话语带着些责备,道:“未晞,为父忙碌一整日,甚是疲惫,你为何不能体谅为父,明日再说?”
便是苏老夫人,也不曾做过夜闯书房之事,又想到先前苏未晞曾多次夜闯府衙,苏正明面色愈加不虞,他这继女养在观音山,到底是少了些规矩。
往后若是留在苏府,需得好好教导她规矩才是,即便她将来能入武侯府邸,少了规矩终究会吃亏。
苏未晞神情淡淡,眼神清冷,“老爷如今已是永阳县的县令,事关人命,难道老爷真要明日再听?”
这是牵扯到了人命官司?
苏正明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听到这个,不由面色一沉:“说来听听。”?“还请老爷摒退左右。”苏未晞道。
苏正明有些不耐的挥挥手,将院落中的下人打发走:“到底是什么人命大事?”
“我今日在街上见到一乞丐,病的奄奄一息,腹部下陷如船状,手脚还在无意识抽搐。”
苏未晞将她看见画面中那乞丐的症状描述了一遍,接着说:“观音山上曾经收留过一位逃难来的妇人,她的家人皆因疫症而死,我曾听她说起过,觉得那人的症状与疫症极为相似。”苏正明沉下脸,“你的意思是有沾染疫症的流民混进永阳县来?”
“许是外边的流民混进来,也可能是县城内的乞丐生了疫症,我无法判断。”苏未晞回道。
苏正明拧眉,半晌说:“我知道了,来人,送二小姐回去。”
临走之前,苏未晞不放心的说:“若真是疫症,不出三日便会扩散开来。”
来到大康十几年,这是她第一次预见寻常百姓遭难。
她……做不到袖手旁观。
只是苏未晞没想到苏正明根本没有派人去察看城中乞丐的情况,而是派遣衙门的捕快和官兵,将县城内的乞丐全都撵了出去。
她从青柑口中得知这件事时,目光变得冷冽,失望的摇摇头:“我早该知道的。”
“青柑,随我出府。”苏未晞道。
既然苏正明这父母官不想查,那就只能她来查了。
可她还没走出小破院子,就被苏夫人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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