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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戴华娇,一个听起来就风华绝代的名字,左右邻居都说,到底她母亲是识字读书的,连给孩子取的名字都与众不同,的确,比起小芳、小花之类的,这个名字有气质多了。
可作为女儿,她并没有觉得母亲跟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初中毕业,母亲建议她读中专,准确说是“要求”,这样毕业后可以分配就业。戴华娇不明白,母亲自己是读书人,也为何不让她多读书,其实她想上高中、上大学。
“现在形势一年不如一年,中专时间短,还能赶上就业分配,等你大学毕业,恐怕就没了。”母亲跟她解释,“而且,读书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一份谋生的工作么。”
戴华娇没法反对,若干年后,母亲的话真应验了,大学生不分配工作,需要自己在市场上求职;那时候,她已经工作四年了。
不过她还是很羡慕大学生,觉得他们读书多,有见识。单位里进来的大学生叫管理培训生,是重点培养对象,可以轮岗,不像她,一直在前台做接待。
她在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工作,毕业时,酒店选人,她被挑中做前台,相比那些做餐饮和客房服务的,看起来光鲜多了。
母亲很高兴,戴华娇自己却高兴不起来,暗想:都是服务员,有什么不一样!
戴华娇的样貌完全取了父母的长处,一米六八的身高,有南方女孩子特有的纤细,皮肤白皙,鼻梁挺括,双眼皮不是很明显但恰到好处,柳叶眉浓淡相宜,嘴唇饱满且唇线明晰,平时都不用化妆,往哪儿一站,客人绝对一眼先看到她。
上学时母亲严令禁止她跟男孩子接触,更别提谈恋爱了,工作了稍好一些,只反复嘱咐交男朋友一定要告诉她,好帮她相看。
戴华娇对恋爱没什么特别向往,这跟她的父亲有关。印象中,父亲一直在母亲的身后,没什么存在感,似乎可有可无,所以对婚姻、对男人,戴华娇没什么想象力,也没什么期待。
还有就是那些男孩子追求她的方式,让她难以接受。同桌的男生,喜欢在她抽屉里放小虫子,喜欢挤占她的桌子,还撕她的作业本甚至课本;后面的男生更过分,夏天时把苍耳弄在她的头发上,害得她不得不剪掉长发。
她不知道这些男生在试图吸引她的注意力,只知道这些行为让她困扰,很讨厌。
工作后,追她的人更多,同酒店的男生,借着各种事情献殷勤,她的宿舍门口经常有礼物,有名字的她便退回去,没名字的就跟同宿舍的姐妹分享。
是的,她住宿舍,因为自由。母亲开始不同意,但酒店是三班倒,为了工作方便,而且食宿全免条件还不错,最后得到允许。
“那就把钱好好省着。”母亲的出发点也简单,少花一分就多存一分。
从小到大,都是听母亲的话,戴华娇被压抑的逆反心理,还是显露出来,她特别喜欢花钱。每每空下来,都会去逛街,有时候看到好看的衣服,愿意花掉整个月的薪水买下,哪怕买了并没有多少机会穿。
戴华娇看起来很文静,还带着些柔弱,虽然拒绝了无数人,但倒也没得罪谁,不少男同事只背后感叹:不知她能看得上谁?
这是美女的一种优势,异性缘好;但她没什么处得好的女同事,有事儿没事儿,其它女同事不主动带着她玩儿,怕被抢风头。于是乎,逛街更是她消遣的主要方式了。
有一年,酒店销售部新来的一个大学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戴华娇也多看了两眼,对方身上浓浓的书卷气息,让她很喜欢。
只是喜欢,她没有特别上心,就是上心也不知道怎么去跟别人主动认识,更别提追男孩子了。
偶然的机会,男生接到一个公司的订单,在安排入住的时候,找的人就是戴华娇。
“有六十几个人,都是单位领导,能不能事先安排好房间,做好房卡,人到了就直接发?”男生问得小心翼翼。
“若是有身份证号码,要求明确,是可以提前做的。”戴华娇公事公办的口吻,其实心里挺开心的。
男生便跟她一起过细节,把需要的材料一一记下,然后就去找单位的联络人跟办。
一来二往,两人熟悉起来。
一天, 戴华娇白班下班,男生约她去看电影。
“什么片子?”戴华娇问。
“哦。”男生有点紧张,看了看电影票,“是爱情片。”停了停,“若是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别的。”
“不用换,挺好的。不过我得先回去一趟宿舍,把衣服换了。”
“行!”男生很高兴。
电影也不知看得啥,戴华娇只记得,黑暗中,男生碰了好几次她的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有一次顺势握了她的手腕,握了挺长时间,直到她觉得姿势变扭,动了一下,对方才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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