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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我又何必面对你时,和面对父皇一样?二皇兄,说话还是要过过脑子,有些问题问出来,会显得人不大聪明。”
“你!”
长玦上前一步,靠得更近了些,卫长渊这才发现,从气势上而言,这个三弟虽不曾对任何人大吼大叫过,却已经与他平分秋色,俩人站在一处,谁也不比谁差。
可是从前分明不是这样的,卫长渊有些想不起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关于恭王府的一切,已经完全脱离了他和长福宫的掌控。
只听得长玦又道:“有些话我原本不想直说,可不直说,二皇兄似乎听不懂。贵妃娘娘手握后宫多年,却到了这把年纪,由父皇亲自把权柄分了出去,你说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贵妃娘娘过手之事,总是会漏不少油水去长福宫?正所谓上行下效……”
一句话没说完,卫长渊抬手指他,“说我也罢,说我母妃,你这是不敬!我警告你,立刻闭嘴!”
长玦叹口气,抬起手来,把卫长渊的手指往下按,那力道,带着一种果决,当然嘴是不会闭的,“今天是中秋,多好的节日,二皇兄何必动怒,更何况,我原是不想说的,你偏要问,只好说说心中的想法。我无非是觉得贵妃娘娘连带着你,有些地方都走错了走歪了,并不敢有任何不敬。”
每每卫长渊动怒,长玦就和气起来,就好像重拳打到了一团棉花上,怎么看都是做兄长的更收不住情绪。
好在卫长渊比卫长泽聪明,绝不会在宫中闹起来,只冷笑着说:“好,你很好,三皇弟的这张嘴,同妇人一样碎。”说到这里他难免想起岚意,往对方身后瞥了瞥,续了句,“果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长玦仍笑,那笑容晃得人眼睛疼,“二皇兄同我这一张妇人一样的嘴说了这许久的话,如此投机,想来二皇兄的嘴与我别无二致。至于我和你三弟妹,都携手走了这么多年,当然是一家人,二皇兄总结得很好。”
不论卫长渊说什么,长玦总有一套话能回得万分好听,只是越这样,卫长渊越是不快,很是后悔自己主动来找茬,拂袖而行,巴不得赶紧出得宫去分道扬镳。
长玦在他身后,作为弟弟,慢几步原是尊重的体现,却让卫长渊觉得如芒在背,好似有一束目光直直地盯着他,但是偶尔故意回过头去同萧华音说话,又没见到长玦看着自己。
这一行人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前,后面快步行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太监,掸着袖子行了礼,道:“奴才总算是赶上了,齐王殿下请留步,贵妃娘娘让去长福宫坐坐再回呢。”
因今天有宴饮,宫门落锁的时间要晚于平常,皇子们也不必卡着时辰往外赶,但如今他们都已经成年,这个点儿了还在母妃宫里,很不合时,卫长渊便皱了皱眉,言道:“恐怕不合规矩,你和母妃说声,我就不去了。”
小太监却定是要请到他,说:“煜王殿下也在呢,还请齐王殿下随奴才过去吧,贵妃娘娘说了,您刚回京,她不曾好生瞧您一眼,总是要同您好好说几句话,才放心的。再者说,煜王殿下也记挂着您。”
母亲和胞弟都被抬了出来,卫长渊只能再走一趟长福宫,他看了看身后的萧华音,问:“那齐王妃还需要过去么?”
小太监笑道:“且不用,煜王妃也没留呢,而且天色已晚,娘娘的意思是,二位王妃可以先回府准备着,到时候殿下们回去了,好歹有口热茶。”
卫长渊点了点头,过去握了握萧华音的手,脸上带着极少见的温柔,“那你先回去,没得来回跑也辛苦。”然后他放低了声音,嘱咐着,“不用给我准备什么,我一个大男人,身边还有那么多奴才,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
夫妻俩在这种事上,一贯的阳奉阴违,不用卫长渊嘱咐,萧华音也不会真苦着自己,但是她还是担忧,轻声道:“不知道母妃有什么非得这会儿说不可。”
卫长渊笑了笑,“放心,待我回去讲给你听。”
然后他略微对卫长玦点了点头,就带着小太监走进茫茫夜色里。
岚意这头和萧华音其实没什么话说,一路走过来,到得此刻,倒像是卸了口气,互相行了个平礼,算作道别。
恭王府的马车早就等待着,这会儿来得也快,岚意上了马车,从乳娘手里接过已经睡熟的珣康,稳当当地坐下去,等轮子缓缓滚起来,才说:“今天的你,很奇怪。”
长玦搭把手,把盖在珣康身上的细绒布往上掖了掖,道:“瞧出来了?”
岚意点点头,“你像是在主动激怒二皇兄。”
长玦顺手就捏了下她的脸颊,“总是这么机灵。”
岚意往他身边靠了靠,低声问:“为什么要这样呢?现在我们惹怒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处,何况近来在父皇面前,你算很冒尖的了。”
长玦沉默了一会儿,透过窗子往外看了看,跟着的下人靠得并不是很近,且马车前行的声音也不小,在里头说话,外面多半听不见,这才凑近妻子耳朵边上,极轻微地道:“岚意,近来我去乾明宫,总是能隐隐闻着一股药味儿。”
岚意有些讶然,同样凑到长玦耳边,“你是说,父皇在用药?可是没听说父皇生病了啊。”
长玦颔首,“这才是问题所在,如果是生了病,父皇这个年纪,是极正常的事,为什么要遮着掩着?药味儿本就是最难散的,若是日日都用药,就算开窗通风,也会有隐隐残留,当初你吃药膳,屋中一直都有气味,还记得吗?”
那段日子嘴巴里见天是苦的,且才过去没多久,岚意当然记得,立刻就说:“记得。所以父皇应该是得了不能言说的病,或许情况……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