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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让没了,赵忠还在,赵忠没了,还有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等等,想除恶殆尽,哪有那么容易?
“所以即便扳倒张让,也无法动摇阉人的根基,反而是一场祸害。到时候残余的阉人党羽赵忠等人施加报复,又是一场党锢祸起,我等在座的诸公将无一幸免,到时候江山黎民百姓又将遭到祸乱,难道这是大家所看到的吗?”
荀和高声质问,掷地有声。
厅中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侍御史胡母班哀声道:“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荀和说道:“要想救吕公,可以去找陈子归问问法子。要想现在扳倒朋比为奸的十常侍,我们还需要等待时机。”
郎中蕃向皱眉道:“听闻那陈子归是张让门客,为虎作伥,岂会帮助我等?”
荀和摇头道:“非也,那陈子归乃忠厚之人,实则是皇甫义真莽撞,害得他被王允杨奇构陷,不得已才被迫寻求自保。此次若非他鼎力相助,恐怕张让早就已经开始报复我等。”
“哦?还有这事?”
众人好奇。
荀和就把陈暮在冀州战场获得了卢植举荐本来是入太学,张让赵忠为了拉拢他就把他弄去鸿都门学,结果让皇甫嵩误以为他是宦官的人,从而打压的事情说了一遍。
众人听得连连叹息,好好一个经世之才就这样被皇甫嵩逼去了宦官一党,皇甫嵩战场立下不世之功,怎么在人情世故上如此愚笨呢?
“这事是义真糊涂。”
李度比较尴尬,因为当初皇甫嵩陷害陈暮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所以现在知道真相,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表叹道:“看来陈子归的确人在张让门下,心却是向着我等士人,就是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有良策救吕公。”
荀和思索道:“陈子归乃智谋之士,而且他现在表面是投靠张让之人,在张让面前有话语权,应当是有办法。只是今天之事,还请诸公保密,若是让张让得知陈子归暗中相助我等,恐他会遭张让毒手。”
“如果他真的心有正义的话,自当如此。”
“公舒把我等看成何人,死都尚且不惧,怎么会出卖自己人。”
“今日之事,我会烂在肚子里,绝不宣扬出去。”
众人纷纷保证,不会出卖陈暮。
王芬虽然知道荀和一片良苦用心,又知道陈暮身在阉营心在党,但还是有些愤愤不平于无法诛灭宦官,他的性格火爆,要不然也不会干出谋逆废立汉灵帝之事,于是愤然说道:“张让赵忠窃取神器,构陷忠良,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荀和皱眉道:“我不是说了吗?静待时机,今日之事,皆因天子贪财,即便扳倒张让也于事无补,我们应当耐心等待,到合适时机之日,则上诛阉宦,下安黎民,而不是自乱阵脚,授柄予敌。”
“那何时才是时机?”
“这.....”
荀和一时语塞。
难道告诉他们,陈暮说过天子即将在五年后死掉?
这么富有冲击力的话语,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传出去,那样的话,很容易酿成更大的祸患。
迟疑片刻,荀和说道:“陈子归擅长图谶之术,早有预言,诸公耐心等待即可。”
王芬冷笑一声:“你开口闭口三句不离陈子归,他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荀和不理他,继续说道:“陈子归说他夜观天象,西北破军星高悬,今年西北必有战事起。又见黄色大星坠落,说是明年有德高望重之辈去世,他怀疑是伯献公。所以我们只需静待他预言是否成真,即可知道他说的时机到底正不正确。”
东汉人搞图谶堪舆术相当痴迷,很多经学家就是有名的图谶学家,到了晋朝玄学之风更甚,甚至有“穷学经,富修玄”的说法。
当时出名的术士很多,比如对刘焉说益州有天子之气,弄得刘焉上书改刺史为州牧的董扶。比如预言曹丕死亡时间的朱建平,还有怂恿王芬废汉灵帝拥合肥侯的襄楷。
其实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以王芬一个冀州刺史就想策划废立皇帝,那是多么滑稽而又可笑的事情。但偏偏术士一说,王芬就信了,的确是当时的人对于图谶术有着超乎执着的迷信,对预知未来的能力充满了敬畏的结果。
不过荀和虽然说陈暮会图谶术,可以预知未来,王芬却嗤之以鼻,毕竟当时出名的术士哪个不是有诸多传奇色彩在身,哪个不是多次预言才令人信服,凭他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能有天人之功力?
因此王芬摇头道:“荀公舒,你也是当今名士,还是伯脩公之子,怎能如此糊涂。那陈子归我也听说过,不过是个十七岁的黄口小儿,乳臭未干,怎么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荀和点头道:“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所以我也并未全部相信他的话。但既然他说西北有战事要起,诸公不若静观之,今年年底之前,自见分晓。”
“这倒也是,这陈子归若是说百年之后,我等皆会死,我肯定要对他报以老拳,打烂他的门牙。不过既然说西北有战事这种难以预料的事情,确是可以拿来分辨一二。”
“此话也不妥,这几年西北虽平了不少,但摩擦不断,胡羌时有反叛之心,若偶尔的一次小冲突也算的话,那该怎么说?”
“既然说是战事,肯定是大规模兴起刀兵,小股动乱自然不算。”
众人议论纷纷。
随着凉州三明陆续去世,西北这几年羌胡叛乱的事情也时有发生,像董卓就是以平定羌胡叛乱而逐渐得到升迁。
不过都是小股碰撞,几百数千人的规模,声势不算浩大。
这种战事,肯定不能算数。
荀和说道:“自当如此,若是小股动乱,肯定不能算数。”
王芬问道:“若是今年没有大乱该如何?”
荀和毫不犹豫道:“这就说明陈子归胡说八道,实则确为阉人鹰爪,我就算一死,也要将其诛杀。”
“好。”
王芬点点头:“那我等就先上书营救吕公,至于弹劾阉宦之事,年底再说。”
“不用年底了。”
正在此时,洛阳北部尉的赵恭急急奔进来,他已经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来得正是时候。
众人不解道:“为何?”
赵恭环视一圈,平静地道:“刚刚凉州来的消息,北宫伯玉韩遂边章宋扬等人反了,聚众十余万,杀死了金城太守陈懿。”
众人互相对视,鸦雀无声。
荀和眼睛里像是有了光,比出了大拇指,想起了当初陈暮跟他分析的天下大势,兴奋地道:“陈子归真乃当世鬼才也,有了他,吕公有救了,我等士人有救了,天下也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