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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青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知道内情的那俩人却猜出来了,如果他们回到太师府,绝对逃不过一个死,被点名的黄鹂登时哭了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反复地说着:“二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早失了往日的精明,这样反而是不打自招,人在危急关头都是明哲保身,其他人见状,就猜测其中肯定有内情,庆幸有人揽过责任,他们这群真正不知道,应是能逃过一劫。
顾子青理也不理,带着人呼啦啦离开了院子。
第二日一早,天还没大亮,一辆马车自顾府出来,有些匆忙地驶出城外,走上官道,向京城赶去。
两地路程不过一日,虽赶马车比不上一个人人轻马快,但顾子青出门早,一路上又不做休息,总算在关城门之前抵达了京城,然后直奔太师府。
来到太师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成,眼看就要到亥时,顾府下人上前应门,好一会,才有门公回应,脸色却不大好,趾高气扬地看着门外的人,一张口就骂骂咧咧。
下人递了帖子,门公见是姑爷,立刻换了谄媚的表情,虽然在心底仍不停地咒骂。
太师府的人不知姑爷夜晚来访所为何事,但都不敢耽误,这就将人请了进去,另有人去通传。
这次顾府来了两辆马车,他们原本以为是姑爷带着小姐一同来的,可当看见顾子青率先从马车上下来,阴沉着一张脸,看表情像是要杀人,不由得吞了吞口水,然后又见跟着他下来的不是小姐,而是小姐身边的心腹黄鹂,心中就更奇怪了。
众人将视线投向另一辆马车,却见从那辆马车拉下一个奄奄一息的人,饶是这些见惯的场面的太师府的人,看见那男人惨样后,都忍不住有些肝颤。
一行人来到大厅,这时底下的人意识到可能真出事了,再也不敢马虎怠慢,奉完茶,逃也似地下去了。
过了有一会,身着便服的太师走了出来,他脸色黑如锅底,走进厅里坐在上手,狠狠瞪了顾子青一眼。
顾子青丝毫没被对方气势压下去,先是上前拜了个礼:“小婿参见岳父大人。”
宋太师哼了一声,低低道:“这么晚前来,所为何事?我女儿莲儿呢?”
这回换顾子青冷哼了,他梗了梗脖子,看向身后:“这种事我没脸说,您还是问他吧。”
宋太师这才注意到黄鹂,对方虽是自己女儿的心腹,但对于太师这种大忙人,根本不会去记一个下人,是以他看了半天,才想起他是谁。
宋太师见这人此刻眼睛肿的像个桃子,脸上又是鼻涕眼泪被吹干后的膻红,顿感恶心厌恶,心中已猜到是女儿出了什么事,他先发制人,大力地拍了下桌子,咣当一声,上面的杯子都震了起来,太师横眉冷目瞪着顾子青:“你一介商人,能娶我女儿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是不是欺负她了?”
顾子青背脊挺得笔直,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您还是问他吧。”
那宋太师也是人精,当下就明白若是一般的事情,顾子青不可能如此理直气壮,遂转头看向地上仍抽泣不止的黄鹂,语调平淡,但里面的寒意仿佛刮着人的脖子:“到底怎么回事?说!”
黄鹂此时早已被吓得瘫在地上起不来,原本耳边已经听不见外界的声音了,被太师声音一吓,反而有些清明,他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上手气势汹汹的太师,摇摇摆摆如遭雷击。
太师见状,更是心疑,眼风扫了一眼,就看向别处:“见你这样,便知你闯了大祸,既如此,拖出去打死吧。”
顾子青站在一旁丝毫不为所动,仍垂手而立。
黄鹂听了,却是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脑子一热,事情便全部秃噜了出来,声音都哑了:“不关我的事啊,我们有劝过小姐,是小姐非要和那花匠在一起,出事那晚,小姐把我灌醉,自己和花匠跑了。”
太师听了,脸都绿了,气得他胡子跟着一颤一颤,目眦欲裂,暴喝道:“你再说一遍!”
黄鹂哪敢再说,软到在地上,嚎啕哭了起来。
顾子青心中冷笑连连,伸手一指地上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人:“这个就是奸夫”
他故意咬重奸夫二字:“俩人跑出去没多久,我便派人去抓,奈何小姐以死相逼,于是只抓了这人回来,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派人跟着小姐,不日就能给您带回来。”
太师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若顾子青只是一般人,这事也好解决,随便压一压,保管他不敢声张,俩人表面上还是合合美美的夫妻,可难就难在他是沈步帅的妻弟,又和信王私下交好,宋太师还真不能强压下这件事。
一时想不出该如何解决,宋太师气得喉头发紧,几乎吐出一口老血,当下踩着重步走了过来,照着黄鹂心窝狠狠一脚,那黄鹂只觉胸口一窒,眼前发黑,嚎叫只喊出半句,两眼一翻,便倒地昏死了过去。太师两步来到那“奸夫”跟前,照着脑袋又是一脚,“奸夫”这次连叫都没叫一声,浑身剧烈抽搐,倒了两口气,就死了过去。
顾子青冷眼看了眼躺在地上不动的两个人,然后抬起眼睑和太师对上视线,不疾不徐道:“若不是府上太多人知道了此事,我也就一人私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