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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希望了……”

    穆崇文在前面走,两旁的门户之中就不时有人跑出,冷不丁就是一块带着棱角的石头砸过来,砸的穆崇文脸上都带了好几处伤口。

    “狗贼,你也有今天。”也不知是哪个被穆崇文杀了亲属的悍妇出来,一马桶隔夜的屎尿忽的浇在狗贼身上……

    转了一个小圈子之后,穆崇文已经不成人形了。

    可好歹还算是留下了一条小命儿,替赴死军做了这么件子不算是事情的事情,在这里肯定是呆不下去,可总算是没有血溅当场不是?

    穆崇文正庆幸之间,听鲁识字说道:“好,这狗贼的事情完了,把他交给颜家吧。”

    “不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穆崇文厉声大叫:“不能把我交给这些女人,她们会杀了我的,我会死的。赴死军的义士,我愿意投靠赴死军,我愿意为赴死军做任何事情,就是叫我冲锋陷阵斩杀鞑子也成……”

    “太晚了。”鲁识字笑着摇头:“要是昨个你这么说,还有的救,现在才说,太晚了……”

    “可你们说过不杀我的……”

    “是,我们不会杀你,我们说话算话。”一柄叉子已经穿透穆崇文的胯上腰间:“可这些被你祸害的人们能不能饶你,那就看你积过多少阴德了……”

    穆崇文凄厉的惨叫一声栽倒在地,整个下半身好像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感觉,只是腰上撕心裂肺的剧痛,好像是把自己斩为两截一般。

    “如何处置这个狗贼,他是生是死,全在你们一言而决。”鲁识字对这老祖宗说道。

    老祖宗看着在血泊之中挣扎的穆崇文,脸色变的狰狞起来,似乎有无数个残酷的念头在心头闪过。

    到了这个时候,穆崇文也不想什么活命了,勉强挤出一个凄惨的笑容:“我知道我错在什么地方了,我知道了,哈哈,请老祖宗看在我也是汉人的份儿上,赏我个痛快的吧……”

    老祖宗看着脸孔扭曲如鬼一般的穆崇文,脸色渐渐平和下来:“我家历代教诲,以仁、礼为先,就给你痛快。长房长媳,砍下这狗贼的人头,祭奠诸位相公在天英灵。”

    “是!”

    穆崇文失血已经太多,意识渐渐变得模糊,隐隐约约听到对自己的最后裁决,努力做出一个微笑来:“谢老祖宗成全……”

    一刀下去。

    这些女人哪里做过这种血腥的勾当,又是情绪激动的时候,刀锋根本就没有砍中狗贼的颈项,反而一刀剁在穆崇文脸上。

    或许是因为用力过猛的缘故,竟然只斩下狗贼的半个脑壳儿。

    好吧歹吧,也算是应了老祖宗的诺言,一刀致命,没有用那些惨绝人寰的法子折磨这个死敌。

    早有女眷拿起那半个脑壳儿,供奉在上下三排的灵牌之前。

    “列位相公,诸位老爷少爷,大仇得报,仇人之头已在案上……”

    女人们还是忍不住的大哭起来。

    在众女眷的恸哭之中,老祖宗给鲁识字深施一礼:“谢过这位义士了……”

    “何言谢字?你们不也是我七杀决死兵了么?用我们大帅的话来说,这就是我等鲜血挽中华气运,唤起同胞抵抗之心……”

    “圣贤文章、微言大义都动不了此等恶魔,唯有以刀兵血火为先……”老祖宗身子也在微微颤抖:“如此乱世之下,比不得春秋,已无义战可言。忠诚伯能早知此中道理,实为我亿兆同胞之幸……”

    “抵抗者为我兄弟,这也是我家大帅千万嘱咐之事,”鲁识字对一众的女眷说道:“从路程上推算,片刻之后鞑子就要来了,诸位姊妹可曾准备好了?”

    “我等盼此刻久亦。”一众女眷擦干眼泪,知书达理的文弱气质早收的干干净净,如男儿一般豪迈的说道:“只望能唤起我同胞血气,使得天下千家万家和睦安康,我一族人纵是九死,也是值得。”

    老祖宗上前一步道:“我等早有必死之心,什么生生死死早就不顾了。唯有两个后辈怀有身孕,乃我族香烟血脉所系……”

    “我们想要杀的人,从来就没有不死的。我们想要护的人,就绝对不会有什么三差两错。锄奸团是我家大帅的铁卫死士,七杀营乃我赴死军中至精至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咱们让路。”

    鲁识字自信爆棚。

    锄奸团的名头那就不必再说了,再加上七杀决死兵这样的赴死军精锐,尤其是以有心算无心,再加上各种后续准备,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曲阜,就是虎穴龙潭也可以趟平几个来回。

    “好,今日便让这圣贤之地再沐大义荣光。”老祖宗回首,缓缓念出传承了两千年的绝响之语:“子曰:有颜回者好学,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

    一众女眷大声回应。

    ……

    中秋佳节,山东的这一出大戏不过是刚刚开始。

    复圣庙前折腾的天翻地覆,顷刻间就传遍了大半个城市。

    “赴死军来了。”

    “锄奸团又出手了。”

    这个消息就好像是长了翅膀一样,疯狂传播开来。

    人们受欺负也是受的狠了,对于锄奸团的到来就如久旱禾苗之盼甘霖。

    尤其是在这剃发令限期将至的大局之下,鞑子杀人杀的都不知道有多少,眼看着中华气运已在油尽灯枯的断续关头,就是那些整日里浑浑噩噩为了身上衣衫口中食而奔波的人们,也知道不能再这么下了。

    这要是把头发都剃了,一个个把猪尾巴留起来,还不就是把自己个儿变成了鞑子的奴才?

    当奴才可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只要辫子一留,子孙后代千秋万世,可都是人家的奴才。这口气不是那么好咽下去的,就是死后见了九泉之下的祖宗,难道也拖着这么一条猪尾巴?到时候可怎么说对祖宗说起?

    可鞑子的刀子确实也锋锐,喀擦一下子就能脑袋瓜儿砍下来,着实的叫人不敢不害怕,不敢不恐惧。

    就算是那些已经剃了发的,就算是那些早些天就开始留辫子的,其实这心里头也是在左右摇摆。

    到底是要忍气吞声的做鞑子的奴才?还是舍着命的干一场?

    做奴才很简单,把脖子一缩,全当是脑袋长在裤裆里,闭着眼睛就认了,虽然活的没有个人样子,可终究是还活着。只是有点对不住祖宗和子孙,甚至连自己个儿都觉得活的这么憋屈。

    要是舍着命的干一场,一准儿的能落下个好名声,死了以后也有脸面认祖宗去。可打的过鞑子么?万一要是打不过,脑袋可就搬家了。

    就在人们摇摆不定的时候,赴死军终于出手。

    鞑子用刀,我赴死军也用刀。

    刀子用血,我赴死军也用血。

    你杀人,我就杀更多的人。

    你杀我的同胞,我就斩你的同胞砍你的爪牙。

    赴死军这是和鞑子耗上了,用的就是以血止血,以杀止杀的手段。

    你敢那我的同胞立威,我就敢宰你的族人雪恨。

    你有八旗精兵,我有赴死勇士。

    你要敢弄个遍地腥膻的猪尾巴,我就敢弄个滔天血光的无头尸。

    这是赴死军在和鞑子比狠呢。

    从早就开始传扬开来的各种言论来看,无论是八月十五杀鞑子,还是一万死士出淮西,南边的那位四爷是准备拿出自己压箱底儿的精锐,和鞑子争夺。

    争的就是这个民族的气运,夺的就是这个民族的血性。

    经过今天的这样一出,大伙儿也都算是看明白了,复圣庙前的那不过是开场的折子戏,大戏还在后头哩。

    可不是后面还有大戏的么,人家赴死军的精英根本就没有打算离开,摆明了是还有后文儿的。

    这出等候了良久的好戏总算是开了锣鼓家伙,至于怎么唱,能不能唱个满堂喝彩,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儿。

    赴死军是为什么来的?还不是为了大伙不受鞑子的欺负?还不为了女人们不被鞑子玷污?还不是为了娃娃们不做鞑子的包衣?

    大伙儿是做个观众,还在登台也唱这么一出气壮河山的大戏,每个腹中有热血胸中有良心的人都在仔细权衡。

    隐隐约约听到一声沉闷的爆裂巨响,人们心里就是一热,不约而同的发出一个共同的声音:“干上了,这是赴死军的精锐和鞑子正面干上了……”

    七杀营是真的和当地官军干上了,不过和以往锄奸团的作风不同,这回可没有如以前那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上来就急不可耐的展开自杀式攻击。

    整个山东确实驻扎有满清的重兵。

    无论是李闯时代,还是在后李闯时代,山东这块地面儿上从来就没有安稳过。

    天下将乱山东先反,这句老话也不是一道理。

    李闯大军还没有过来的时候,这边就已经开始乱了,各色旗号,各种队伍那叫一个热闹,大大小小林林总总都有好几十支队伍。

    后来李闯的大军占据了主流,无论是破北京称顺朝还是鞑子入关,这块儿地面儿基本就没有太大的动作。

    就是李闯被多尔衮的大军撵着屁股满世界乱窜的时候,这边还保留了相当数量的造反军。

    到了这步田地,究竟是造谁的反,其实那些造反军也早就说不清楚了。不过“榆园军”“郝字军”“老刘营”这些老字号的造反前辈们依旧是不失本色。

    大明在的时候就造大明的反,如今大明改大清了,大伙继续造大清的反。后来豪格系人马过来清缴过,成果怎么样?

    豪格自己都险些保不住小命儿,他手下的人马自然不可能傻到在这个时候和造反军瞎折腾,都有了保存实力的心思。

    要不是山东的清军和多尔衮不和,榆园军能放到淮扬去?能牵制多铎一整个蒙古旗的兵力?

    在山东,乍一看,双方你来我往打的挺热闹,其实双方都没有费是力气,有那么点过家家的意思。

    而清军的主力也是布置在几个重要的战略点上,其他各地基本就是零散的旗丁和地方军队。

    山东确实是大清的治下,但是在军事上,还有很多自成体系的苗头。

    曲阜,是李四仔细挑选的战场。

    距离淮扬较近,远离清军主力,轻易就可以和南下之后卡在那里的榆园军接洽上。曲阜要是闹起来,一来一往没有三天的时光,清军也到不了。

    在圣人故里折腾起一丁点儿的波澜,也能酿成滔天的巨浪。

    因为旗丁多分散在各处享福,再加上地方治安力量还要受满洲人的约束,所以在短时间内不可能形成真正的战斗力。

    也就是在前不几天儿,知县大人孔文标因为反对剃发令,被革了职,因为和圣人沾边儿,好歹算是保住了性命。如今县城里头连个当家作主的地方官也没有,就出了这么大的乱子,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冲着谁说去。

    要说是剿灭锄奸团,听着是挺好听的,可事实上操作起来,谁也没有那个胆子。

    好容易纠集起一点人手,又把分散在各家各户的旗丁大爷们请过来一点儿,故意把时间拖延的不能再拖延,估摸这些锄奸团的小阎王们也早就远了,这才敢壮着胆子过来。

    果然和传说当中的情形是一模一样,遍地血腥,到处都是死尸,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尤其是这几天一直威风八面,最有可能成为本城太尊的穆崇文穆大人,都不成个人样子了,脑壳儿就只剩下半拉儿。

    看到如此场面的很多人当时哪里见过这个,当时就抱着肚子狂吐,直到快把苦胆都吐干净了,这才装模作样的巡视一番,腹中拟好了对上头的种种托辞,净接铜锣敲的“咣咣”响,准备离开。

    刚一拐弯儿,隔着墙壁就扔出来一个黑乎乎的条状物,直到“轰”的一声巨响,立马儿就伤了好几个旗丁。

    “是锄奸团!”也不知道是哪个最先明白的,扯了这么一嗓子,胆子小一点儿好悬没有吓的栽倒,立刻不管不顾的就往后跑,好象前头有索命的厉鬼一般。

    这是时候,大伙儿最怕的就是忽的一下子就从什么地方蹿出一个半大孩子来,那可是地地道道的锄奸团,连命都舍得的小阎王,这要是往人群儿里一钻……

    后果不堪设想呐,不堪设想。

    好吧歹吧,终于平平安安的拐过了一条街,也没有想象中的半大孩子钻出来,大伙儿终于算是舒出一口气。

    “终于算是从锄奸团手底下跑出来了……”县丞大人脑门子上的冷汗都顾不上抹,一慌二忙的赶紧吩咐:“看看伤了多少人,旗人优先医治……不对呀……”

    人数少了很多。

    刚才跑的太忙,把那几个受伤的给撂在原地了。

    这要是只有几个杂役帮办,也就罢了,可那几个倒霉蛋儿里头,只有一个是汉人,其他的都是旗丁……

    县丞大人脑门子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就又出来了:把旗人丢开就跑,怎么说也交代不了哇!

    赶紧七赶八赶的跑回去,肺叶子都要跑的爆开了,冒着有半大孩子忽然钻出来的莫大风险,终于见到了那几个受伤的旗丁。

    几个受伤被抛下的伤者连一声呻吟都没有。

    脑袋都找不到了还呻吟个鸟毛?

    “完了,完了。”县丞大人当时就懵了,好半晌子才回过味儿来,尖这嗓子大吼:“跑吧——”

    锄奸团根本就没有离去,而且就在附近,说不准就在哪个拐角处或者墙壁后头看着呢,凭这么几个人就想和锄奸团干,不是活腻了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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