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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内侧口袋里一摸——是的。没了,那颗药彻底不见了踪影。我又把别的口袋捏了一遍,只有一小沓还微微有些发潮地钞票。
我急吼吼地说:“你们动过我的衣服吗?”
领班终于不乐意了,他脸上虽然带着笑,却用很不友好的口气说:“您说呢?我们这可是星级服务标准,如果您不相信的我话还可以去看监控录象。”
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实情,这种高级地方的领班就算知道客人衣服里藏着核武器按钮也不会去动的,从兜里的那卷钱看,可以排除这衣服被闲杂人碰过地情况。
领班忍不住问道:“您丢什么东西了吗?”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别多心。”我把那卷钱递在他手里,领班愕然道:“我们不收小费。”
“不是小费,刚才我进门地时候把你们门口那个大花瓶给碰碎了。”……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一直在想这个事情:那颗药到底哪去了呢?
最一般化的解释就是它在我往餐厅里跑地时候掉了,那药并不比一颗胶囊大多少,而且外表光滑,很容易溜出去。
后来厉天闰的话让我觉得还有第二种解释,而这个解释多少显得有点恐怖:他说过这药见水就溶,我记得当时我从停车的地方往餐厅里跑的那一段路,外衣就已经湿透了……
我手里提着那件衣服呆呆坐着,连包子什么时候接过去的都不知道,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把它连同一大堆脏衣服都扔进了洗衣机,你知道,现在全家的衣服都是包子洗,洗衣机刚转了两圈就泛上来大堆大堆的黑沫子。
等包子要换水的时候我终于一个激灵,我把她往卧室推:“剩下的活我干吧,你看电视去……”
包子把后背贴在我手掌上,一边回头问:“你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们家的洗衣机就放在厨房里,我躲进去,又朝外看了半天,见5人组各忙各的,我这才踅回来,把里面的脏衣服都扔在盆里,然后望着一漾一漾的脏水发呆,厉天闰还告诉过我,这药一但溶进水里人喝下去药性特别快,几乎是立竿见影,那么如果那颗药化在了那件衣服里,其实并不算丢,只是性状变了而已。
本来如果包子没有把它扔进洗衣机的话我可以泡一脸盆橘子水然后把那件衣服放进去揉几把,再把揉出来的水灌在啤酒瓶里分几次喝,但是现在不行了,你总不能把方镇江叫到这来指着一洗衣机的脏水说:你把这都喝了就想起你是武松了吧?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由我先来试试这水的药性如何,按厉天闰说的,药效又强又快,那少喝一点是不是也能顶点用?哪怕想起3岁以前的事情也好啊,只要证明这东西还管用,我就要不惜一切代价让方镇江喝下去。
我找了一个碗,在水管子上冲了又冲,但当我面对着那一洗衣机的黑水的时候我才意识这完全多余,碗里就算有水那也是洗洁晶,而我现在要喝的是洗衣粉……
我舀了一碗黑水,还没等喝就干呕起来,这东西实在太恶心了,不光那颜色像从化肥厂的臭水沟里淘出来的,而且还散发着热乎乎的刺激性气味,那洗衣粉袋子上虽然写着不伤手,可人家没说不伤胃……
我刚捏着鼻子要喝——
“你干什么呢?”一个声音近在咫尺地问。
我吓了一跳,只见荆轲贴在墙上,用他那杀手特有的不知道是空洞还是坚定的目光看着我,另一个眼珠子在扫视着客厅。
我讨好地冲他举了举碗,说:“轲子,来一碗不?好喝着呢。”我心说先让二傻来几碗,这么干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也是为他好,说不定他上辈子是管仲什么的明白人呢。
荆轲定定地看着我,忽然说:“我小时候认识一个傻子就是喝脏水喝死的。”说完他鄙夷地看了我一眼,扬长而去。
我:“……”
最后,我只好一狠心抱着碗就喝,刚喝两口就全吐了!我估计我要真逼着方镇江喝这个,他很可能会轻车熟路地把我全家干倒然后在墙上写:杀人者,方镇江。然后直奔阿富汗伊拉克什么的地方。最后我只得放弃了这个打算。
但是你别说,那水的确是有药性的,我当天晚上迷迷糊糊地做了好多梦,只是在梦里我无一例外地在找厕所——我喝坏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