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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原成了人的姿势。
便是他这一瞬间的姿势还原,萧逸出手如电,手中的糖樱树剑已准确刺中了玩偶师的心脏。
那糖樱树枝桠戳在玩偶师的身上,竟如同利刃刺入万年寒冰,只听喀拉拉一阵脆响,玩偶师胸前的衣裳应声裂开,在他前胸与倭人奸细纹着樱花标识相同的部位上,呈现出一张诡异可怖的人脸。萧逸的糖樱树剑由这张脸的额头钉入,透胸而出,已将玩偶师对穿成了糖葫芦。
只看那两只黑洞洞的眼窝,以及眼窝下扭曲的鼻子和嘴,沐之秋就知道自己赌对了。果然,玩偶师的脸藏在胸口上,选择这个距离心脏最近的位置做命门,不知道是玩偶师的幸运还是不幸。
身体上明明疼痛不已,沐之秋的心中却前所未有过的轻松。
玩偶师乃是双瞳,惊诧下,原本隐藏在眼窝内的另一对眼睛暴突出来,加上大张的嘴巴一下就定格成了一幅极其恐怖的画面。
像是到死都想不通萧逸如何能找到他的命门,又像是还有话要说,玩偶师的嘴唇动了动,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鲜血从眼窝、鼻孔、嘴巴和额头溢出,那双眼睛终于一点点暗淡下去重新缩回血窟窿般的眼窝内,倒是一幅永恒的死不瞑目。直挺挺地扑倒在地,连挣扎都来不及,玩偶师便彻底死透了。
松手,萧逸的身子晃了晃,打算向沐之秋走过去,迈出一步,却又摇着头微笑着收回,最终缓缓席地而坐,向她招招手,道:“秋儿,来!”
沐之秋愣了一下,拼命将胸口的憋闷感压下去,咬牙硬撑着身体的剧痛,爬起来,带着绝美的笑容一步步向萧逸走去。
萧逸的脸苍白如纸,映衬着他冰冷的气质,美得超凡脱尘,如同冰雕般的人儿,让她移不开自己的视线,连呼吸都凝滞了。
他就那样坐在樱花铺就的地面上,凝眸看着她,目光柔情款款,含着深入骨髓的心疼和舍不得,轻得像一朵云,柔得像一阵风,莫名地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触。
沐之秋始终认为花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可此时,萧逸坐在漫天花海中,她却觉得萧逸就是一朵出尘不染的莲,清矍得令万物失色,她又觉得萧逸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艳丽大气得不可方物。她的萧逸哦!这个男人,乃是天上地下、四海八荒的花神。
她在他面前两步的位置停下,歪着头看他,目光痴迷,泪光点点,“萧逸?”
“来!”萧逸唇边的笑容缓缓绽放,想要伸手,却像是累极了,才一抬起,又无力地垂下,但他的身体却一如既往地挺得笔直。
沐之秋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萧逸一般仔细打量他,她是第一次带着爱慕的心审视萧逸。以前就知道萧逸长得很好看,好看到她经常自惭形秽,可还是没想到他会这样好看。
以前沐之秋不喜欢萧逸穿玄衣,却从不知玄衣穿在萧逸身上也能美得如此脱俗,如同轻纱笼罩着的水墨画,干净中透着忧郁,宁静中带着悠远,飘散着淡淡的墨香,让她不知不觉就能变得心平气和。
眼角滚下两滴清泪,再唤他:“萧逸?”
他却不答,只是疲惫地闭上眼睛,唇角带笑向她张开他的怀抱。
因为上官云清喜欢着白衣,所以萧逸极少穿白衣,大多时候都如现在一般着玄色衣裳。
沐之秋曾以此问过萧逸,萧逸的回答让她极为恼火。他说:“只有沽名钓誉故作清高之人才总是喜欢白衣在身,其实,这世上哪有那么干净的东西?倒不如干脆换成玄色或者黑色,便是肮脏,也脏得理所当然。”
沐之秋和上官云清一样都喜欢穿白衣,但她知道萧逸并无贬损他们之意。然,便是如此,她也记仇,私下里常腹诽萧逸小心眼儿酸葡萄心理作祟,对萧逸的穿衣品味更是厌恶三分。
其实萧逸不知道,他穿白衣美得如同天上的流云,大气不羁得如同草原上奔驰的头狼,便是上官云清也没有他那样的孤傲和狂放。
原来,白色不仅仅代表洁净,还能代表霸气和唯我独尊。
只是萧逸却独爱玄衣,玄色本来就沉闷,萧逸又是个冷清高傲之人,玄衣穿在身上虽别有一股神秘气息,却更显冷酷,倒像没有星辰的夜空,端得压抑无比,平白让人产生出巨大的压力。
沐之秋不曾细细琢磨萧逸的话,其实,萧逸哪里是在讥讽旁人,他说的是真话,是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只是,那时的她并不懂他。
她从不知,玄色不仅能掩盖住世上所有的肮脏,还能掩饰伤痛,就如同眼前的萧逸,便是伤了,血染衣袍,那些血混入玄色中也丝毫看不出来,就像是他从小到大走过的每一步,人人只看见他如今的辉煌成就,看见他强大的霸气和冷漠,却没有人知道那玄衣之下,隐藏着多少痛苦、心酸、孤独和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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