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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得城里只见西凉城不甚宏伟街上也只三五间客栈韦子壮皱眉道∶“这西凉城不太热闹咱们几个外地人一投店便给人知觉了。”

    伍定远道∶“此事不需担忧。大夥儿可到寒舍住上几日反正我们也不会在此耽搁太久勉强还能应付一阵。”便引着众人自往府邸行去。

    路上经过一处街道只听远处一人呼喝连连道∶“死杂碎!我说你偷东西你便是贼了还敢说东说西的!”一人哭道∶“我不是贼啊!不是贼啊!”

    众人听得这两人的对答心下都是一奇便往声音来处走去行出数步便见一名身着捕头服色的官差手上拿着威武棒胡乱撕打地下跪了一名摊贩模样的男子口中呼天喊地的叫疼四周挤满黑压压的人头都在议论纷纷。

    娟儿提起脚跟观看眼看那捕头凶恶无比忍不住皱眉道∶“这捕头怎能当街打人这世上怎有这样的官儿?”

    两旁街坊听得艳婷此言面色一颤都是惊骇不已。

    娟儿略见讶异奇道∶“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一名老者压下嗓门悄声道∶“这位姑娘说话可要小心了。这新上任的捕头好不凶狠才接任一年多就把百姓整得苦不堪爷言他说你老子是母的你老子便要成你娘整日价作威作福只会鱼肉乡民。你这话给他听了准吃不完兜着走。”

    艳婷听这捕头如此狂妄也感骇异便问伍定远道∶“伍大爷那捕头你可认识?他以前便这般坏么?”

    伍定远面色铁青冷笑道∶“嘿嘿这小子以前不过是个丑角想不到我离开一年廖化便能做起先锋了。”两名少女心下甚奇不知他在说些什么。

    原来那新任捕头不是别人正是旧日伍定远的手下阿三这人是衙门师爷的小舅子从不曾讨人欢喜资历既浅功夫又差却不知陆清正何以提拔此人。他见阿三作威作福、恶形恶状只怒得七窍生烟恨不得当场三两拳打死阿三出气。

    杨肃观是个明白人他见伍定远额头青筋冒起想来他已然按耐不住只怕旋即就要出手揍人他往前一靠伸手往伍定远肩上搭去低声道∶“咱们走吧莫要多惹事端。”

    伍定远狠狠地往阿三看了一眼想起这衙门也是自己多年的苦心经营想不到今日风纪却败坏至此心下甚是不忿虽给杨肃观拉着却还不情愿走。杨肃观与韦子壮两人半拖半架这才把他拉离现场。

    众人到了伍定远的旧居正要开门进去伍定远抬头一看赫然见到门上贴着知府的封条当常烘色惨澹颤声道:“陆清正你好厉害啊!”

    当年他给人诬告陷害落个丢官亡命的下场这也罢了哪知这陆清正实在狠辣竟连自己的房子也要查封众人见他全身抖想来真是气得厉害。

    伍定远狂怒之中便要将封条撕下杨肃观连忙拦住道:“伍兄不忙!这封条还是留下的好以免打草惊蛇。”伍定远闻得此言只有长叹一声停下手来众人便自翻墙进去。

    是夜众人住得定了各自商量日后行止杨肃观道:“眼下咱们兵分两路我与定远一路前去查访昔年的案情线索。另请韦护卫与灵定师兄在城里打探看看是否有人知道当年也先的旧部遗址。”

    众人正要答应忽听灵真大声道:“杨师弟大夥儿都有事干你怎么漏了我?”

    那灵真听得伍定远与杨肃观一路韦子壮与灵定一路事情分派已毕却独漏他一人情急之下便自叫了出来。

    灵定知道师弟行止粗鲁若要进城访查只怕三言两语间便露出马脚连忙劝道:“师弟你这几日多歇歇若要立功也不忙在这时候。”

    灵真大声道:“老子要立什么鸟功?我来此处只想找卓凌昭那老儿厮杀谁管什么狗屁功劳了?你们干什么都好就是不许把我关在这房里否则老子明日便回少林!”众人见灵真蛮横起来都不知如何是好。

    杨肃观面色如常只淡淡一笑说道:“谁说咱们要把师兄留在此处了?师兄若要出门公干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灵真哈哈大笑大声道:“这还像句人话!”

    灵定见杨肃观迁就师弟忙道:“灵真天性粗鲁杨师弟不必拿他的话当真。”

    杨肃观微微一笑摇了摇手道:“师兄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说着向艳婷伸手一招唤道:“艳婷姑娘请你过来。”

    艳婷脸上一红低声道:“杨大人有何吩咐?”杨肃观微笑道:“姑娘切莫称我为大人那太也生份了便叫我大哥好了。”艳婷脸上更红嚅囓地道:“杨…杨大哥…”

    伍定远犹在气愤陆清正的狠毒但一见艳婷对杨肃观的神情还是不甚舒坦急忙转过头去只做视而不见。那韦子壮却只笑了笑好似见惯了姑娘家对杨肃观的羞态却是不以为意。

    杨肃观向艳婷微微一笑跟着朝灵真一指道:“我这师兄生性好动怕在房里呆不住只是咱们此来西疆不能没有一个居中策应、号施令的人在下推来想去怕要劳烦姑娘担待则个了。”

    艳婷惊道:“你……你要我居中策应、号施令?”

    众人也是惊奇不已忙问道:“杨师弟此言何意?”

    灵真一向好大喜功听这职务如此要紧却又派给了这小泵娘艳婷便也留上了神。

    杨肃观向众人眨了眨眼微笑道:“咱们这些时日都在外面奔波不能没有一人居中号令。只是这人一来要武功高强见识明白二来要能定得住心神牢牢留守此地这才能掌握大夥儿的行踪随时出手救援。”说着拿出几枚火炮交在众人手里道:“这几日要有什么凶险厮杀请各位向空放炮艳婷姑娘见到火焰冲天自会从府里赶来接应。”

    艳婷面色惨白心中怦怦直跳一旁灵真却舔了舔嘴好似大为艳羡。

    那韦子壮也是老奸巨猾之辈一听杨肃观说话便知他有意戏弄灵真好激得他自愿留守府内便佯笑道:“正是。艳婷姑娘武功高正该担当这个大任。”

    艳婷虽然聪慧却是个直性人如何识得破这些机关?急忙摇手道:“这么大的职责我是不成的……”

    杨肃观皱眉道:“连你也不肯唉…这可如何是好?想这居中接应的人甚是要紧实在不能没人来干咱们这几人中以你耐性最好武功最高本想只有你能守住此地哪知你却又不肯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艳婷一愣道:“我…我武功最高?”杨肃观不去理她自对娟儿道:“你师姐不肯便由姑娘你来吧。我看姑娘定力过人这居中策应一职我看是非你莫属。”

    艳婷闻言不由得骇然出声这娟儿自小猴儿一般什么时候与“定力”两字扯上边?她正要劝阻忽见韦子壮向她眨了眨眼好似要她不要多事。艳婷一脸茫然只得欲言又止。

    娟儿也是个小猾头情知杨肃观有意说笑当即笑道:“好啊!我最喜欢当要紧的差了你放心交给我想本女侠武功高强见事机敏那小小贼子自然手到擒来!”跟着比手画脚嘻笑不绝。

    杨肃观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有九华山的女侠出头大事定然无忧!”

    猛听一人暴喝道:“不成!”众人听得怒喝连忙回头过去只见灵真怒目圆睁大声道:“杨师弟你在搞什么?这么要紧的大事怎可交给小孩儿办!”

    杨肃观皱眉道:“可大夥儿都不愿留在此地啊只有娟儿姑娘最识大体了。”娟儿装着一张苦脸叹道:“是啊!只因你杨师弟百般求恳本女侠才义不容辞义薄云天一番唉……大师父你还说东道西世道不古啊!”众人听她胡言乱语假作大人模样无不心中暗笑。

    韦子壮也皱眉道:“娟儿说得是。想这居中策应的人要紧无比我虽然想干但功夫却差上一大截唉…还不如娟儿这孩子来得手脚俐落。”

    灵真胀红了脸喝道:“他……他那个的既然你们都不成让我来吧!”

    杨肃观故做诧异惊道:“师兄你不是要出门么?现下忽然要你留在此处岂不太勉强了些?”灵真大声道:“不必废话了这居中策应一职非同小可除我灵真的『大力金刚指』外无人可以担当重任你们放心去吧!”

    杨肃观装得满脸勉强叹道:“好吧!只是这居中策应之人当得稳坐中枢可不能擅离职守否则我等遇险一时讨不得救兵那可如何是好?”

    灵真暴跳如雷喝道:“你休要看不起我这几日老子只要离开这大门一步便是乌龟王八灰孙子!”

    杨肃观喜道:“师兄此言当真?”

    灵真怒道:“你还怀疑啥?老子说话算话!”说着拍胸连连就怕旁人不信。

    娟儿见灵真落入圈套当即嘻嘻一笑便来落井下石说道:“话可是你说的连上街溜躂、买个糕饼也不成哦!”

    灵真生平最爱甜食猛听此言心中大惊颤声道:“连出门买块糕饼也不成?”

    娟儿哼了一声斩钉截铁地道:“不成!”

    灵真想起日后的苦日子面色已成铁青慌道:“糟了我这张嘴最会馋这下怎么办?”他满脸为难只想反悔但见众人神色轻蔑只有硬生生的忍住了。

    娟儿见他害怕当即冷笑道:“你是堂堂的四大金刚说话算话绝不能偷偷出门。日后若想讨块糕饼吃只有哀求姑娘我了!”

    灵真大喜当下转求娟儿老佛爷小佛爷的乱叫不休就怕日后没了糕饼吃。

    众人见他这个模样都是大笑不止灵定只觉丢脸已至极点气冲冲地走出房去了。

    众人住定下来这几日便分头行事杨肃观与伍定远两人负责案情查访便昼伏夜出一同在城里打探讯息。

    这夜到了三更两人换上夜行装便要出门查访。杨肃观问道:“若要找出这羊皮的秘密伍兄可有什么主意?”伍定远道:“这羊皮是前任知府梁知义找出来的我想他府中定有什么线索留下咱们今夜不妨去打探一番。”杨肃观喜道:“定远兄果然是捕头出身见识大为不凡。”

    两人翻上屋顶伍定远在前引路便往梁知义故居而去。

    当年伍定远调查燕陵镖局的疑案时未曾查到梁知义的家中后来听得齐伯川所言方知这羊皮与梁知府有关但知晓秘密之后自己便给陆清正派人追捕始终未有机会前去查访此时回到西凉查访旧日上司的府宅便成了第一件待办要务。

    他二人脚步细碎各自在民房屋顶上飞身跳跃不多时便已行到一处大宅之前杨肃观低头看去只见这宅子深沈幽暗想来久无人居。伍定远道:“自从梁知府在任内暴毙之后他的夫人公子便已搬离此地这房子已然闲置三年无用了。”

    两人脚下一点便往下跳去。在屋外绕行一圈见此处确然无人这才闪身进屋。

    进得屋去只见屋中满是灰尘但家具桌椅却不曾搬走不少家当都好端端的留在房中伍定远低声道:“想不到梁公子走得这般急促居然连东西也不曾收拾。”杨肃观点头道:“看这个模样确实如此。”两人各自在屋中上下翻看四下寻找可疑物事。

    正忙碌间忽听门外有人道:“此处便是梁知府的旧宅了。”跟着有人道:“好!我们进去看看。”杨伍二人大吃一惊没料到深夜之间有人过来急忙往书房里闪去各自找了个角落躲起。

    只听脚步声响一人当前走进伍杨二人从门板中偷眼望去只见那人面如重枣正是锦衣卫统领安道京。伍定远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这人也来了!”杨肃观也是眉头一皱显然也没料到会见到这人。

    安道京身后跟着三人伍定远凝目认去一人生得高头大马名叫“雷公轰”单国易一人白净脸皮唤叫“九尾蛟龙”云三郎另一人面相不凡肩宽膀粗一双浓眉极有威势却是“蛇鹤双行”郝震湘。

    伍定远心道:“连郝震湘也来了看来安道京对这羊皮是志在必得。”

    四人走进屋来尚未察看那单国易与云三郎却各拉了张板凳坐下安道京瞪了他们一眼沈声道:“你们怎地这般懒?东西都还没开始找你们却坐了下来这算是什么?”

    两人闻言只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站起便往房里晃动东一翻、西一搅全在敷衍。

    安道京怒道:“你们搞什么!傍我好好地干!”云三郎陪笑道:“统领别这么大火小的好生地找一定把那玩意儿找出来。”安道京骂道:“快去了!少在这里贫嘴!”

    正责骂间忽听郝震湘道:“统领大人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模样?单凭梁大人手稿这几字想来很难找它出来。”

    安道京叹道:“没法子咱们江大人亲口下命说这份手稿很是要紧万万不能落入旁人手里。不管怎么样总之是得尽力找。”郝震湘点头道:“原来如此。”

    安道京走到书柜之旁道:“听说梁知府读书甚多说不定是将那手扎夹在书里。”郝震湘闻言便走了过去细细翻动房中藏书。

    伍杨二人听了这话登时心念一动他二人身在书房眼看外头四人尚未搜进便也开始翻动书籍想先一步将那手稿找出。

    两人身子微微一动声响虽低却已被郝震湘听见。他哼了一声道:“房里有东西。”安道京听他这么一说忙提起内力倾听果然也已听见低微声响他向郝震湘使个眼色低声道:“过去瞧瞧。”

    郝震湘不及打话当下双足一点便往书房里奔去。杨肃观面色一变想不到此人内力如此深厚片刻间便已察觉他们所在他取出手帕将脸面一遮示意伍定远也遮住本来面目。

    伍定远才一遮面两人便听得郝震湘已然奔近杨肃观举掌向书架推去只听轰地一声房中书架登时倒塌挡在房门之前。

    郝震湘奔到门口见房门已被重重的书架挡住房里却站着两个蒙面怪客他冷笑道:“哪来的贼子?三更半夜在此作怪?”他凝力在胸双掌一推已将挡在门口的书架震飞只听轰然大响偌大的书架撞在墙上只震得屋顶沙尘飕飕而下无数书籍在空中四散飞舞。

    杨肃观见他武功如此高强连忙取剑在手刷地一声长剑已向郝震湘刺去。郝震湘冷笑道:“好贼子剑法不弱。”他脚下一扫将一本书踢了起来那书势道猛急直往杨肃观脸上飞去。杨肃观听得风声呼啸知道书上所附的真力非同小可若要受实了只怕会受内伤。他不敢怠慢眼见书本撞来急忙往旁一闪那书啪地一声撞破了一面窗格朝院外落去。

    郝震湘见杨肃观身法灵动霎时双掌连挥劲风到处地下无数书本随着气流飘起掌风一送便朝杨伍二人飞去。

    伍定远见势头不好急忙往地下一滚闪身躲开。杨肃观不愿输招他“嘿”地一声长剑急挥幻成一个偌大光球顷刻间已将无数书本斩为两截郝震湘见他剑法精奇当即手上加劲只听呼呼之声不绝于耳书房里的藏书全成了他手上暗器一一往杨肃观飞去。

    此时安道京已然赶到他见郝震湘大占上风一时不忙进去只在门外掠阵。眼看杨肃观剑光霍霍一剑挥下已将一本缮本书斩为两段那书在空中裂开跟着有东西飘了出来赫然是两截纸片。

    安道京眼尖当即叫道:“快!快!就是这玩意儿了!快将那纸片抓起!”郝震湘右手暴长已将下半截纸片抓住。

    杨肃观闻言大喜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知道那纸片异常要紧急忙运起小巧身法旋即往前一扑身子如飞燕般地掠过半空。手中长剑刺出已然刺中了从空中落下的上半截纸片。

    郝震相喝道:“放手!”双掌画了个半圆便朝杨肃观击去。杨肃观提起真气身子在半空一个转折闪开了郝震湘威猛无畴的双掌回剑胸前伸手一抓将纸片塞入怀里。

    安道京按耐不住举刀冲进急道:“郝教头!千万别让这两人走了!”

    杨肃观见东西到手不愿再与他们缠斗猛吸真气剑光一闪幻出了七点寒星便往安道京身前要害点去。安道京识得厉害连忙闪到一旁。杨肃观见机不可趁急忙往后退开当场便要撤走。

    郝震湘见他立时便要离开连忙双手挥舞右手鹤嘴左掌穿出正是“蛇鹤双行”的绝招猛地掌力一吐便朝杨肃观胸前袭去杨肃观见他招数精妙只怕自己长剑尚未刺出身子已要重伤只有举掌在胸硬挡他这石破天惊的一掌。

    只听“轰”地一声大响两人掌力相撞杨肃观身子倒飞出去已然撞破了一面土墙郝震湘与安道京见四下土石飞舞烟尘弥漫看不清眼前景况不敢贸然上前各自退后一步运气戒备。

    安道京怕敌人趁机逃脱忙提气叫道:“来人!快到外头拦截!”那云三郎与单国易早已听到房中异响此时急急答应一声便从大门奔出前去拦阻。

    伍定远见杨肃观吃亏忙趁乱从窗中跳出眼看他倒在地下不由吃了一惊急忙上前扶起低声道:“怎么样?可曾受了内伤?”

    杨肃观睁开双眼微微一笑道:“不碍事。”说着翻起身来还剑入鞘。

    便在此时后头有人叫道:“在这儿了!”

    只见云三郎提着兵刃匆匆向他二人奔来伍定远正要取出银梭御敌杨肃观却摇了摇头道:“东西到手了咱们不必硬拼。”

    他提气凝力扶着伍定远的腰间双脚一点两人一同跃上屋顶飞也似的走了。

    安道京等人追了出来却已迟了一步一时间叹息不已。

    郝震湘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沈吟道:“方才那人年纪轻轻武功却好生了得不知是何来历。”

    安道京皱眉道:“不管他是谁咱们可得把他揪出来了不然定会惹来无数麻烦。”说着向郝震湘道:“把纸片给我。”

    郝震湘赶忙答应了依言把纸片交了出来。

    安道京道:“这纸片上的文字你还没看到吧?”

    郝震湘心下一惊忙道:“属下忙着追敌哪有工夫去看。”

    安道京松了一口气他往纸上一瞄脸色登时惨白道:“没错便是这张玩意儿了。”他紧闭双眼就怕多看一眼跟着把口一张便将那纸片吞落肚中。

    众人见他行径如此怪异忍不住骇异出声。

    却说杨肃观与伍定远两人提气直奔一路逃回屋里旋即惊动了灵定等人众人走出房来只见杨肃观面色苍白盘膝坐在炕上已在运气疗伤。

    灵定走上前去伸手贴住杨肃观背心将浑厚纯正的内力输了过去。片刻之后只见杨肃观面色转红体内郁闷之气大减。

    这灵定功力确实深厚不到一柱香时分便将杨肃观的内伤压住想来伤势已无大碍韦子壮、伍定远等人在一旁观看无不感到佩服。

    灵定问道:“是什么人有此功力居然将你打成这样?”杨肃观道:“是一名锦衣卫士只不知是何来历。”

    伍定远忙道:“这人是锦衣卫中的枪棒教头姓郝双名震湘旧日里是刑部的总教习。便是他把杨肃观伤成这样的。”众人听说这人是锦衣卫的枪棒教头心下都是一凛看来安道京此次是势在必得连这等好手也请出来了。

    杨肃观笑道:“不论如何我这掌都没有白挨。”说着从怀中取出那半截纸片在众人面前一招。

    韦子壮奇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杨肃观道:“这纸片是从梁知义的府中夺出来的据说是他生前的手稿。想来很是要紧。”

    众人都甚感兴奋忙道:“快点读来听听了。”

    杨肃观点了点头就着烛火读去念道;“君子之道重天德其上曰义其下曰法……”看来这纸条所载都是梁知义平日读书时所做的眉批。这梁知府文采飞扬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堆众人哪有心思理会只听得气闷无比。伍定远叹道;“看来这纸片全无用处了。”

    杨肃观却不理会众人自往下读去。他念着念忽地读到一行蝇头小字却记在眉批之旁。杨肃观精神一振知道这行字必有来历忙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专心聆听跟着朗声道:“余经访查玉门关兵卒得知江充于十五载内二赴天山其因不详。景泰五年三月**自率军五万分二路前赴天山仅馀二万人得还馀皆失踪。另景泰十年六月再率三万人前赴天山惨馀三千人还。”

    伍定远甚感讶异奇道:“江充连着两次出兵天山他是去干什么的?莫非去抓也先可汗么?”

    杨肃观摇了摇头低头往纸片看去又道:“据老卒所传**多年寻访一人未果是以甘冒生死之险屡犯难关。盖其人非同小可牵连天下气运若其未死**寝食难安矣。吾问其人来历老卒示以姓氏吾闻言大笑此人已逝多年焉能还在人世?又其人若在人间天地纲常岂不乱矣?满朝群臣却又何以自处?故此事绝不可信当误传所致……”

    灵定沈吟道:“这人到底是谁怎会如此了得?”

    伍定远心下焦急催促道:“这人究竟是谁快往下看吧!”

    杨肃观举起纸条摇头道:“纸片到此便已断裂下头的文字瞧不见了。”

    众人啊地一声甚感失望。

    伍定远皱眉道:“到底梁大人所言是什么意思真叫人猜想不透。”

    杨肃观道:“照字面上来看天山里定有什么要紧人物却叫江充日夜悬心。”

    韦子壮问道:“难道这人也与羊皮有关么?”

    杨肃观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手稿出自梁大人的手必来有些来历。咱们这几日可得多多留神。”

    众人又谈说一阵只是猜想不透过了半个时辰眼见天已大明便各自回房小憩片刻。

    (待续)明日请看第四回、武勇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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