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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个乡下小妇人,仗着在韩府走动几次,不知道靠什么手段攀上了庞仁,就以为能嚣张起来?!高夫人怒哼一声,叫来管事妈妈吩咐,“等明日巡抚大人走了之后,再叫那云朵过来做饭,领到一边去。叫那聂引送卖身契过来,不听话找个由头先给他几板子!”
管事妈妈欲言又止,“夫人!要是这事儿那庞仁闹起来了咋办?”
高夫人拧眉道,“他身上不是还背着人命,就算闹腾,也就是耍耍威风,摆摆架子而已!还能真的为了一个旁门左道的妹子大闹县衙?!”就算仗着他外祖家的势力,他也不敢太过放肆。他能现在还好好的在南平县嚣张,也是他们给吴侍郎的面子!
管事妈妈又道,“还有那韩府,他们家要是庇佑……”
“庞家都不算什么,韩府又算什么!?也不过就是去做了几顿饭而已!再说韩府还能为了一个乡下小妇人出头不成!?”高夫人不以为意。
庞仁拉巡抚大人去吃饭,到晚上,聂大郎带着一盒水果班戟来到韩府找陈妈妈。
守门的早就跟聂大郎认识了,见他拿着个盒子找陈妈妈,说是呈给老夫人太太的吃食,忙去叫了陈妈妈。
陈妈妈接了东西,打开看一眼,又忙合上,问聂大郎,“云朵咋没跟你一块来?”
聂大郎脸色僵了僵,不自然的笑道,“我来就是跟陈妈妈说一声,这一两天就该过来做鱼了,云朵她病了,来不了。等她好了,再过来。”
陈妈妈看他神色像是出了事儿一样,忍不住问一句,“咋好好的病了?不是今儿个还给巡抚大人做鱼吗?”
聂大郎不欲多说,不好开口的样子,拱拱手,“这次鱼,就请陈妈妈跟老夫人太太说个情,宽限几天。等云朵好了马上就来。”
这样子像是出了啥事儿,陈妈妈不该多打听,毕竟别人的事儿跟她又无甚关系。只想到云朵心思透彻又贴心,就叫住要走的聂大郎,“云朵是咋病的?严重吗?我向来喜欢那丫头,她要是病了,我也该瞧瞧她!”
聂大郎低着头艰难的开口,“今儿个去县衙做饭,完了高夫人又把云朵叫去,不知道说了啥话。云朵回来脸色发白,全身冒冷汗。这水果班戟是晌午试做的,原本打算晚上或者明儿个来做饭的时候做出来孝敬老夫人太太的。”
陈妈妈挑起眉,呦了一声,“高夫人这是说了啥话啊?”
“说是啥云朵遇到了贵人……”聂大郎只说一句,又拱手告辞,“我还要回去照看她,就先告辞了。”
陈妈妈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角门处,冷笑一声,“这病,怕是被吓的!”想了想,她到茶房把盒子打开,里面装了水果班戟,虽没有芒果的味儿好,但也散发着果味儿冷气,她先让丫鬟去问了韩太太,用盘子装了,给老夫人送去两个,叮嘱送去的丫鬟,“提醒服侍老夫人的,两样各尝一口也就是了。”
丫鬟应声,拎着食盒轻声快步离开。
陈妈妈这边装了两个,亲自端着送进上房,让婆子把余下的送进冰窖去。
韩太太见那班戟奶黄的皮儿,里面包着雪糕和水果,闻着就是一股淡淡果奶香,尝了一口,比那雪糕还要还好爽口好吃,笑了一句,“那丫头心思倒是巧,手艺也越来越进步了。”
陈妈妈看她这会儿闲,就笑着说了云朵生病,明儿个不来做鱼的事儿,要晚几天。
韩太太自认不是苛刻的人,自然宽容的允了。
陈妈妈又当笑话一样讲给韩太太听,“说来那丫头病的也蹊跷呢!我看那聂大郎神情都有些憔悴了。送了东西就急忙忙回去照看那丫头了。我看着像出了事儿多嘴问了一句,太太您猜怎么着?”
韩太太挑眉,让她继续说。
陈妈妈就接着道,“晌午人还在县衙给巡抚大人做鱼,下晌高夫人又把人叫过去说话儿,说是啥遇到贵人了。结果那云朵出来就小脸发白,浑身冒冷汗,到晚间就病了。”
“哦?”韩太太管着韩府中馈,来往交行的都是各府夫人太太,一听这话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给巡抚大人做了一顿鱼,就遇见贵人了。把人吓病了都,那高夫人还真好手段。她当初可是买鱼的方子都没有买到。
陈妈妈看她没有表现异常,只是诧异,笑着应了一声,不再提及。
过了一会,韩太太把两半个班戟吃完,盘子递给陈妈妈,冷笑道,“用的好了,那可是摇钱树,她倒是好谋算!”只是手段未免下作了些。
陈妈妈不知道她要不要管这事儿,也不敢说多了,只下去准备,让丫鬟服侍她做面膜。
那边韩老夫人吃了班戟,也问了一句云朵的病,小丫头灵透又有傲骨,她还挺喜欢那丫头。
来送班戟的丫鬟也不清楚,只知道,云朵突然病了。
韩老夫人活了大半辈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巡抚还没走,云朵过去做饭,突然就病了。漱了口,靠在麻将凉席枕上,叫了丫鬟吩咐,“去,说我想吃蟹黄汤包和红烧狮子头,叫她明儿个过来。”
丫鬟看了眼,屈膝应声,出去传话儿。
韩四在外吃的饭,正好碰上了庞仁的,回府一问,知道云朵病了事儿,就到上房来,“娘!听说有个水果班戟的送过来,我正热的很,给我先弄两个尝尝。”
韩太太刚敷上面膜,不敢大声说话,怕有皱纹了,摆手示意丫鬟去拿,“少吃点,一个半个就行了。”
韩四就疑惑,“我还想吃蟹黄汤包呢!不是说病了,不能进府了,如何又这冰点心了?”
陈妈妈没吭声,丫鬟琥珀就简单解释了两句。
韩四冷嗤一声,“就算要抢厨子也没有这样的,那做饭的云朵一直在咱们府上做饭,也算是咱们韩府的人了呢!”
韩太太面膜时间到了,由丫鬟伺候着洗了脸。
韩四尝了水果班戟,“手艺倒是进步的挺快。明儿个让去问问,看好了没有。好了就过来多做些这班戟存在冰窖里。”
韩太太抹上芦荟胶,摸摸脸,转过头来,“这些个冰的要少吃,看又吃坏了肚子。”
“夏天里热,这三伏都还没过去呢!”韩四不以为意道。
韩太太正要说他,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来传韩老夫人的话儿。
“那就派人去传话儿,叫她明儿个早过来。”韩太太沉吟。
陈妈妈应声,没让旁人去跑,回了一趟屋,告诉陈管事,让陈管事去。不管聂大郎是不是有心,这事儿是她办成了,总要让他们承情的。
陈管事找到庞仁的别院时,聂大郎微微松了口气,事关小丫头,他不能赌,必要万无一失了。让云朵待在屋里不要出来,亲自接待陈管事,又让厨房的婆子端了水果班戟上来。
聂大郎从韩府回来就说云朵病了,别院的丫鬟婆子见韩府的管事过来,俩人说云朵的病,都低着头,不吭声。
陈管事先是表达了关心,又问云朵的病情,“…严重不严重?老夫人这几天没胃口,一直在等着云朵进府做菜,改改口味呢!偏生巡抚大人来,云朵又被叫去做饭。今儿个吃了那水果班戟,老夫人太太就吩咐我来瞧瞧云朵情况咋样了?”
聂大郎拱了手,谢过韩老夫人韩太太关心,又谢陈管事过来探望,有些歉疚道,“刚喝了安神药睡下,晚饭都没有用。明儿个若是情况转好,我必定带内子过去!”
陈管事闻音知雅意,云朵被吓着了,明儿个情况会好,那就把这事儿说下了。他一边吃着水果班戟,一边跟聂大郎说着话。
临走,聂大郎又给他装上几个带着,送他出了门。
陈管事回到韩府,把水果班戟拿到屋里,传话儿给陈妈妈。
云朵趴在床上,正在翻一本杂书,看聂大郎回屋,忙问他,“怎么样了?”虽然她不太担心了,但要是来硬的,这事儿还是很棘手麻烦的。
聂大郎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摸她的头,“韩老夫人这几天食欲不振,明儿个起来就去韩府。”
云朵看他笑容里带着宽慰,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腰。聂大郎肯定之前就想到了,或者听到了什么,所以先是找了庞仁,不放心又跑到韩府。她心里突然一酸,胀胀的。
看着主动钻到他怀里抱着他的小丫头,聂大郎有一瞬间的惊异,随即笑起来,伸手搂住她,摩挲着她的头发。
好一会,云朵瓮声道,“聂大郎!我们多挣点银子吧!”有钱好办事儿。
聂大郎轻笑,“你想怎么挣?”
“我们现在本钱不多,山坡上的药草花木也不多……要不我们从外面收,做出来先存到冰窖里,然后开个小铺子卖。酒楼现在还没办法开起来,不过我们可以……做各种咸菜,熏肉,火腿。还有灌汤包,蒸饺,胡辣汤可以开早点铺子。还有一个,酱油太贵了,我们可以自己做酱油,做醋…”云朵一时心情起伏,就说了一堆,说到酱油醋忙打住了。
“没想到我的小丫头会的还真多!”聂大郎惊讶道。
云朵心里砰砰,搂着他的腰,没有抬头,瓮声,“反正我们多挣点钱。”
看她一副准备耍赖的样子,聂大郎满目宠溺,把她抱起来,噙着她的小嘴亲吻。
云朵松了口气,没有再问就好!
聂大郎长舌探入,与她的小舌缠绵,渐渐深入吞噬。
云朵也被他纠缠的不自觉的回应他一二,却不会换气,不时小脸憋的通红。
聂大郎微微松开她,让她缓气,亲她红艳的嘴唇,小巧的琼鼻,轻吻她的眼睛。
云朵心里麻麻酥酥的,觉得整个人被旖旎暧昧包围,偏偏身上又使不上力气,的,心底还有种不想推拒,想和他缠绵下去的感觉。
聂大郎动作越来越大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顺势靠在大迎枕上,让她压在自己身上。搂着她腰肢的手渐渐伸到她衣裳里。
云朵身子顿时僵了,觉得那双带着些微凉意的手游走过的地方都烧了一起一样,想伸手推他,又被他紧紧的搂着。
小丫头今儿个难得主动,聂大郎不想放过她。她很快就十五了,他也该更进一步,让她更加习惯他的亲近,习惯和他亲近。所以感觉云朵的推拒,他一个翻身,抱着云朵让她靠着大迎枕,低头深深的亲吻她,握着她推他的小手,慢慢的把她压在身下。
云朵本能的觉得危险,心里又莫名的感觉,像是期待般,让她慌乱又觉得害怕,想说话,嘴巴被他堵着,出声只是‘唔唔……嗯…’却不知道这样的声音,听在聂大郎耳中,如着火了一样。
娇嫩的唇,如粉嫩散发着芬芳一般,甘甜醉人。小少女纤纤的身子,又软又柔。聂大郎越吻越觉得失控,他身体也如同着火了一般,血脉里有什么在翻涌叫嚣着冲破而出一样。
直到有咸味儿入口,聂大郎睁眼直凝她的眼睛,一层水雾氤氲,脸颊上有泪痕,他才恍然惊醒,克制着身体里的某种叫嚣,松开她。
云朵被吓着了,以为要……那什么了。聂大郎一直如春风和煦,暖心温润,照顾她,爱护她。刚刚他的样子真的吓着她了,又觉得他对如此随意对待她,觉得心里心里忍不住委屈。透过朦胧的视线,看他暗黑的眸子,却仿若燃烧着火苗一般,她吓的不敢动。
聂大郎喘着粗气,轻轻吻去她的泪痕,抱着她入怀,“乖乖……别怕!我只是想亲亲你…别哭……”
云朵听他这样哄,心里突然更觉得委屈,眼泪就止不住大颗大颗往下掉。她都还没有好好恋爱,就被卖给了聂大郎。没有求婚,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
见她这样哭,仿佛无限委屈,聂大郎顿时心里懊悔,不该那么急切,心疼的搂着她,擦她的眼泪,柔声哄她,“……再也不吓你了,都是我不对,一时失了控。乖,快别哭了。”
云朵抬脚就踹他一脚。
聂大郎愣了下,看她吸着鼻子,两个眼睛红红,还有泪珠挂在睫毛上,委屈又羞怒的瞪着他,却毫无杀伤力,嘴唇被他亲的肿起来,红艳如娇花般,让他心里又叫嚣起来。
伸手再次搂住她,聂大郎揉着她的小脑袋安抚,温柔的哄她,心里仿佛有无限的耐心,愿意为怀里的小人儿倾付。
云朵低声抽着鼻子,在他怀里睡过去。
看她额头上都是汗,头发都贴在额头上,微微蹙着眉,小嘴微噘着,两个眼睑也都肿了,聂大郎轻吻她的额头,无奈换了两口气,拿帕子给她擦了小脸脖子上的汗,又拿扇子给她扇了会,等凉快下来,才停了手。
睡到半夜,身旁的小人儿翻了身,又拱到他怀里来,腿压在他腿上,聂大郎抿嘴笑,轻轻搂着她。
天明起来,看天色,云朵哎呀一声,连忙洗漱,“韩老夫人的早饭来不及了!”
聂大郎拉着她,让她别慌,“反正我们要住两天,明天也是一样的。”
那也要准备晌午的饭了,红烧狮子头得小火慢炖,得提前就准备出来。
洗漱好,匆忙用了点吃的,跟别院的丫鬟打招呼,让通知庞仁,俩人赶到韩府。
韩府早已用过了早膳,把小厨房辟出来,让云朵做晌午的饭菜。
云朵洗了手,先是剁馅儿做了肉丸子小火炖上。又做了凉糕,让放到冰窖半个时辰,拿出来淋上糖汁或薄荷糖水,叮嘱不能多吃,尤其韩老夫人。
凉糕送去,聂大郎把鱼肉馅儿也帮忙砸好了,云朵调了,蒸了鱼糕出来,切好等会凉拌。
晌午饭除了红烧狮子头和白切肉,凉拌鱼糕,别的菜都变了,鱼是用指头大小的小鱼做了黄焖鱼,一道鸭子一道鸡。菜不多,准备功夫太长,一上午不停事儿,也只忙活了这几道。
菜摆上桌,中间一道鸡一道鸭子喷发出的香味儿顿时迎面扑来。
韩四今儿个没有出府,特意留下配祖母和母亲用饭,讶然道,“这一鸭一鸡都是新做法!”
陈妈妈笑着介绍,“鸭子是陈皮鸭,健脾开胃,燥湿化痰。这鸡……是叫花鸡,做法不知,奴婢闻着味儿倒是很好。”
丫鬟看着韩老夫人的眼色,给她布菜。
虽然觉得叫花鸡这名字实在不雅,但胜在滋味儿好,一股荷叶的清香,幽幽扑鼻,却是比平常的鸡更美味。
韩太太吃中了那陈皮鸭,“难得这鸭子做出来是健脾开胃,吃着倒是一点不油腻。”漱了口,端了茶,韩太太满意的说道。
“倒是用了心的。”韩老夫人喝了口茶,面上也露出笑来。
县衙里也已经送走了巡抚大人,高夫人派人到别院叫云朵,听是被韩府叫去了,她脸色深沉,皱着眉,“没想到那乡下来的倒还真有人庇护!?”
又想可能只是过去韩府做鱼,她有心想让人去韩府叫云朵,又担心韩府有意庇护她,那她在韩府那边的名声就落不好了。只是又不甘心放弃,让管事妈妈的给范大奶奶捎了信儿。
午后,聂大郎看云朵睡熟,出府到别院拿两人换洗的衣裳,见瘦猴招呼他,“怎样?”
瘦猴哦一声,“还真叫你猜对了,县衙派来的人走后不久,就有个婆子去了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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