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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了?姜衍果然是在紫芝山学了一身本事…心中的猜测终于成为现实,姜泽不由得怒火中烧,猛地抓起龙案上的白玉笔筒就朝着莫子冲砸了过去,下手之狠毫不留情。
羊脂白玉质地坚硬,莫子冲不敢闪躲,笔筒直接砸到他额角上,一缕鲜血顺着额角滑下,莫子冲身体不由得晃了晃,又迅速稳住,双膝跪地闷声道:“属下领命!”
“滚!”姜泽气得不行,爆喝一声迈腿就往御书房外走。
桂荣见状忙战战兢兢跟上,路过莫子冲时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拖着尖细的嗓音怜悯道:“哎哟,我的莫统领,快快起来吧!正事要紧,杂家这就不奉陪了!”说罢,迈着小碎步颠颠儿的追着姜泽去了。
姜泽跨出御书房后急匆匆的就要往延禧宫而去,心想此事若不是谢琳一意孤行非要拿个死人撒气,又怎么会引来姜衍的报复!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谢琳虽然手段无数,却也不是次次都对的,看不到大局,手段再多也枉然。
但转念又想谢琳应该也收到了消息,此时说不定正大发雷霆,自己去了少不得还要陪笑安抚,姜泽又顿住步子,转身往皇后的坤宁宫而去。
此事正是宫妃请安的时间,因着谢大小姐进宫,谢琳拒了众妃嫔请安,坤宁宫中此时正欢声笑语,莺莺燕燕扎堆。
皇后曹芳华年方二十一,生得一张鹅蛋脸柳叶眉,眸若秋水,着一身大红色凤穿牡丹华服,云鬓高耸仪态优雅的端坐在凤椅上,此时她菱唇微弯,神态悠然,脸上挂着一抹舒心的笑,被正一众来请安的妃嫔曲意奉承着。
听得陛下前来,众妃嫔神色激动,忙各自检查自己的衣着容妆,抿唇的抿唇,撩发的撩发,整理衣裙的整理衣裙,待看得姜泽龙行虎步的进门,有几人更是娇颜陀红,羞答答的躬身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圣元帝大行后按制守孝三月,姜泽久不踏足后宫,如今刚刚解禁,旷日许久的后妃们早就按耐不住了,心中的小算盘打地噼里啪啦作响,陛下如今还没有嫡子,若是谁能抢先一步生下皇长子,母凭子贵,那这提升位分的事儿还不手到擒来,即便是皇后娘家后台硬,生不出儿子还不是枉然?后宫之中不独看重出身,还得看能不能生出儿子。
姜泽也不理会众妃,黑着脸往主位上站着的曹芳华走去。
曹芳华面上带笑,见姜泽脸色不好,忙上前施礼,柔声细语道:“陛下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今儿可是不忙?臣妾刚吩咐御膳房做了陛下最爱吃的香酥鸭,准备午膳时给您送过去呢!”
“怎么?朕还不能来了?你们倒是高兴!”姜泽没好气的一甩衣袖,沉着脸挥手赶人,“都给朕退下去。”
妃嫔们被吓了一跳,曹芳华面上也是一惊,但她与姜泽成婚多年,对姜泽知之甚深,闻言笑容不由更加温软几分,一面安抚姜泽,一面朝身后的妃嫔们摆手。
众妃嫔见此心中无不失望,但谁也不敢在这时候触姜泽的霉头,闻言忙垂下头来施礼,绞着小手绢面面相觑的退了出去。
姜泽见人退下,黑着脸抓住曹芳华的手就往内室拖,曹芳华被拖得踉跄,眼中利光一闪而逝,又连声呼痛道:“陛下,怎么了这是?”
“怎么了?没什么,朕腹内邪火,不想吃香酥鸭,只想吃你!”姜泽脚步不停,三两步行至内室,甩手将曹芳华扔到铺设着遍绣牡丹的银红雕漆大床上,猛地翻身附了上去,动作之快,直摔得曹芳华疼出一身冷汗。
曹芳华的贴身宫女映梅和掌事张嬷嬷对这番变故习以为常,听得事室内传来皇后的痛呼声和衣物撕裂声,对视一眼皱了皱眉,挥手将几个二等宫女遣了出去。
几乎几名宫女才出门,内室便传出女子的惊呼,紧接着响起男人高高低低的粗喘和女子的闷哼声,伴随着玉枕落地的的声音,不时传出几声微微颤抖的女音,“陛,陛下,轻点儿,轻点儿!”
姜泽心中怒火翻腾,之前谢琳插手皇陵之事本就让他不虞,再加上子嗣的事又被谢琳狠狠戳了痛脚,如今姜衍更是不受掌控还蓄意挑衅,这使得姜泽又是憋屈又是羞愤,心中火气压都压不下去,气息浑浊的埋首在曹芳华颈间,姜泽双目赤红,几乎咬牙切齿的道:“轻点儿?轻点儿怎么能让皇后生出嫡子!”
说罢也不等曹芳华出声,姜泽再次狠狠动作起来,曹芳华皱了皱眉,强忍着不适合噤声,又兀自将头偏向一边。
小半个时辰后,姜泽神清气爽的从内室出来,早前的阴霾一扫而空,俊脸上犹带着餍足后的红晕,见张嬷嬷和映梅守在门口,姜泽轻咳一声吩咐道:“去伺候你们主子吧!”
张嬷嬷和映梅躬身行礼,低着头恭敬道:“是!陛下!”
姜泽嗯了一声,大步迈出坤宁宫,桂荣守在门口,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太监,抬眼看姜泽神色已经缓和,忙笑着迎了上前去,“陛下!”
姜泽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勾唇笑道:“走吧,回御书房。”
张嬷嬷进屋的时候,曹芳华已经坐起身,一身的狼狈和青紫被锦缎包裹其中,额前几缕碎发湿哒哒的紧贴在面颊上,分不清楚是泪水还是汗水,张嬷嬷只看了一眼便赶紧垂下头来。
“娘娘。”张嬷嬷苦涩的张了张嘴,声音低沉得几不可闻,陛下的性情向来如此,她就是心疼主子也没办法。
“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曹芳华拢了拢身上的锦缎,面色平静的挥挥手,张嬷嬷是她从鹿城带来的人,不用看她也知道张嬷嬷在想什么,但姜泽又不是第一次如此行事,她就是再伤心再难过又能如何?还不如及时行乐,权当被疯狗咬了一口也就罢了,想到这曹芳华又皱了皱眉,吩咐张嬷嬷道:“把那道香酥鸭给本宫拿去喂狗。”
张嬷嬷点点头,心中叹息,上前几步将曹芳华扶到梳妆台前坐下,细心的帮她整理满头乌丝,又勉强笑道:“映梅已经准备了,娘娘沐浴后好好歇息一番。”
曹芳华淡淡嗯了一声便垂眸不语,张嬷嬷无奈,她也想好好安慰主子一番,却碍于身份不好多说,毕竟主仆有别,主子都没发话,她若是擅自提及,无疑是往主子心口上捅刀子,且这皇宫如今是谢太后的天下,凡事总要谨慎些,以免隔墙有耳。
片刻后,陆续有宫人抬着热水进来,等人全部退下,张嬷嬷扶着曹芳华进盥洗室,映梅拿着换洗衣物进来,搁置好又上前在曹芳华耳边低语了几句。
曹芳华闻言轻哼一声,唇角划过起一抹嘲讽,“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事儿呢,却原来是为了这桩。杀得好,不杀不足以让她知道这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
“娘娘!”张嬷嬷见曹芳华越说越过火,忙出言制止,低声道:“娘娘,嬷嬷知道您心里苦,可陛下毕竟是您的夫君。且不管那位对您如何,陛下心里还是有您的。”
“嬷嬷您这是在逗趣儿?”曹芳华往浴桶边缘靠了靠,拔高声音懒洋洋的看向张嬷嬷,目光中难掩自嘲,却又神色傲然道:“本宫与他成婚七载,他是什么样的人,本宫这个枕边人还不清楚?但凡本宫在他心里点地位,他又何至于像对待不入流的贱籍女子一般对待本宫?”
张嬷嬷哑然,欲言又止说不出话来,她想说大多数男人都是这副德行,早年她男人是军中的伙夫,她便也在军中帮厨,她见过的下流胚子多了去了,陛下身份再高,可那也是男人,本质上没差的,忍忍也就过去了,虽然现在很是难熬,她见了也不落忍,但等以后怀了龙种有了依仗自然会不一样,可陛下和她家主子身份尊贵,又怎好与不入流的贩夫走卒相提并论?
映梅与曹芳华一起长大,比张嬷嬷更加了解曹芳华,说话也随意一些,闻言极不赞同的看了一眼张嬷嬷,一面帮曹芳华按捏身体,一面皱着眉轻声道:“嬷嬷,咱们就别自欺欺人了,娘娘虽是女子,可性情豁达又通透,陛下是什么样的人还有比娘娘更清楚的吗?咱们与其在这儿自欺欺人还不如认清现实,既然陛下心中没有咱们娘娘,娘娘便也不用将陛下放在心上,如此也就不用伤心了。”
曹芳华闻言冁然一笑,捏了捏映梅的脸颊道:“小映梅说的是,嬷嬷你着相了。本宫自嫁进皇家就没想过能过上平静安康的日子,如今的情形已是最好,有父亲庇护,本宫至少性命无忧。”
曹芳华说着垂下眸子,唇边的笑意也愈加灿烂,她是个明白人,若是没有父亲手中的权势做支撑,自己膝下无子,这皇后之位只怕是早就退位让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