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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张大嘎子。”李武说。
原来,当时三虎子一伙从饺子馆出来的时候,由于他们有一人处在半昏迷状态,张大嘎子认定他们一定会去医院,就纠集了二十几号人挨家医院去搜。赵红兵和小纪前脚刚从市三院出去,混混们就找到了三虎子,用行话说就是“去医院补刀了”。
刚刚被赵红兵毒打了的三虎子,刚打开急诊室的门就被张大嘎子一伙看见了,他们一哄而上,进了急诊室。混战中,三虎子自己被扎伤了,另外还有三人被扎伤,三虎子也亲手拿军匕捅了一个,而且把对方捅成了重伤。
随后公安局赶到,鸣了枪他们才停手,这群人一起被逮进了派出所。后来才知道,本来公安局是接到报案前去抓赵红兵和三虎子的,结果赶到的时候正看见张大嘎子一伙和三虎子恶战,就把这两帮给抓住了。
二狗认为,在同一个地点面对同一帮悍匪,张大嘎子一伙去了几十人却还有人挨了刀,而赵红兵和小纪两个人竟毫发无损,这足以证明,赵红兵和小纪的智商和战术素养明显高于其他混混。张大嘎子一群混混没头没脑地一哄而上,虽然足够勇猛但欠缺理智;而赵红兵和小纪则根据地形判断该如何因地制宜地进行攻防,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以弱胜强。
智商,在任何领域、任何行业、任何年代都是第一硬件。
“这个三虎子今天够背的,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了,我又毒打了他一顿。再被张大嘎子他们捅两刀,他还能活吗?呵呵。”赵红兵说。
“不说了,喝酒!”赵红兵又说。
就这样,“第三届群殴总结会”圆满地落下了帷幕。
赵红兵他们没想到的是,1986年的霉运,他们还没走完。
十、张岳其人其事
在市三院痛打三虎子之后不久,也就是1986年12月31日晚6点左右,赵爷爷去省里开会不在家,孙大伟和小纪、李武三人又凑在了赵红兵二楼的卧室里。
六中在元旦结束后,整晚教学楼不熄灯,允许全校的同学在夜间12点新年联欢过后继续打扑克、下象棋。赵红兵已经和高欢约好,12点以后去六中高三(四)班一起打扑克。孙大伟也惦记他的“女友”,要跟着去,小纪、李武和张岳也起哄非要去,没办法,赵红兵只能答应了。那天张岳下乡收国库粮还没回来,大家边聊天边等张岳。
赵红兵听着他们聊天,不怎么搭话,美滋滋地玩着吉他,看样子,他晚上去六中玩扑克的时候还想带着吉他。
“红兵啊,你去了以后只能下象棋,不能玩扑克。”孙大伟表情凝重地说。
“我凭什么不能玩扑克?”赵红兵不解。
“你看看你那手指头,如果和高欢的同学一起玩牌,你的右手肯定要摸牌,人家看到你手指头肯定想:哎,大美女高欢怎么找了个残废呐!”孙大伟又故做替赵红兵着想的样子说。
“嗯……”赵红兵停了下来,沉思着,“嗯,那晚上我就只用左手下象棋,不用右手。如果没人下象棋我就看热闹。”赵红兵说。孙大伟这句玩笑话赵红兵还当真了,他总是为高欢着想,唯恐心上人为他受哪怕一丁点委屈。
这时,门响了,狗却没叫。大家都知道,这肯定是张岳来了。如果不是张岳,这狼狗一定得叫。这狼狗最怕张岳,只要张岳一出现,它立马钻到狗窝里不出来,并且吓得浑身哆嗦。
起因是1986年11月的一天,张岳来赵红兵家时,这狼狗冲了上去,狂吠着要咬张岳。张岳一见狗冲上来,怒不可遏,顺手抄起架在院子里花池旁的一把铁锨,直接拿铁锨砸向狗的脑袋。这狼狗一向被赵爷爷惯得威风得很,还没被人打过,被这一铁锨打翻在地,马上爬起来又冲上去,这下咬到了张岳。但张岳那天衣服穿得比较厚,还没被狗咬透,他又一铁锨砸在了狼狗的头上。狼狗这下怕了,转身就跑。张岳不肯善罢甘休,拿着铁锨紧追不舍,打得狼狗满院子乱窜。最后,狼狗钻进了狗窝。张岳没辙,站在狗窝前开始用铁锨戳狼狗,狼狗痛得发出一阵阵的哀号。
张岳与狼狗的激战,被赵红兵和当时还没跑路的李四全程看在了眼里。
“你说张岳和狼狗谁厉害?”赵红兵问李四。
“肯定是张岳厉害。狼狗才一半狼的血统,张岳却完全是个狼崽子。”李四说。二狗认为,李四对张岳的这句评价极为中肯。
“咱们别拦着,看看张岳今天能不能把狗给打死。”赵红兵说。赵红兵最烦他家这条狼狗,因为赵爷爷总不在家,这狗总是由他来喂。一个大男人成天喂狗,换了谁不烦?赵红兵天天盼着狼狗死,这下张岳可算为他报仇了。
“狗的命大了,张岳这几铁锨没什么效果,肯定打不死。”李四遗憾地说。
“完了,狗进洞了。狗洞修得太小了,大一点的话,张岳肯定扔了铁锨钻进去,和狼狗贴身肉搏。”赵红兵后悔没把狗洞修得大一点。二狗认为,最了解张岳的永远是赵红兵。张岳眼睛一红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不管是人是狗,把他惹恼了他都去玩命,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计后果。如果狗洞修得大一点,张岳肯定钻进去跟狗对掐。
“我操,你看张岳在干吗?”李四惊叫。原来,张岳见狗进了洞他打不到了,就开始动手拆狗窝。“张岳,你住手!你拆了狗窝,等我爸回来还得让我修!”看了半天热闹的赵红兵看见张岳要拆狗窝,实在忍不住了。张岳正在跟狼狗玩命,听到赵红兵喊只好停下了。真不知道,这个狼崽子为什么就那么听赵红兵的话。从那天开始,那只狼狗一见张岳就哆嗦,只要听张岳一敲门,这狗立马钻回狗窝。且说12月31日那天,二狗跑下去给张岳开门以后,发现张岳怒气冲冲,一把把二狗抱起架在脖子上,话也不多说就上了二楼。上了二楼二狗才发现,张岳脸上和脖子上的几处血印子,显然是被人挠的。
“呦!张岳,你强奸谁了?被人挠成这德行。”孙大伟笑问。
“我他妈的被人强奸了!”张岳怒气冲冲。
“张叔叔你被谁强奸了?”二狗当时还不懂强奸是怎么回事,以为强奸和殴打差不多,便问了张岳这么一句。
“一个败家老娘们儿!”张岳说。
原来,张岳那天下乡到了一个村里,村长招待他,在村委会宰了一只鸡请张岳吃午饭。结果张岳刚坐下来,该村常年在外盲流的无赖陈益就进了村委会。看见村长在请张岳吃饭,陈益根本没客气,也坐在了炕上准备开吃。
“他是谁?”张岳问村长。
“哎,陈益,市里的领导问你是谁呢。”村长见到县城里来的干部都叫领导,更何况张岳是从市里来的。
“哦,我叫陈益,今年32岁,兄弟有事儿吗?”陈益的流氓相露了出来。
“你为什么坐在这里吃?”张岳有点烦了。
“我凭什么不能坐在这里吃?这是我们村,又不是你们村。”陈益耍开了无赖,看样子他是真不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个活阎王。
“你他妈的给我下去,我不打你。”张岳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