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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不能直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脸去。
林芳洲说,“你……还是不是童子呀?”
他莫名的有些气,“我早说过,我已经大了,不是小孩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想问……”林芳洲一咬牙,爽快说了:“想问你还是不是处-男。”
他心里一跳,脸庞无法控制地红了,偷偷地看她一眼,小声说道,“问这个做什么。”
“你就回答我是不是。”
他垂着眼睛不看她,红着脸点了一下头,“嗯。”
林芳洲高兴极了,“太好了!借我点尿。”
“……”他呆了一呆,“什么意思?”
“童子尿,我要童子尿,有用。”
他深深吸了口气,压抑着怒气,咬牙说道,“你出去。”
“不要那么小气嘛……”
“林芳洲,你欺人太甚。”
“哎呀,我手疼,手疼!”
“……”
林芳洲最后成功从小元宝那里讨到了童子尿。她又发动全院的小厮,在花园里捉了些蚯蚓,等蚯蚓拉了些粪便,她把那童子尿和蚯蚓粪混合均匀了,用毛笔蘸着涂在黄天霸王的伤口上。
韩牛牛问道,“公子,为何要这样羞辱一只小虫?我看它怪可怜的。”
“不是羞辱,我给它疗伤呢!”
这样涂了几天,那黄天霸王的伤口果真愈合了。林芳洲像伺候亲爹一样伺候它,养了有十来天,它终于恢复生龙活虎。
林芳洲给它取了个新的名字,叫“镇山小将军”。她带着镇山小将军去那棚头里玩,不敢赌大的,每次只赌十两,每日只战两场,逢战必赢。
这样过了约莫四五天,镇山小将军渐渐地成为棚头里的一个霸主。
林芳洲在棚头里再次遇到沈二郎,沈二郎见到完好如初的镇山小将军,啧啧称奇,问道:“你用了什么法子把它治好?”
林芳洲神秘一笑,“独家秘笈,概不外传。”她又担心他把它要回去,于是试探着问道,“它既然已经好了,要不,我把它还给你?”
沈二郎却是摇头,“我既说了给你,若是再要回来,我成什么人了?”
林芳洲深深为沈二的人品折服了。
沈二郎又道:“只不过,你为何每次只赌十两?我当初买这蟋蟀时,花了百两银子。它很厉害,你放心赌。”
“你花了一百两银子?买它?”
“嗯。”
林芳洲心想,果然是个败家子!
她说道,“我前些天在潘楼南街看到过你,你当时在卖金雕。你说你急用钱。”
“嗯,”沈二点点头,接着指了指镇山小将军,“就是为了买它。”
林芳洲不是很能理解这年头的纨绔子弟。
她在茶棚里与那沈二郎叙了一会儿,得知他家原来是贩马的,他长到二十多岁,族中嫌他不成器,他赌气之下,带着银钱来京城历练。他心里没算计,才不消几个月,把钱都花完了,于是变卖手里的东西度日,把仆人也卖了,最后才开始卖金雕。
林芳洲好奇道,“金雕最后卖了多少钱?”
“一千两。”
“还真有人买。”
“你不要看不起我那金雕,我在它身上花的钱,也不止千两了。”
“是,是……”
……
林芳洲天天去棚头里厮混,那沈二郎也经常来,两人渐渐成为朋友,沈二郎今年二十六,比林芳洲大,林芳洲便唤他“沈二哥”,他唤林芳洲“林弟”。
在棚头里,林芳洲渐渐的声名鹊起,许多纨绔听说了,都想结交她,只因她竟然会医治蟋蟀。她为人低调,只说自己是来京城玩的,从不提三皇子的名号。京城里人口有一百多万,每天都有许多外地人涌入京城,鱼龙混杂,见怪不怪,因此众人都以为她是个家道败落的公子,也不作他想。
林芳洲第二次把受伤的蟋蟀带回家时,又去找云微明。她看到荷风荷香围着她们的三皇子殿下,把他伺候得像神仙一般,周围服侍的也都是丫鬟,没有一个男子。林芳洲很担忧,偷偷对云微明说,“你要洁身自好,不要被她们勾了去。不要和那些丫头鬼混。”
他心里一甜,灌了蜜一般。他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你不知道你的童子尿有多好用。”
“……”蜜里有毒,毒得他肝疼。
林芳洲:“你再借我一些。你知道吗,原来京中人都不会治蟋蟀。今日这个是别人拜托我治的,治好了有十两银子的诊金,比治人赚得还多呢。”
他怒极反笑,“你自己来取。”
林芳洲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她扶着小元宝的小弟弟让他撒尿的情形……她是没有这个勇气的,于是讪讪地走了。回去之后她想了个好办法,以后再有人拜托她医治蟋蟀,就让他们自己带童子尿。
如此过了些日子,她每天玩得几乎忘记归家。过了九月十五,季节到了,蟋蟀渐渐的死的死藏的藏。这一天,林芳洲穿一身素净的衣服,不及吃早饭便出门了,云微明奇怪道:“你做什么去,这样着急?”
“今天拔山将军下葬,我早点去送个行。”
“……谁?”
“拔山将军。”
“满朝文武我都认识,没听过这样的名号。”
“哦,拔山将军是个蟋蟀。”
“……”他无奈地摇头,“你都结交了一群什么人。”
拔山将军的葬礼很隆重,也几乎宣布了今年斗蟋蟀活动的落幕。大部分棚头都拆了,剩下一些破破烂烂懒得拆的,也再没伙计看着,只偶尔有一些浮闲浪荡子在这附近散散步,缅怀一下今年热烈的战况。
林芳洲与沈二郎成为好朋友,两人以兄弟相称。那沈二郎出手阔绰,吃饭时总是抢着结账,林芳洲也不好占人便宜,也与他一起抢。
十七觉得他们好无聊。
不能斗蟋蟀,沈二郎带着林芳洲一同看了几场蹴鞠比赛,从此林芳洲有了新的爱好。
却不知,因这新的爱好,她差一点送掉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