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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里边儿滚一圈,觉得也只有离了自己,这幻阵突然变强,把外边儿的人也给迷了,算是一种靠谱的可能。
所以只救里头这些人没用,还是得干掉这个幻阵。
骨□□嘛,杨夕吃过。
南海战场清怪那一年,天天吃的都是海螺、蛤蜊、扇贝,都差不多。壳子中间有块肉连在壳壁上,劲儿很大,用来盖盖儿。一把小刀撬进去使劲儿一划,把这块肉切断了,盖子就撬开了。
据说更好的办法是拿水直接煮,或者加点盐让它们脱水,妥妥的速杀。可杨夕没试过,她只吃过生的。
刚开始来自内陆的土鳖们还觉得挺新鲜,不少心思浪漫的还收集贝壳。杨小驴子也偷偷攒过两个好看的,想要拿回去做对儿耳环。后来想起来自己长这么大是没有人给穿过耳洞的,自己也不会这个手艺——旁人都说这是手艺,穿不好耳朵会变丑。
想起来自己没爹没娘老道士也不管,气得又把一红一篮两只贝壳踩成了扁的。
杨夕在黑暗中停顿了一下。
哦,老道士……
果然我的记性是有人动过的。想不起来所谓老道士这个人,却能在回忆的蛛丝马迹中,找到自己怀念过这个人。
一双大眼仔黑暗中闪了闪,有空要好好捋一捋记忆,说不定能挖出那老贼点什么。
放开脚步继续往前,空间越发的窄,杨夕已经是爬着往前挤了。
这些蚌肉上分泌出一种滑溜溜的,泛着淡淡白光的液体,摸起来像油又像水,几乎要把人裹住。
忒恶心。
鸟师兄说过:其实海民不怎么爱蚌壳,就像河边儿的住民不怎么在乎鹅卵石,森林里的猎人也很少采了树叶当书签。
宁孤鸾因为不是人,也从来不想当人,心里还总有点瞧不起人。
所以看人的眼光,有时候还真是挺通透毒辣的。
海边儿那些日子,大家对贝类热爱持续了连一个月都不到。刚开始吃起来是特别鲜,后来真是闻见味道都觉得腥。
而眼前这个会喷气的巨型蛤蜊,尤其腥得厉害。
杨夕抬手正了正鼻子底下那根布条。
没办法,米面运不进去,他们不是拿那些东西当菜吃的。那是当主食。那片奇葩海滩还不怎么产鱼虾,就是贝类多。
杨夕又抬手正了正鼻子下面的布条。
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趴在软绵绵的蜃肉上,杨夕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怎么觉得有点硬呢?
硌得慌。
动动手指头摸一把蜃肉上流淌的白光汁水……
忽然反应过来!卧槽,不是身下趴的蜃肉硬了,是我硬了!
杨小驴子连忙大肆活动四肢,只听一片碎冰似的“喀啦”“喀啦”声,响成一片。
杨夕心头剧震,一不留神这是差点被封成颗人型珍珠啊?这老蚌张这么大个儿,子子孙孙们的功能倒是一样儿没缺!
正在此时,杨夕清晰的听见蚌壳深处传来“咕咚”一声,闷闷的,像是水面冒泡的动静。
心下念了一句不妙,拔腿就往回跑。踩在油滑的蜃肉上,连滚带爬,一边跑一边还咬牙:“老蚌怪,你这是还长了脑子了?我还不信你这珍珠水儿能淌起来没完!等你流干巴了,我还进来切你的片片!”
然而当她眼看“滚”到蚌壳边缘的时候,正看见连连天祚趴在地上往里探头——看起来他还是没有放弃把自己庞大的身躯也塞进蚌壳里。
杨夕大喊一声:“师兄闪开,我出去!”
连天祚连忙把头闪出去了。
“咣当——”
杨夕差点被震懵逼了。
一个趔趄滚倒在地上,爬起来正好扑到蚌壳的边缘。
然而厚重坚硬的蚌壳已经闭死,严丝合缝儿的再也看不见一线光亮。
杨夕有点想骂娘……
烟雾弥漫的蜃气这下子全憋在蚌壳里,海物特有的腥气浓郁逼人。
杨夕靠着蜃壳转过身来,筑基后重新亮起的离火眸,幽幽泛蓝。
每一个动作,都伴随着“喀啦”“喀啦”的脆响,和噼里啪啦往下掉的白色薄片。
外面是连天祚焦急的呼喊,“杨夕!杨夕你还活着吗?”
杨夕很镇定:“暂时活着。”
但一会儿就不知道了……
连天祚还是很焦急:“那你可要小心,尽量别死喽!”
杨夕抹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滑腻汁水,那东西拧到睫毛上影响视线。
眼见着前方老大一股仿若胶质的莹白色粘液,顺着自己跑过来的路线涌出来。
背靠蚌壳,退无可退。
杨夕道:“连师兄。”
“唔在!”连天祚的声音有点模糊,杨夕猜这大约是自己的耳朵被糊住了一点点。
“这老蛤蜊想要困死我,蚌壳少说几个时辰不能开口。蜃气喷不出去,要不了多久,外面的幻阵自己就破了……如果我今天死在这儿了,你就把赶快把他们带出去,就说我终于胆大包天,把自己给作死了。
“但你也别忘了告诉他们,他们的小命可是我拿自己的命换的,逢年过节别忘了给我烧纸!”
连天祚惊叫一声,急得又带上了点不争气的鼻音,眼看着是要哭:“地府都没了,烧纸你上哪用?”
杨小驴子两脚站在一地汁水里,往着眼前涌过来的白色黏胶,似缓实急,汹涌夺命。忽然邪气四溢的一笑:“反正你让他们烧着,我自个儿死后上哪儿用,等我死了再想!”
手腕一甩,灵丝漫天飞舞!
天罗绞杀阵——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