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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面前,哪有下官我的坐位。”
“没这么多穷讲究,有坐就坐。”
等杨承祖坐好后,张容道:“本伯就是昨天说的那个态度,我这里讲的是军法,不讲什么规矩。你只要把差使办的好,其他的地方,有本伯为你撑腰。差使要是办砸了,那就谁也护不住你。”
“下官不敢怠惰,定然全心全意为朝廷做事。”
杨承祖算是也摸清了一点张容的脾气,这人说白了,就不适合做锦衣,甚至不适合当官。他行事太凭个人好恶,而不懂的弹性和圆滑,属于那种典型的心直口快,不顾后果的人物。
如果不是他有个得宠的哥哥在宫里,就以他的为人,怕是离不开下诏狱这个结果。眼下只是大家看在张永的面子上,不愿意与他为难而已,跟这样的人共事,就是要对他的脾气,表现的一根筋,就能顺他心思。
这也就是他沾了伯爷的光啊,如果
不是有这个身份和靠山,在锦衣卫这种机构,这样的人早被挤兑的没法干下去了。想起昨天晚上他杖责锦衣百户的威风,杨承祖心内只有一个念头:大丈夫当如是也。
“这次的差使,是陕西那边的。”张容不知道他的想法,而是直接拿出了一份文书,拍在了公案上。“这次的流民,一部分来自湖广,一部分来自陕西,你的差使,就是到陕西去查一查,这次的流民和揭贴,和陕西那位有没有什么关系。”
杨承祖知道,他说的陕西那位,就是指坐镇长安的那位世袭秦王朱惟焯。说来还是那封揭贴冲了正德的肺管子,他认定那揭贴必然出自宗室之手,非藩王不会搞这种事。既然排除了河南几位藩王的嫌疑,湖广、陕西的宗室,就得好好查一查。
其实正德已经足够冷静,如果赶上当初建文那等人物,怕是搞不好就要借题发挥,大肆削藩了。他这还是秉承冤有头债有主的方针,先要访查出是谁干的,再进行处理,而并没有迁怒于藩王这个整体。
张容又道:“这事必须得派一个信的过的能员,才能访查清楚,若是派那帮糊涂蛋去,我不放心。这差使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到了那地方,自己多加小心。另外,陕西方面正好也出了件大案,需得派人前往协查。他们的军储粮,有了十几万石的亏空,这事也在夹缠不清,这里面涉及到了河南,所以对方下了工文,希望河南派人协查。你名义上,是协助陕西调查军粮案,实际上,就是办这个揭贴案。我这里给你一角公闻,你拿到陕西,自有人与你接洽。”
杨承祖没想到交给他的是这种差事,心道不妙。这种事哪是自己一个小百户掺和的起的?十几万石粮食的亏空,鬼知道这事背后站的是什么级别的大佬,自己去管着闲事,难道是嫌死的慢?忙道:“伯爷,下官年轻识浅,官小职微,怕是担不起如此大的干系,还望伯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