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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虎子扭过头不再看她，“你分明是在敷衍我！”
姒玲珑放下手里的茶盅，起身走到他面前，在青尘碧尘紧张的目光众走到他跟前，缓缓蹲下身：“我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不然我带你去见他？”
“你不杀我？”
“我不杀你，”姒玲珑朝外努了努嘴，“虽然我受人之托要保住你性命，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何这么恨太子殿下？”
虎子虽然没有回答，但身体在她提问的同时瞬间紧绷，他的情绪波动如此之大，显然不是单纯的刺客。
“那么，是他做过什么让你恨之入骨的事吗？”姒玲珑换了个更直白的问法。
“他该死！”虎子高声骂道，“他言而无信，他不配为储君！将来更是不配坐上皇位！”
“言而无信啊？”这与喜欢‘一言九鼎’的宪文帝确实背道而驰，姒玲珑朝他露出一个微笑，“那这事，你能不能具体说说？”
虎子扯了扯嘴角，像是不太愿意。
“你要是说了，我就饶了你的那些同党，而且现在立刻放他们走。”
“真的？”少年目光发亮，“你不会也言而无信吧？”
“嗯……我是不是言而无信，其实取决于你是否说实话。”姒小姑奶奶诚恳的看他。
虎子抖着双唇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终于一字一顿的道：“好，我说！”
————
半个时辰后，姒玲珑当着虎子的面将那几个黑衣刺客放了出去，自己则直奔姒延启所住的厢房。
“太子哥哥！”姒玲珑一进屋便跪了下来，“玲珑私自放走了人犯，还请太子哥哥责罚！”
“你……！”姒延启对她的做法的确很不认同，甚至有些动怒，“那你最好给本宫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姒玲珑道：“太子哥哥还记得你曾经奉父皇之命外出剿匪之事吗？”
“嗯，听说那也是你的主意？”姒延启问。
姒玲珑浅浅一笑，“太子哥哥，那少年只是个乡野小民，就在哥哥出发剿匪的前一日，他家因遭受匪患一家人就剩下他一个男丁，才因此将事情怪到太子哥哥头上。”
“这算什么理由？”姒延启不悦道：“他胡诌一通，你就信了？”
“太子哥哥请放心，”姒玲珑道：“玲珑自然没有全信，所以才决定将他留在身边，若他真是与于人有勾结，届时咱们便可放长线钓大鱼！”
这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姒延启挥挥手道：“你起来吧，但若他真的只是个乡野小民，刺杀本宫的罪名难道就这么算了？”
姒玲珑起身，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太子哥哥，那少年发狂时速度惊人，连训练有素的侍卫和军中将士都被他打得措手不及，是个难得的好苗子，若真是单纯又率性，难道哥哥不想留住这样的人才吗？依我看，此事也可‘将功折罪’。”
“你让我用一个刺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一句话让姒延启陷入沉思，姒小姑奶奶退出厢房，对上了焦急等在门口的姒芙芳。
“姐姐！”她小声唤道：“太子哥哥是不是答应不杀他了？”
姒玲珑点了点头，眼中却满是复杂之色。
方才在姒延启面前胡诌一通的人其实是她，而虎子，也确实说出了他为何如此憎恨武陵国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