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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眷没入宫中,这个女子因为善舞,竟一步一步出了头,得以在宫宴领舞。当日据说陛下并没记起来,皇后虽然变了脸色,也没打算当场追究,但此女竟是个烈性女子,她跳过那支舞还不算,末尾突然高声叫了皇后做宫女时的名字,还说‘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害得我姐姐蒙冤而死、先皇后一尸两命,如今终于轮到你了’。”
这么一闹,立刻就有内监围过去捉人,那女子当即拔下头上发簪,戳破自己颈部后,就着喷溅的鲜血诅咒所有害死她姐姐的人不得好死,还说自己死后一定会投胎到吴皇后腹中,叫她难产生不出来,痛死为止。
也许是场面实在可怖,吴皇后当时就惊的腹痛难忍,离席回宫时,抬轿的内监还不小心跌了一跤——据说跌跤的地方,就在赵庶人原先住的琳光阁外。然后吴皇后就早产加难产了,折腾了两天两夜,才把三皇子生下来。
“大概皇后把那舞伎的话当了真,刚一清醒就找了张天师进宫施法驱邪,张天师一向知情识趣,就说三皇子恶日出生,妨害父母,不到成年,不能相见,又在宫城西北角找了个僻静院落,说是能压服厄运,从此就把三皇子安置在那里。”
王氏听得目瞪口呆,末了心想:这才是最大的报应呢!
姚汝清只讲故事,并不评价,连皇帝陛下也被吓的做了好几日噩梦、生了一场病的事都没提,“算起来,三皇子也有十二岁了,太子殿下说三皇子都快有二皇子高了。”
王氏惊疑不定,低声问:“依相爷看,太子殿下到底是何用意?”
“是何用意,我现在也不十分确定,所以要夫人帮我。初一尚书府做寿,大房那边定会来人,你问丽妃娘娘好,顺便提一句刘太医,就说想请来给阿栀看病,看大房怎么说。”
尚书府指的是王家四房,也就是王氏的四伯父王怀仁,太子严昭伴读曹毓的外祖父家。
“是,妾记下了。那要不要带阿栀去?”
“自然要去的,她也大了,性情也比从前开朗了些,以后你多带她出去走走,别总闷在家里。”
王氏应了一声,又问:“太子殿下……除了荐刘太医,没再提阿栀?”
姚汝清脸上露出一抹奇异笑意:“你也看出来了,不过他真没提。反而劝我说,旁的事都可以等,只有旧疾等不得,只有早早去了病根,才好展望来日。”这是一语双关,阿栀刚提到皇后可怕,太子殿下就说要先去旧疾再谈其他,不提他是不是真有把握扳倒中宫,只说太子尚不到弱冠之年,就有这份胆识心性,说不得本朝中兴,真要落在这位身上。
王氏没他想的那么深远,有点糊涂的问:“怎么殿下说的,好像我们阿栀病很重似的……”
“病重不重不要紧,要紧的是去根。我想了想,殿下的话也有理,若是阿栀的病在家时都没治愈,难道指望去了婆家再好好治?我再叫人寻访名医。”姚汝清说着就要出去见幕僚,站起来以后,却又想起一事,“于碧珊怎么说?”
“她说不知殿下在安国寺。不过……她听说过皇上想与相爷做儿女亲家,又见太子对阿栀另眼相待,当时不好拒绝,才自作主张的。我想着原先她来时,我们许了她可便宜行事,就只按相爷交代的,说我们今年暂不考虑阿栀婚事,要多留一两年再议。”
姚汝清点点头:“你把这话告诉阿栀,叫她自己多留意,别的还和从前一样就行。”
王氏送走姚汝清,等傍晚姚白栀来请安,特意只留下她一个人,按姚汝清的意思说了,“你也不用多想,权当学着怎么看人了。”又说初一那天要去尚书府贺寿,“那日定有戏酒,去和姐妹们玩乐一天罢。”
姚白栀本来也没想把于碧珊赶走,她想过了,既然她现在不能离开这个世界,以死别的方式虐严昭,那就只能让他爱而不得了,吊着他让他当一辈子备胎,够可以了吧?
如此一来,就不能把他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赶走了,因为这样一能保证她和严昭之间有联系通道,需要的时候,她就可以联系他;二能保持她在严昭那里的曝光率,让严昭觉得他离喜欢的人很近,无时或忘;三还能利用这条线三不五时的小虐他一番,比如今天,她回家就当着于碧珊的面,把太子殿下送的那本诗集束之高阁了。
所以于碧珊的事情她答应的很爽快,倒是尚书府贺寿……是个什么剧情呀?姚白栀对着歪七扭八的剧情线十分无力,干脆放弃了,反正她现在的任务目标只有一个:虐严昭!别的都随便吧!
却没想到她选择放弃,别人还不肯呢,到贺寿这天,她跟着王氏出了家门,刚到尚书府门前那条街上,就被二皇子严煦碰了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