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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萧谨南看清了，是从沈娆的后脑勺上流下来的。
然后他才闻见了血腥味，再仔细一看，陆予骞的手背上，衣服上，都被染红了。
“她搞什么？怎么流这么多血？”
质问的口吻，陆予骞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
程北将萧谨南挤开，手指探了探沈娆的脸，语声颤抖，“娆娆，娆娆她怎么了？”
“后脑……伤到了。”陆予骞继续往前走，程北快步跟上，又听到他急声问，“你知道脑科在哪儿吗？”
再无头苍蝇一样转悠下去，就要错过黄金抢救时间了。
好在程北对环境还算熟悉，立即摇头道，“这里不分科的，但我知道该往哪里送，你跟我来。”
“好。”
程北跑起来，但又不让陆予骞跟着跑，她按了他一把，“你别抱着娆娆了，剧烈晃动会加重她的伤势的，我们把她放推床上面。”
四个轮子比两条腿快多了，还稳。
陆予骞空出的手，接过程北递过来的湿纸巾，他将血迹抹掉，终于能使用手机。
“娆娆，你再坚持一下下。没事的，别怕……”
程北握住她冰凉的手，尽量让声音听上去不抖也不乱。
“老三？程北！”
萧谨南在后面咆哮，眼睁睁看着他们往电梯里去。
然而两个人谁也没有搭理他。
沈娆顺利被医生接手，但手术进行到一半，输血却成了问题。
“不够，怎么会不够，你骗谁呢？！”
程北低头，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直接拒接。
白素也在这里，萧谨南绝不会让血库告罄这种事发生。
小实习攥紧衣角，头都不敢抬太高。
程北还好说，也就是情绪激动了点，但立在她旁边的那个高个男人，哪怕只是眼角余光轻飘飘地扫过来，都能吓到他话都讲不清。
“那、那个，好像是，所有的血袋，都被拿去给赵医生用了。他……他的手术比较……”
比较什么？
小实习顿在那里，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儿往下接。
程北听明白了，又是萧谨南干得好事！
手机又开始狂震，她烦躁地接起来，直接开骂，“喂，江泽，你们搞什么？这么缺德的事儿也干？就你们要救人？就她白素的命是命，别人该等着死是吧？”
讲完程北立刻抽了自己一耳刮，呸，什么死不死的！
那头的江泽原本是想解释萧先生的手机就快没电了，才会要他一直打程北电话的，但他一接通，对方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余地。
“呃，程小姐，您消消气……”
“开着外放吗你？”
“没，我这就……”
“不用了。你去转告萧谨南，要么送血袋过来，要么就让白舒过来，娆娆她等不了！”
“可……”
可你个头！
程北直接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