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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边都做了些什么?只是听见有人在吹箫弹琴,倒是好听,不愧是上京来的。”
“其实也就那样……都是一些老先生而已,倒是小白姑娘未曾进去一观?”方士语气显得平淡,略带疑惑地问着。
怎的少女会问这些进去看看就能知晓的问题。
但话说到这里,小白的脸色却是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却是无奈地倚靠在墙边。
“虽说里边都是一些凡人,不过……那个叫什么监天司的东西倒是有些名堂。”
“何以见得?”
“我进不去!就算是强行闯进去也不行,那石像的力量实在是诡异。”
正说着,便见小白已经走到了书院门前,朝着那扇门伸手。
便见小白的手触碰到一层白色光壁。
阻止她继续进入。
“看见了吧,所以说你们的那什么监天司怎的如此小气,我又不会偷抢,进去看上一眼又如何?”
“小白姑娘还是切莫生气的好。”方士只能苦笑着,安慰少女。
再次询问少女在外满等了多久,却是被告知已经等了差不多大半天。
如今已经是下午。
方士才不禁心里唏嘘。
这次祭祀是青州的大事。
只是没料到少女等了他那么久。
“那日不见姑娘身影,便是如此缘故不成?”
“自然,那石像天生一种排斥异类的力量,要不然我又怎会离开。”少女脸上笑容不减,却是带着些许戏虐,“看方兄这些时日来所做的一切如此有趣,我又怎会错过机会。”
“原来如此。”
两人又聊了会儿,便先后离开了书院。
大考还在继续。
只过去了一天而已,并不能就此松懈下来。
却是在前边走着,便听少女的身后响起。
“方兄去了上京,打算做什么官?”
“自然是越大的官越好,在下力所能及之处,自然是求得极致。”方士下意识地说着,却是回身见少女脸上笑容已经不再,“小白姑娘何出此问?”
“只是想看看方兄日后目标如何而已。”小白只是呢喃着,并没有多做解释,“若是做到了极致,方兄还希望什么?”
“既然做了官,自然是好生安定百姓,赐福于天下。”
“是方兄的希望?”
“……是家父的希望。”方士说到这里,却是神情低落。
便听少女的生意继续。
“那方兄又希望什么呢?”
“自然是娶妻生子,安然度过一生。”
“真是没追求!平凡地过完一生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些死了算了,反正人生下来就得死。”小白不禁冷笑。
方士则是摇头。
“在下不过是一介凡人,小白姑娘还是莫要对在下有什么过分的期望比较好。”
“我才不会对方兄有什么期望。”小白却是冷眼,只是随即低下头呢喃一声。
“若是去不了上京……”
“小白姑娘说什么?”
“没什么!”
……
竖日要考教的是射箭。
虽方家过去是武将出身,但方士却从未接触过兵刃。
也不过是跟着年长的大哥学了几招防身,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至于说弓箭,就更不必多说了。
虽说读书人来说弓箭把不需要做到兵士那般百发百中。
但起码的架势必须做正确。
无论是拉弓,拿箭的姿势,都必须做到标准。
只是很遗憾的是,方士并未见过读书人拉弓姿势是什么样。
自然也无从学起。
明日的大考内容,方士本就会放弃。
就算心中颇为不甘,但也无力回天。
一切……
都是天注定了。
虽到了夜里,但终究未曾见到高升的身影。
不知道他去了何处,但方士也并没有继续关心下去。
就算是好友。
这段时间里也无暇顾及其他。
……
三层小楼的最上层。
一袭白袍的欧阳公子手摇羽扇,颇为淡然地看着四周。
在这间房间里总共有七人。
其余六人却是比欧阳公子的年纪要大上许多,甚至还有白须过胸的老人。
整个房间里气氛异常地压抑。
没有一个人说话。
直到某一刻,其中一个老人忽然咳嗽一声。
却是借着声势开口。
“这些天里……老朽却是听到底下一些传闻,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也没有顾忌别人的回应,径自端起茶杯在唇间微抿一口,“这青州的莲华赋,也就是那卷天书选择了一位读书人作为主人,而欧阳公子却是兴致勃勃地与人比斗。”
“不仅比斗输了,还答应了人家必定会送他去上京——”
“简直是胡闹,你欧阳家如何行事暂且不论,如此大事怎的就如此冲动,若是此事被外人曲解……我等进行这大考的意义何在!”老人开口便是一阵训斥,蜀将心中积压了许久的怒气全都放了出来,最后却是手指不断地敲打着面前的桌子,“不知欧阳公子可否给老朽一个交代?”
“这可不是冲动。”欧阳靖却是轻笑。
他的视线始终未曾与说话的老人交汇,只是看着前方。
“赢了他,本少爷便是名声大噪,就算是输了……你们莫非还会将一个获得了天书认可的才子给拒之门外不成?他的名声本来就在那里,也容不得你们有拒绝的权力。”
“欧阳靖!”那老人一声怒喝,却是要猛地暴起。
却是身侧又一个华服中年人一把按着老人肩膀。
沉稳的生意响起。
“不知欧阳公子想要我们做什么?”
“如实评判,既然答应了他……自然是不可能反悔的。”欧阳靖的眼睛微眯,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笑容,“只是到时候与他排名,给我狠狠地压下去,不准让他比本公子排名高,不知诸位觉得如何?”
“欧阳公子与此人有何渊源?我等却是十分不解,不知可否给我等解惑?”却是另外一个身处昏暗角落的人忽地发声,“无缘无故地与人比试,另外还有流言说欧阳公子——”
“不可说!”欧阳靖的态度很坚定,直截了当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你们是考官,只管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情就好,其余的事情……不必再说,不知诸位可曾明白?”
一袭白衣如雪。
在欧阳靖目送之下,那六人终于是先后离开。
至此,只剩下他一人。
欧阳靖抬头看着窗外晦暗的天穹,却是脸上泛起一丝冷笑。
一切一如心中计划那般。
只是……
老师却是许久未曾见到了。
也不知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