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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吃过那种没包糖衣的黄连素,现在他嘴里,就跟含了一整包黄连素一样苦!接过薛大旗递来的水杯,杨祈乾连喝带漱,折腾了四五分钟才觉得嘴里重新有了味觉。他抬头看了看那个老喇嘛,后者那具有魔力般和蔼的目光让他宁住了心神。拍了拍身上的土,杨祈乾重新坐回到凳子上,不用他开口相问,薛大旗已经不紧不慢的给他解释起来。
“你刚才吐出来的东西叫‘烬牤’是种阴虫,专门用来监视宿主的行为和思想,你可以理解成是装在你身体里的窃听器,这东西不但能记录你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连你脑子里想过什么,都会分毫不差的记录下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就会带着这些信息回到施法之人手上,你的一切行为和想法也就暴露无遗了。
也怪我那天走的匆忙,没仔细检查院子里的情况,估计是我走后有人对你动了手脚,不过你放心,朶昌活佛已经把它逼出你的体外,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顶多这几天嘴里发苦,吃饭不香,别的都没影响!”说着话薛大旗拎起那块四角已经被一道银线系紧的方帕冲着杨祈乾晃了晃,“已经把它收住了,在这里包上半个时辰,就化成水了!”
杨祈乾真想拿过来踩上几脚出出气!可看见被包住的“烬牤”还在不停挣扎,就感到喉头发紧,胃里也是直翻腾,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感谢活佛救命之恩!”杨祈乾站起来给老喇嘛鞠了一躬,一方面他是真心感谢朶昌活佛把“烬牤”驱出体外,另一方面也深深觉得这个老喇嘛非同凡响!连薛大旗这老东西都对他毕恭毕敬,想要顺利的开始“寻钏”之路,恐怕还要这位朶昌活佛帮不少忙。
朶昌活佛好象是笑了一下——脸上的褶子太多,实在看不出具体表情。“杨祈乾,你即是杨筠之后,我也没有必要瞒你。”老喇嘛开口说到。“我本是这位薛道长的师伯,也是灵宝派第十二代掌门人。为你杨家守那蜦殆阵九十余载,要说救命,可不止救了你这一条命。”
杨祈乾赶忙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灵宝派守阵之事。却听朶昌活佛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这蜦殆阵也是破在我的手上,自你天祖之后的代减一纪是我的失职所致,所以功过相抵,你也不必谢我。
蜦殆阵因何所破,薛道长日后自会告知于你,我不赘述,但阵破功溃后我弃道从佛却是和这九调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助你寻钏也属我分内之事。现在距你父受那拘寿之制已是时日渐近,迫在眉睫的是要找齐人合宫三钏,施逆行之法,方得解困。我们这就开始展《寒述谱》推演人合宫弧嫡钏的法触置信,沐赓,你取绌戾钏来。”
说着话朶昌活佛走过去对面的书架,像是要找什么东西。沐赓是薛大旗的名字——这在薛老道初见绌戾钏对天泣述时听他自己说过。
让杨祈乾感到奇怪的是,薛大旗那天临走时明明是说要去阁皂山“灵宝祖庭”找《寒述谱》推演人合宫三钏的线索,怎么好像这《寒述谱》反倒在这石室之中?合着薛老道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啊?正在犹疑之际,薛大旗已将装着绌戾钏的“半壁袋”从怀里取出来放到了短条案上,同时招手让杨祈乾过去。
“这寻钏之事实在是凶险异常,寻钏之人除你以外也都是一众狡诈阴毒之辈,我刚走你就被人下了‘烬牤’,这就是例证!所以那天我故意说要回阁皂山灵宝祖庭,就是要吸引他们随我远行,一方面可以减少你身边的危险,另一方面也给我师伯留出足够的时间备好《寒述谱》。”
薛大旗几句话说完,看出杨祈乾好像还没明白,于是继续说道:“《寒述谱》和绌戾钏是寻找人合宫三钏的唯一途径,这两样东西轻易不能出现在同一处地方!不仅如此,《寒述谱》千年以来被无数小人觊觎,曾数次临危,所以我灵宝门人将其分拆隐藏,数位天师各执其一,只等绌戾钏现世,需要推演线索时才会将此谱凑齐。这几天我就是要通知藏身各处的执谱之人,直至今晨才将完整的《寒述谱》交予我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