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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的便是符咒。
“道家派系众多,符纸之术源于符箓派,被张天师发扬光大,符咒是基础,随便拎出个自称道士的人都说自己精通此道,但真正能将符咒运用到出神入化之人,却极为罕见。我太一道原本不精于此术,但我也说过,太一道名义上已经归于了全真道,我们这些人只是一个旁支,所以到现在,会的东西也较为杂乱......”
符咒,也就是民间常说的画符,此术源于上古,兴于东汉,要修炼符咒,首先是静心,要做到心无杂念,才能求得神灵。
接下来便是“示神”,所谓示神,实际上就是向神尊表示诚意,和少先队宣誓有些类似,修行者必须对神尊发誓,表明自己修炼的目的动机等等。
然后,修行者要学习诸多咒语,常见的有请神咒,送神咒,但是舅舅所修炼的符咒早已经过多位前辈改造,变得更为复杂。
做完了这些前期准备之后,接下来才是符咒术的关键,其中以两个方面最为重要,第一是画符之人的修为,第二是画符的材料。
老舅将一沓常见的黄纸放到我眼前,然后在旁边摆上了毛笔和朱砂,他先将我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写在黄纸上,又替我写下了修炼的目的,然后默念口诀,最后将黄纸烧掉。
老舅所做的这些实际上是用自己的修为帮我示神,做完了这一步,我便可以直接踏入画符的修炼。
“小杰,示神我可以帮你,但是静心却要你自己来做。”舅舅将毛笔递给我,然后拿出了一张画写完毕的符纸,“把它临摹下来。”
丢下一句话,老舅便不再理我,坐到一盘,开始盘膝吐纳。
拿着毛笔,我心里其实挺茫然的,符纸上用朱砂写就的东西看似有规律,但又显得潦草而杂乱,我动手画写了一两张之后,立刻感到一阵头痛,因为那玩意儿太复杂了,即便照着画,勾勒出来的线条或者说字体也完全不同,我知道,这种临摹的效果老舅是不可能认可的,于是便放下毛笔,拿着老舅给我的符纸仔细端详起来。
看了几乎一个小时,我终于找到了一点规律。
老舅画写的符咒大致可以分为上中下三个部分,因为其潦草程度,所以非常难以辨认,但我最后还是看出,顶上第一个,其实是个“鬼”字,当中间的好像是个“食”字,而最底下那个似乎又是个“光”字。
虽然我看出来的不一定正确,但有了这个线索,豁然之间,符咒在我眼里就显得比之前更为明了了。
当然,要临摹老舅的草书是极难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那儿画了多久,总之一沓黄纸写完了,老舅又给了我一沓,一来二去,当我画完六沓黄纸的时候,天色早已黑尽,而我画写完的最后一张符纸,也终于被老舅拿在了手里。
说起来也怪,我平时挺毛躁的,画符这事情说起来有趣,可我做的这些其实也挺没意思的。看着满桌的黄纸,我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这么好的定力,一连六七个小时都在画写同一个东西。
放下我画的那张符纸的时候,舅舅看着我的眼神竟然有一丝模糊,过了许久他才说道:“画得很好,几乎是一模一样。”
接着,舅舅将那张符和桌上所有我画写的符纸都拿到铜盆里,然后点上火,烧掉了,唯独将他给我的符纸叠成三角形,用红绳系好,然后放在我的手心里。
我感觉有些奇怪,“老舅,你怎么突然搞得这么沉重啊?”
舅舅说:“小杰,画这张符的人不是我,它是你母亲十二岁的时候画写出来的。”
我拿着符纸的手当时就是一颤,“什么?这,这是我妈妈画的?”记忆突然有些飘忽,妈妈那张早已远去的慈爱面容再次浮现在我脑海之中。
舅舅点了点头,“跟你一样,她也是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符咒画好了。那时候她还是个丫头,一转眼......”舅舅突然咬了咬牙,然后摇头,把那些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好了,把符纸收好,以后就带在身边吧。”
我想说什么,可看着老舅的神情,却也开不了口。我犹记得当年母亲去世的情景,不经意的,又想起了那个老太太,我的外婆。
本以为今天的修行到此为止,可是刚吃了一点东西之后,老舅便拿起手电,招呼我出门。
“老舅,都这么晚了,我们去哪儿啊?”我问道。
“刘家庄。”老舅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说道。
“啊?刘家庄离我们这好几十里呢?去那儿干嘛?”
老舅不再回答,我们到了村口,那辆面包车还停着,车钥匙都没拔下来。老舅开着车,没跟我解释为什么大晚上往外跑,而是把先前符纸的问题对我解释了一番。
我之前看出符咒由三个部分组成,事实也是如此,那上面的叫“符座”,最底下的叫“符脚”,当中间的则是“符窍”,这三个部分说起来极为复杂,分别用什么字,看的是道士所属的门派,不过在老舅这里,就没什么宗门的划分了。用不同的字,不同的笔迹、画法,便能让符咒显出各种效果,这些组合之多,几乎是无法计数的,不同的道家门派,各有各的系统。
在老舅这里,对符纸和朱砂也极为讲究,材料上的变化,更是会让符咒出现极大的区别。
我画的那张符虽然是最常见的灵符,但因为老舅这些人在某些细节上的改变,效果却更为明显。按照他的说法,一般遇到什么邪秽,用这种符纸贴上去或者烧掉,都能起到很好的效果,当然,这主要还得看我的修为。
一个多小时之后,面包车终于停了下来,可是我刚拉开门,把头探出来,顿时就吓得缩回了脖子。
这里的确是刘家庄,不过村子还在山坡那头,我眼前所看到的,却是一大片密集的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