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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样就不用死更多的人了。
此时听着郑关西所说,第五安心中越发高兴,等问明路线后便大呼一声冲啊,同时驰马前去。跑得数百步,听着身后刀佩铿锵、脚步峥峥,忍不住回头一瞧,暗道:“领兵还是有点威风,有点好耍喃……就是人有点少……”
燕王府八百甲士,其中仅三成是原燕府护卫甲士,余下皆是招募的各色勇士,亦即是朱棣所说的身手异常的能人。
由于兵分九路,安贞门又是朱棣认为非至关重要的所在,故而第五安仅领得五十余众,此时加上郑关西等数十军卒,亦不过百余名。
第五安扭头瞟着身后军卒,脑中冒出一个念头:“我这充其量算个连长罢?到底还是不够威风……有机枪就好了,可以整个机枪连…….”
如此一番胡思乱想,不觉安贞门已在眼前。第五安既然认同朱棣的感召之法,便亦依葫学样,准备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他在城门前数十步外勒住黑马,叫郑关西前来,道:“你选几个嗓门大的,先对城门喊话……”
安贞门上有两个百户的军卒,见城内一队甲士突然出现,且刀枪在手,不禁有些纳闷,都怔怔地将第五安一行人盯着。
此时太阳即将落下,而第五安等人又是侧对西边,照在脸上的光线便有些不足。轮值守将是百户卢曲,他探头看了半晌才认出郑关西,于是大声道:“郑关西,你这是准备出城还是做什么?可有谢指挥使的手令?”
郑关西听得声音便知对方是隔壁卢家那个一根筋的二小子,笑道:“卢曲,你妈叫你回家吃饭了!还当个屁的值,赶紧回去。”
卢曲是一根筋,却是适合当军人,不管来人是谁,总得按规矩办事。见郑关西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中便多了丝警惕,再道:“郑关西,你别给我胡扯,若是没有谢指挥使手令,我绝对不能放你出城!”
第五安见郑关西半天说不到感召的正题上来,忍不住挑眉提醒:“嘿!嘿!奸人,奸人!”
郑关西闻言赶紧上前几步,大声说道:“兄弟们,给你们讲个消息,朝廷出了奸人,他要害燕王…….对了兄弟们,燕王没有疯,就是给奸人逼得没有办法,所以装疯。这都是奸人作的恶啊!而北平城中也有奸人,就是谢贵和张昺,燕王已斩了他们的人头……”
城门上许多军卒都识得郑关西,听其一番话后顿时议论纷纷、或惊或疑。
有的军卒低声道:“关西子的话你也信?他就是一张嘴……不过我到底是希望燕王没事。”
马上有军卒斥道:“你懂个屁!人家郑关西是张佥事的侍卫,还能胡言乱语……我就说燕王怎么会疯嘛……”
卢曲亦是又惊又喜,喜则燕王竟然没有疯,惊则是指挥使和布政使都被砍了头。听着身侧军卒议论,却又起了疑心,毕竟这一切都是郑关西没凭没据的一句话,自己可是轮值守将,万万不可大意。”
第五安见卢曲不语,觉得是郑关西感召能力不够强,正欲提醒他学学燕王那样声情并茂,却听得远远传来声响,左右看去,见声响之处升起滚滚青烟。
这却是朱棣约定的信号,即成功夺取城门后,便立即放烟。而细细看去,竟先后升起八道青烟。
第五安知道自己又落在了最后,忍不住喝马前行,准备亲自上阵声情并茂地感化对方。郑关西、陈赫见第五安前去,亦是跟了上去。身后百余名军卒见状,也便随之而动。
卢曲也看见了青烟,心中却是更加警惕,见第五安等人向城门走来,赶紧喝道:“郑关西,你若再上前,我可要放箭了!”同时手一挥,道:“准备放箭!”
城上军卒听到卢曲命令后皆有些不以为然,暗道都是熟人熟事的,哪里需要放什么箭,大不了喊关西子退回去便是。
但县官总是不如现管,守城军卒再怎么不以为然,也知道卢典的命令是军令,不得不从。只是箭是搭上了弦,却未拉满弓,又将箭头放低,想着卢曲真要是下令放箭,自己便朝着地上放几下嘛。
正自想着,众军卒却看见马上那位蓝衫男子不声不响下了马,还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心中兀自奇怪,又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那男子竟似化作一道蓝光疾身而来,瞬时隐在城垛之下,不由得齐齐嗡地一声惊叹。
卢曲自然也看见,赶紧将头探出城垛,准备看看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却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同时一阵风声扑面而来。心下大惊,沉手便欲拔出腰间佩刀。
不想手还未触及到刀柄,卢曲便感觉喉间一紧,竟是被蓝衫男子扼住了脖子。尚未来得及反应,又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眼前一切都颠了个个儿。
自己被人单手举了起来?
原来第五安见感召之策不管用,便又生了擒贼先擒王的主意。先是脚踏洛书九宫步掠至墙下,再借助甬梯借力,一跃上了城墙将卢曲制住。
此时站在城垛上,第五安觉得比当初生擒徐辉祖还要威风,声音都不由自主地大了起来,喝道:“郑兄,快快控制城门!”
城下百余人亦是看得两眼发直,倒是郑关西早对第五安有了高人认识,反应得最快,听得第五安喝声后便振臂高呼,率军卒分两侧从甬梯奔上城门。
守城军卒一声惊叹刚罢,便又被第五安单手高举卢曲的面画惊呆。等到认清现实以后,没有谁想着解救卢曲,倒是见郑关西等人上了城门,便纷纷围上前去。
“关西子,燕王真的没疯?”
“没疯,骗你我生儿子没**。”
“那人谁啊?好生厉害!”
“第五公子,张佥事的好友,那是高人……”
…………
第五安仍自举着卢曲,但见郑关西等人上了城门后,双方军卒竟像胜利会师一样相互打着招呼,却没有一人理会自己,便有些无趣地将卢曲放了下来,想想又不妥,干脆将他点了穴,丢在垛下。
跃下城垛,背着双手溜达一圈,第五安瞧得明白,这确实是会师。两边军卒三个一群、五个一伍地围着小圈,没有一处议论先前夺城门的事情,倒全是说的燕王如何如何,个个兴高采烈,少数人口沫横飞。
这便夺了安贞门?
第五安有些意外,觉得夺城门比自己想的还要容易。但他并没有如军卒那般兴高采列,而是有些不安。
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背心有些发凉,好像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