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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科举,是大证国特色科举制度之一,一年一度,主要用以为大证选拔人才。
虽然一年一度,年年都有武状元诞生,但是武科举的质量却良莠不齐。有的年份,武状元甚至还比不上其他届的落榜生,有时候更讽刺的是有的人上一届落榜了,下一届就一举夺魁,成为了武状元。
四人一同从后台走到贵宾席,已经有一个人在贵宾席等待。看到一行人的到来,那个原本坐在座位上的人当即站起来,对着众人单膝跪地:“孩儿见过父……父亲!”
乐正权见到他还在想莫非这个人就是梁老人的外孙,结果他这么一掩饰,乐正权分明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当朝皇帝现下有六个皇子,算上因为种种原因早夭的四个,现在的这个,应该就是最年轻的十皇子了。
“没有必要称呼朕为父亲了,朕都穿上了这身衣服,哪还有掩饰什么身份?”皇帝说,“随意坐下吧,诸位,这是朕的十儿子,单名一个谕字。”
皇帝姓刘,十皇子既然单名一个谕字,那就是叫刘谕了。
大证国的证字,拆开来就是一个言一个正,大证国讲究言行得体,要先言语端正再行为端正,因而能用言字旁的字作为名字的,无一不是皇亲国戚,无一不是父亲器重的孩子,这个刘谕,想必一定受他父亲器重。
至于说原因,倒也很简单,大证皇帝现在觉得自己其余的儿子都是废物,不是废物的儿子都已经死光了,看着那些个苟活下来的酒囊饭袋,一想到自己要把自己的国家交给他们,皇帝就十分缅怀自己死去的儿子们。
乐正权知道那段发生在他出生前的历史,那个原本现在应该成为这个国家皇帝的人,名叫刘俞。这个刘谕二字,应该就是缅怀六皇子所诞生的吧?
“那这位是?”十皇子刘谕站起身来,看向了乐正权。
“在下乐正权,扶都人。”乐正权行了一个平级的礼,皇帝看在眼里,张了张嘴,但却无所适从。
扶都已经不是大证的国土,现在的扶都已经是一个独立的王国了。乐正权身为扶都的少尊,相当于一国的皇太子,他这么行礼,还是给自己的儿子面子了,毕竟十皇子还只是一个皇子,当朝太子,仍然是已经有近四十岁的大皇子。
“啊,你就是父皇说的那个人啊。”刘谕大喜过望,“快来坐下快来坐下,我这几天一直都没错过这些比赛,我跟你讲,这些比赛可有意思了,我们去下面的看台看得更清楚……”
“咳咳……谕儿,你是不是有些什么事情没有做?”皇帝在背后咳嗽了一声。
刘谕微微一怔,随即回头,方才恍然大悟:“皇子刘谕见过两位!”
“起来起来,我们一起出来,哪有什么长辈晚辈的,你莫要听你父皇说的,一切从简便好。”柴老人摆了摆手,示意刘谕起来。
刘谕听到这话之后,看了看他父皇的脸色,察觉并无异状之后,方才起身。
皇帝的脸色晴雨不定,他视作珍宝的儿子如今被人比了下去,他自然脸色不会太好,更何况他刚刚还在质疑乐正权待人接物方面或许不够好,可他自己的儿子处理更烂,这让他大没面子。
乐正权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当即向三位长辈行礼,说道:“陛下,师父,梁老,我想和皇子去前面一点的座位,想靠近一点看。”
他这话说得就像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不想坐在更高的贵宾位置,反而去低楼层的庶民位置。其实这个想法是十皇子提出来的,乐正权所做只是为了让十皇子不那么难堪,顺便赶紧开溜。
皇上心情不好,只要在他面前,做什么都是错的,更何况他只是小辈,插不上什么话,没有话语权,他甚至辩解都是问题。
“去吧去吧。”皇帝摆了摆手,不想多说什么,其余两位老人自然也是默许了,乐正权连忙拉着十皇子向楼下跑。
两人随便找了一个平民厢房,打开窗户,视野不算开阔,不过视角倒是挺好的。比武还有一段时间,乐正权正好仔细看看这附近的建筑。
中央广场是一个很大的平台,它入口在地下,平台约有十余米见方,十分适合集会。另外,平台周围的房屋是经过特别改造的,在背朝平台的一侧,都是寻常的商店市场,但是在面朝平台的一侧,就被改造成了阶梯式的观众席。
也就是说,想要去观众席,就必须经过至少一个大商场,这为这些商场带来了显著的收益。尤其是那些正对着广场的座位,一个个被炒到了天价。
正巧,达官子弟,列位纨绔正愁钱没地方花,届时卖座卖商品,武科举也成为了帝扉城的一大盛典。
“你是扶都的少尊吧?”刘谕打断了正在观察城镇的乐正权,开口问道,“我刚刚想了一下,你行的礼是平级的礼,我只有见太尉阿姨、丞相爷爷和御史大夫的时候才会见到这种礼数。”
“对外声明是唐心劫还没有死。”乐正权说,“目前而言,当朝太尉仍然是唐心劫,希望十皇子殿下能够斟酌言辞。”
刘谕一愣,随即有一些诺诺地说:“哦……哦……知道了……”
他原本以为乐正权是自己的同龄人,可以和他有话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比自己的父亲还要古板,一见面就是对自己一番说教。
对外,当朝太尉仍然是百战百胜的将军唐心劫,只不过真正的唐心劫已经在十余年前死了,现在的“唐心劫”是他的妻子顶替。唐夫人也是一个奇女子,竟然用着一身铁骨硬扛下来了这个身份十余年之久,原本还有些人不太服她一介女流,而如今所有人都对她心悦诚服。
“另外,我确实是扶都少尊。”乐正权说,“不过我来帝都的目的可不是你父皇来给你找玩伴的,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知道。”
“你不知道。”乐正权说,“你不懂你父皇的苦心,从未想过要去真正理解他的想法,只知道逆来顺受,只知道敷衍了事,从未把你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和你父皇说过。你懦弱而且只想着一味的妥协,你愚蠢而且只想着一味的应付差事。”
“我……”十皇子想说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但是话到了嘴边,他又说不出来。
他很想说我是皇子,你不能用这种语气来和我说话,但是他这种话说不出口。这样来讲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平时教育他的儒生告诉他,一切都要讲道理。
所谓用儒生以愚民,信儒生以愚君。能治理好国家的不是思想,而是使用这些思想的人。
十皇子现在很纠结,他既想反驳乐正权,但他又确实认为乐正权说话在理。
仔细想想,他又莫名地有一些消沉。
乐正权说的话确实非常在理,确实完美涵盖了他所做的一切——妥协应付,敷衍了事。或许自己最终只能辜负父亲的希望,也或许自己根本不适合当一个君王……
“比赛开始了。”乐正权打断了他的瞎想。
他当即从胡思乱想中醒了过来,侧过头看向窗外,这时,两人的旁侧出现了推门的声音,乐正权恬然自若地继续看着广场,十皇子却吓了一跳。
“那个……请问你们需不需要什么服务……”一个穿着陈旧的少女推开门进来,十皇子转过头看向她,不禁皱起眉头问道:“这里的人这么没规矩的吗?进门之前都不先敲一下?”
“需要。”乐正权不等待十皇子说话,就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少女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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