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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蓄车场的变态杀手。看样子他很可能是防卫军的特种兵。我对于杀死这样一个人,哪怕他是我的“战友”,真是没有一点心理障碍。
倒在血泊中的情侣,以及那些普通人,我参加义勇军,加入火星防卫军,被卷入地狱般的火星防卫战,为的就是保卫家园,保护太阳系亿万的普通人不受侵略者的蹂躏。
现如今,那个变态家伙所代表的,真的是我想要守护的吗?
当然不是。
我作为太阳系的公民,是来抵抗侵略,保护人民的。不是来做那些下作又黑暗的事情的。
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如果,长官下令我把枪口对准特蕾莎他们,我不会开枪。
心里有了答案,我顿时觉得身上的胆子轻了许多。
我决定要前往核心地区,倒要看看防卫军想要隐瞒什么样的秘密,以至于他们不惜把枪指向应该保护的人民和共同战斗的盟友。
我从口袋里摸出纳米刀。左手持刀很不习惯,不过这柄武器使用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对于技巧和熟练程度没有太高的要求,用左手足够了。
“你别躲了,我都看见你了。”
代步车之后,是一块空旷的区域,视野所及,什么都没有。
看不见,不代表真的就没东西。我很确信,有人正从空地防线潜行过来。
“我是火星防卫军,塔尔西斯战区,混成112旅所属侦查连的赵平中尉。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继续战斗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向对方报出名号。不管怎样我们统属一支部队,没必要兵戎相见。对于他们所做的勾当我不想参与,不过我也不想再沾染战友的血了。哪怕是变态杀手的血也是一样。
有了一次经验,我能够从空旷区域,极其微小的折射率变化,分辨出犹如移动水滴边缘的特殊现象,那就是光学迷彩中的“敌人”或者是“战友”。
我发现已经无法把他们进行简单的归类了。
那个“影子”没有再移动,而是停了一会儿,我知道他在犹豫。
而现场会对我的身份犹豫的人,他们的身份也已经很明白了。
虽然心里已经确定了,但是当事实证明了我的确定后,还是觉得一阵失落。
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战友是战友,敌人是敌人,事情单纯一点不好吗?
时间没有过太久,“影子”再次向我靠近。我更加的失望了。
“兄弟!别逼我,我是2205师英雄连出身的,不是框你,我至少有十种办法要了你的命,收手吧,我们应该是战友,不该刀剑相向的。”
“影子”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向我靠近。
习惯后,光学迷彩不再看不见摸不着,甚至不再难以分辨。
可是我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发现感到高兴。
“我是来保卫火星的,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真的不应该这样。”
还是没有回答,目标继续移动。我发现到“影子”前面突起一块,那应该是他的武器吧。
“最后一次警告,我刚才已经杀死一个同你一样的家伙了,就在外边的蓄车场。你们的装备很好,训练也到位,不过也不要小看我这样的老兵,我在战斗经验和适应性上要超出你们很多。收手吧,我这就掉头离开。我真的不想再杀自己人了!”
我磨破了嘴皮子,“影子”还是无动于衷的向前。离开不到十米的距离,他停了下来。
我知道再怎样劝说都是白费了。
他的武器应该是消音武器,远距离上杀伤力不强才会靠近发动攻击。
从行动上看,这个家伙同前一个变态相比,技战术水平上相差很多,估计是个没有实战经验的“训练精兵”。
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平复,自信满满,这种心态上的变化预示着我也踏入老鸟行列了吧。
我并不担心“影子”造成的威胁。既然能够方便的分辨出他的位置,一个战场“菜鸟”能够对我造成的威胁已经降到最低。更何况特种武器,为了追寻某些当面的特别性能,其综合指标往往不如制式武器。
我估计,“影子”用的消音武器是无法连发的,它对我的威胁甚至不如一把普通的突击步枪。
“影子”行动了。他前方被光学迷彩覆盖的突起物稍稍抬了抬。
这是在做最后的直瞄了。
可惜,他是不会成功的,因为他瞄准的部位,是我有意暴露在外的,为的就是控制他武器的朝向和射击的落点。
麦克斯告诉我,狙击手间的对决,并非取决于谁的枪法更好,而是谁能控场谁才有活下去的权利。
主动暴露身体的重要部位,吸引目标的火力,正是控场的基本方式之一。我想,这方面应该已经出师了。
计算好时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这“影子”的枪口。
我暴露的部位是自己的脑壳,对方一定以为我是无意中暴露出来的,他肯定在做最后一次瞄准,为的就是确保一击爆头。
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默数。既然“影子”是“训练精兵”,又没什么战斗经验,他的行动将会精准的参照教科书实施,连瞄准开枪的速度也不会例外。
就是现在。
我趁着他开枪的前一刻低头窜出。
时间太短,他来不及调整的。如果是战场老鸟,一定不会开枪,保留住非连发武器的威胁。而菜鸟往往行动先于思考。
“啪”的轻响,我的身侧,仓库墙面暴出碎片。
果然是个菜鸟,这种情况下强行开枪,打得中才怪。
开火暂时解除了“影子”的迷彩模式。他正紧张的调整武器,企图再次补枪。
我距离他还有八米左右,冲过去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我的体能说不定会出岔子。
我举起左手,身体说是前倾。倒下前我同目标的距离缩短到六米左右。
这个距离下,即使是左手飞刀也不会射失。
透明的斧手无声无息的飞了出去。
“影子”刚完成武器调整,正诧异于我扑倒的位置,而狼狈的再次调整瞄准的姿势。
细长的血线固定在半人高的位置。光学迷彩因为破口而闪烁不定。
斧手正中目标的眉心,血沿着透明的路径流向地面。
场面上就好像空气在出血般的怪异。
我走杀死了一个自己人。
好奇怪,没有抵触也没有悲伤。我是不是已经铁石心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