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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散能绾住太子殿下,我才用那迷情散的。我若知道那迷情散会让我终身不孕,会害得太子迎驾来迟,我怎会用它?韦凤娘说那只是房中小术,无关大碍的。”张若兰厉声说道:“汉王夫妇是如何待太子的,你竟看不出?韦凤娘的话你也信?你自己终身不能有孕算是咎由自取,可你怎忍心为了争宠竟置殿下于不顾?”王静娈含着泪摇着头,“我没有置殿下于不顾……我没有……”张若兰一把抓住王静娈的手腕,“你若对太子殿下有愧疚之心,你若对汉王夫妇有怨恨之意,便去奉天殿将此事禀告父皇。”静娈听了此话,瞪红了双眼,思索了片刻,便冲出慈庆宫,直奔奉天殿。
王静娈一边闯入奉天殿一边大喊:“父皇,汉王图谋不轨,结党营私,陷害太子。”锦衣卫力士赶忙相拦。正在奉天殿内与辅臣议事的朱棣听闻王静娈的喊叫,便说道:“让她进来。”
静娈入了奉天殿将迷情散之事据实禀告。朱棣听了静娈的话沉默着,静娈接着说道:“父皇,若不是迷情散惑了太子殿下的心智,永乐十二年,太子殿下怎会迎驾来迟?汉王妃用迷情散诓骗儿臣,就是为了离间太子殿下与父皇,若父皇当年一怒之下废了太子,那汉王夫妇的奸计便得逞了。静娈糊涂,竟听信小人之言险些酿成大错,请父皇降罪静娈,请父皇还太子殿下公道。”朱棣说道:“朕知道了,你先回东宫去。”王静娈叩了头便退出了奉天殿。
待王静娈退出奉天殿,朱棣沉默了一会转身问身边的杨士奇:“汉王不法之事,你可知情?”杨士奇知道,忍耐了多年,终于得到了扳倒汉王的机会,稍作思索,便凛然答道:“臣为东宫之臣,故被众人视为太子一党,纵然汉王有不法之事,旁人也断不会告知于臣。只是陛下两次北征,太子都受构陷,前些时日,宦官们又说微臣结党,东宫之臣受陷,遭殃的是谁?受益的又是谁?汉王两遣就籓,皆不肯行。今知陛下将徙都,汉王辄请留守南京。惟陛下熟察其意。”朱棣听了杨士奇的话,细细思量,终于确定了朱高煦的不轨之心。于是朱棣即刻将朱高煦改封乐安,命其就藩。
永乐十五年五月,待朱棣送走了第五次出使西洋的郑和船队,朱高煦便再次来到奉天殿,朱高煦跪倒在地,“父皇,儿臣自小就未离开过父皇身边,就是靖难之时,儿臣也是相伴左右,儿臣一旦就藩,无诏便不能回京,此生便不知还能与父皇相见几面。如今父皇身体微恙,儿臣若走了怎么会放心。”这些话朱棣听得都厌烦了,于是朱棣边看着奏疏边冷冷说道:“既受藩封,岂可常居京邸?”朱高煦赶忙说道:“若不能留在南京,那便求父皇带儿臣去北京,就要迁都北京了,儿臣从小在北京长大,就是在北京,父皇教儿臣骑射,母后教儿臣念书。儿臣想念北京。”见朱棣沉默不语,朱高煦接着说道:“父皇,儿臣不愿离开您,父皇日夜为国事操劳,就让儿臣在父皇身侧,为父皇分忧可好?”朱棣放下奏疏,“为朕分忧?朕问你,为何要构陷杨首辅?你意欲何为?凤娘为何诓骗静娈用迷情散陷害太子?”朱高煦答道:“父皇明察,儿臣冤枉。这些事情儿臣都是不知情的。父皇看着儿臣长大,难道父皇不信任高煦了吗?”朱棣说道:“朕让你去乐安做一个逍遥王爷,别负了父皇的苦心。”朱高煦向前跪走几步,“儿臣不去乐安,儿臣自小在父皇身边长大,儿臣不离开父皇。父皇,咱们父子一同起兵靖难,才有了今日的天下,父皇难道都忘了?”朱棣默不作声,朱高煦接着说道:“儿臣知道父皇的天下得来有多不容易,靖难之时,父皇身上受了好多伤。儿臣还记得,父皇左肩上的剑伤是大战白沟河时留下的,父皇右臂上的刀伤是在东昌留下的。每逢雨雪天气,父皇的这些伤疤都会胀痛。儿臣没忘记父皇的江山来之不易,儿臣怎会做大逆不道之事,而置父皇大业于不顾?”朱棣还是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朱棣说道:“好,朕带你回北京,只是你记住,不要辜负了父皇。”朱高煦大喜,赶忙叩头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