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尕李广询问:“察哈尔的人马、爱新金国的人马现在何处?”
守边鞑子毫不犹豫地招供;“察哈尔人马三天前刚经过这里往北去了,爱新金国的人马在东面离这里只有一天路程。”
尕李广望望山顶。
要是有对讲机就好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总部一定急于知道。
尕李广放缓语气:“他们两个也是守边夷吗?”
守边鞑子摇摇头:“他们五年前整个部落被爱新金国抢了去,去年趁着爱新金国和明朝打仗逃了回来,投奔了察哈尔王子。我们一共四个人,是外围的哨兵,今天不小心被爱新金国的探马发现,战死了一人,我们三个逃了回来。”
尕李广琢磨一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守边鞑子回到:“我叫武智远。文武的武,智慧的智,远近的远。”
尕李广奇了怪:“你到底是汉人还是游牧人?”
武智远回道:“我祖上是斡达儿,所以汉姓武,我按族谱排智字辈。”
尕李广有些冒汗,自己堂堂正正汉人苗裔还没有族谱,斡达儿游牧人倒比自己还像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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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与情节无关,不感兴趣的读者可跳过)
明朝兵部题奏
众所周知,17世纪的蒙古编年史都回避记述“当代史”,对林丹汗的事迹很少提及。因为明朝灭亡,末代皇帝崇祯没有正式的实录,虽有私修实录问世,其可信性存在很大问题。清朝开国时期的档案文献,主要是记述爱新国方面的丰功伟绩。
在明清改朝换代之际,大部分档案毁于战火。流传至今的明朝档案(以下简称“明档”),为数不多。“明档”中兵部题行档案占多数,而其中天启(1621—1627)、崇祯(1628—1644)两朝档案占压倒多数。其中一些涉及到崇祯五年的草原大战。
文书种类有兵部题稿、题行稿、行稿和兵科抄出稿、题行稿、行稿、塘报等。这些文书的原作者大体有三种人:一是钦差大臣;二是宣府、大同等地将军、地方大臣等;三是监视各地的太监。其中,宣大总督、宣大巡抚、宣大总兵、宣府总兵等人的题本和塘报占多数。
从文书的结构上讲,一个文书往往包括很多份多层次的文书。大体说来,最底层的士兵、特务、翻译、下级官吏等人将所掌握的军事情报口听报给自己的顶头上司,他们再将这些口报写成书面材料禀报到自己的上司,依次往上一级一级的呈报,最后报到皇帝面前。每一级官员在写报告时不得转述下级的报告内容,而必须逐字抄录。若需要发表自己的意见,在下级报告内容后面另加“据此看得”等字样,而后再发表议论。
所以,作为史料,明朝兵部题行有很强的可信度。
现摘录几条:
兵部尚书梁崇祯四年二月八日题,据宣府巡抚沈塘报,“崇祯四年二月初五日据插酋下夷使武刀儿计等口禀,有宣镇、独石边外住牧白彦台吉下部夷哭刊颗少气从奴酋营内逃回,随带男妇千余名口来投王子”。
————蒙古人如此大规模地逃离爱新国,转投察哈尔的记载,在清代满文文献里是见不到的。
兵部崇祯五年二月二十日行稿。据宣镇监视王坤题,据抚夷守备尹来春禀称,“插使田宰生等说称,王子要亲从独石边外沿边前来张家口讲讨赏物。……据中军武俊禀称,访得,夷人特哈特奈宰生说称,领得宣赏米粮,在插营喂养马匹练兵,只在二三月间要犯抢各处。本年二月十五日又据武俊禀称,原差探听家丁赵奉等报称,访得,插酋将各处精壮夷人并好马连日俱调赴东行,早晚不知要抢何处。本月十六日据张家口堡守备黄忠禀报,本月十四日夷人讨卖密说,插酋差人每哨调去夷人二十名,要往南朝作歹。”
兵部崇祯五年三月一日塘报,据监视宣镇太监题,据张家口堡守备黄忠于二月二十六日禀呈,“本日据直门长哨陈耀报称,插酋王子于本日巳时分从边外地名新修库房起身前往正北去,又将市圈内货卖夷人俱调出边外等因禀报到臣。”
兵部崇祯五年三月二十日题,据宣镇太监王坤题,宣府总兵官董继舒报降夷事,“审得来夷名鹅毛兔,原系辽阳人,年方八岁,被哈喇汉家达子将役父母一家五口抢去。后母到草地又生下召力兔,今已四十余年。于天启六年,被插汉儿将役弟兄二人抢来,分与头目在打儿汉宰生,住在地名恰束太驻牧五年,自己过度。崇祯四年,插汉儿王子率众夷前往好儿趁家厮杀,本年十月内方回。今又闻说,好儿趁下夷人三四名来投插汉王子,报说,好儿趁、古尔班哑不哈家要往东与奴酋合兵一处,剿杀插酋。今插酋恐各家会合势众,于崇祯五年二月二十三四、将银米约有二三万,给赏各部夷人,有赏二三十两,有赏一二十两,有赏米面等物,俱赏完,带领夷人约有数万,星夜前往好儿趁、古尔班哑不哈。”
———林丹汗于二月二十一日亲自到张家口边外,二十六日,林丹汗突然离开明边,往北去。
根据投降的鹅毛兔供词,科尔沁(=好儿趁)和阿鲁蒙古(=古尔班哑不哈)将与满洲人联合,征战察哈尔。林丹汗“恐各家会合势众”,在二十三、四日,将所得赏物分给部下,连忙离开明边,准备迎战敌人。
可见,满清史书中所称:林丹汗四月知道消息后立刻仓皇西逃是完全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