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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九了,一早就觉得很热,一查气温,最高气温竟是25度,卜瑾是早一周前就穿单呢褂子了,郁沛虽然瘦得可怜见的,为了显示男子气概,也是跟着穿上单衣服了,只是他可能终究身上肉少,不足以保住热量,天冷些就见他不停地忙这忙那的,要不干脆就在原地撑胳膊、甩甩手臂踢踢腿的。
我有时看不过就会说,“你就不能带件棉袄放在这里啊,冷了也披披。”
安芬的话那是装青色,就比如一大早她到了办公室先是抬头看看太阳,然后就是太阳出了,这话也是能说了啊,我便知道她是做了什么梦了,然后等着她开口,果真她也是没说什么好话,说是梦见郁沛夜里正趴在床上抽烟,她问了他一句烟好抽吗?他不耐烦地说是难吃死了,她便说他那还抽它干嘛?他便越发地不耐烦,意思是让她别说话,说完安芬便说,瞅瞅,这是什么事啊?还不耐烦呢,这才哪跟哪啊?
我便说这有点像是妻想管,夫不服了,安芬便追着笑打我,说是胡乱说什么呢,艾瑶也凑趣,说我说得没有错啊,将来怕是就要这样的了。
不知道舒畅何以还要到这里来分一杯羹,又不是去旅游了,难道是另有目的?是想接近艾瑶还是另有所图,除了前者,我想不出还有其他,这不,不知哪阵风又把他吹来了,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安芬的态度倒是不咸不淡的,来了不赶走了不送的,她的眼里只有见到她的大神才是神采飞扬的,时间长了,谁看不出来啊,我只是不戳破的,别人不过是认为她年纪轻,对卜瑾只是单纯的依赖与崇拜吧。
不过,也有好处,这次就见他过来带来了几本免费的报刊杂志,难怪上次那红楼女子嘀咕是市文艺类的投稿采用了都没有稿费,因为他们出的书本身也是财政拔款,书都是被人免费拿走的,也是没有收钱的道理,归根结底也是服务大众的,哪还有给钱的道理呢?也可能稿费太少反而就免了吧,只是她也说不在乎多少,起码是有一点被采用有了稿费能证明她文章的价值,仅此而已,可惜,太多的人并不懂投搞人的心思。
也许谁都想走到哪里当主角,舒畅也是不例外的吧?只是也许他更知道一个人如果太过张扬,反而有了哗众取宠之嫌,他当然也不傻。
安芬把书翻了翻,说是也要留下一本没事看看,她这一句看看就不知何时会再翻第二次了,估计也就像一本书里写的,永远翻不过第二页,每次都只看到书的封面了或者揭开第一页,也或者是最末的一页,现代人越来越喜欢偷工减料,以为那样就是把一本书给看过了,外国的更是麻烦,有的也许能把一本书翻完还不知作者是谁,或者知道了连哪个国家的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作者要是知道这样的情况,是不是应该悬梁自尽呢?
舒畅今天来也让我解开了三八妇女节那天的疑惑,即他打给艾瑶的那个电话,原来是向她催稿的,难道她是登了连载了么?这是我所不知道也不便问的,即使我想知道我也不想从他俩那里下手,而安芬、郁沛他们对此事又不那么上心,根本就不参和这事,说是他们搞不懂哪有那么多的话说,就差没说哪有那么多的无病呻吟了,不过,人各有志,也是不便勉强的,我本也可能对此没有多大的兴趣,要不是串串总给我浮想联翩的机会,我也不至于能坚持这么长久吧?
只是舒畅对艾瑶仅仅只是单纯的主编与撰稿人的关系吗?哦,不,更近一点是老乡的关系?那也不至于让他又跟车又催稿又送书都是亲自来了,这有点太反常了,可是如果是冲我而来,这忽冷忽热的态度倒叫我越发地看不明白了,我总觉得他一会儿离我很近让我几乎可以肆无忌惮地与其说笑了,一会儿又觉得是人在咫尺心却远在天涯的感觉,男人的心思有时也是让人琢磨不透的。
他环顾一下我们的办公室说是还缺少几盆花啊,还说是要是有有空的可以与他一起去采购几盆,安芬首先就说是她对此没兴趣,我知道她不是对买花这件事没兴趣,而是对舒畅这个人她是没半点兴趣,毕竟舒畅在卜瑾的面前还不足以成大众情人,如此,她在我这里倒也构不成威胁。
但安芬的眼神绕来绕去的,像是欲言又止似的,样子像是在猜测舒畅想带谁,舒畅的目光似乎不敢到处逡巡,郁沛则好事地说,“要不,哥们,我陪你去吧,我正好现在有空。”
谁知安芬竟悄悄捏了他一把,直见他龇牙咧嘴地强挤出一丝笑意,“算了算了,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你自己去吧。”
舒畅这才说,“可是我一个人要搬那么多话也不方便啊,再说了,放在车上磕磕碰碰的,总也要有人照应一下才好,还有要是买的花不合大家的意呢,总要有个人去看下才好啊。”
艾瑶这时从背后把我向前推,“那让芮姐陪你去吧,你们又是同学,正好也叙叙旧。”
舒畅倒是一副很随意也或是正中下怀的表情?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好啊,那就走吧。”
我只好跟在他后面走了,不紧不慢地,看着他似蜗牛爬行似的发车然后踩油门也像中气不足似的,我很想问他是否又是中午没吃饭,但终于没好意思开口,他终究不是在学校时的那个他了,我们之间还是有许多解不开的谜,有着许多还没有说透的话。
而这里离花鸟市场其实也没有多远的距离,他开车的速度似乎还没有那些电动小三轮快,我想倘若城里对汽车的限速有下限的话,他是一定会接到不止一次的罚单的,如果时间里程算的话,与我骑自行车的速度是差不了多少的,我不知道他在试图等什么,还是在僵持着看谁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