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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真实的想法告诉袁生涛，只能把刚才的失态推到林晓静身上。
“他怎么欺负你了？”袁生涛没有动怒，他的唇角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没有完全相信张一帆的话。
在袁生涛面前，他向来不会撒谎，张一帆知道涛子能够看透这点，也不去揭穿他的不信任。
只要转移了话题就好，只要袁生涛还爱着他就好，信与不信，又何妨？
“他要带走小家伙。”张一帆告状般带出几分怒气来，“咱们签了合约的，他违约。”
“合约上有写，如果拟人类胚胎出现异常，视情况而定，他们有权将他带走。”袁生涛说。
张一帆当然知道这点并不能作为留下小家伙的理由，但是他一想到小家伙离开后面临的将是终点，便难受。
“他们不会留下小家伙的。”
袁生涛听懂了，张一帆说的“留下”，并非是指留在他们身边，而是真正意义上留存在这个世界上。
他叹了口气，揉揉爱人柔软的头发。
“你想留下他？”
“嗯。”
“那得付出很多代价。”
“比如？”张一帆认真地问，如果这些代价他可以承受，他愿意去承担。
袁生涛松开揽着他的手，又叹了口气。
“林晓静有没有跟你说，我和袁家见面谈了些什么？”
张一帆摇摇头，他知道袁生涛和袁家早晚要发生接触。他们之间的矛盾，这么多年来袁生涛都没有和他说过，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们见面会说些什么，谈些什么。
“袁家内部出了些状况，导致新生代的力量非常稀缺。”袁生涛低声道。
“他们不是有什么少年训练机构么？”这一点，在林晓静夜会袁生涛的时候，张一帆偷偷听到过。
“就是少年训练营出现了问题。”袁生涛轻嗤一声，冷笑道，“早在几十年前，袁家的血脉遗传率就出现了非常明显的下降，而为了巩固袁家的地位，他们必须保证源源不断的袁家新鲜血液供给。但是优质的后代觉醒率一直呈断崖式下降，这让袁家的当家人们非常恐惧。一旦没有了血脉遗传进化基因的优势，袁家的地位将大不如以前，而袁家这些年又树敌太多，等着找他们清算后账的人能组成一个连。”
“我虽然不知道这些年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做了一件一旦爆出必定会引起国际性震动的事情。”
“什么事？”张一帆小心翼翼地问，他不敢确认，袁生涛是否会将这件事告诉他。
袁生涛却没有犹豫。
“基因转接。”袁生涛说，“换成白话，就是他们在用普通人和进化者做实验。”
张一帆愕然，他突然想到了拥有两种超能力的白子杨。
“白子杨是他们的试验品之一。”袁生涛冷冷地说，“白子杨的超能力是可以无限吸收周围生命体的能量，他们救下白子杨的目的就是想知道，这股被白子杨吸取走的能量在他自己体内将会完成一个什么过程的转化。而研究的结果，便是复制和释放。吸收能量，复制特性，融合特性，最终化为己用。当能量超过身体的承受力，再进行释放。”
袁生涛停顿一下，握紧了张一帆的手，又说：“为了求证这一点，他们将少年训练营数名未合格的孩子送到了失控的白子杨身边。”
张一帆眼睛猛地睁大，他感觉到袁生涛握着自己的手在颤抖。
袁生涛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他不需要再说下去，张一帆便已知道那些孩子的结局。
“白子杨当时处于昏迷状态，一直在无限制吸取无控制范围内的所有生命能量。这些能量一部分用于修复自身，而超出的部分则无法得到有效的转化，白子杨的身体为了自保，就会将这股能量再度释放出来。”
“如此反复之下，白子杨所处的空间便成为一个小型的能量场，所以后面被投送进去的少年反而因此活了下来。”
“但是这不利用袁家的实验，所以他们会人为对白子杨的身体进行破坏。”
张一帆忍不住骂了句脏话，他骤然明白了为何袁生涛为何对于少年训练营的事情避而不谈。
那压根不是什么训练营，而是活生生的地狱，掌管那里的都是吃人的恶魔！
“你还记得，白子杨的另外一个超能力是什么吗？”袁生涛问他。
“学习。”张一帆说。
“嗯。”袁生涛深吸一口气，“破坏，修复，再度破坏，再度修复……在这个过程中，白子杨竟然进化出了第二种超能力，便是学习。”
“学习对他施加伤害的人，然后再以同样的手段反击回去。这些都是在白子杨昏迷期间无意识完成的。”
如果说袁家施加在少年训练营的手段让张一帆感到恶心，那么白子杨的二次进化就让张一帆感到恐惧。
觉醒的超能力者并非不是没有二次进化的可能性，很多进化者在濒临生命危险时都有可能迸发出超出最大限的能量。可是二次进化多是建立在个人能力的基础上的强化，譬如原本可以操控一杯水变成操控一桶水，极少……不，是从来没有，张一帆从来没有听说过二次进化竟然可以觉醒第二种超能力！